面對朱瞻墡那犀利的眼神,這名東瀛屬臣瞬間說不出話來。
尤其是感受到朱瞻墡那微笑的面容下所隱藏的殺機。
“請。”
聽着這名屬臣的話,朱瞻墡便繼續笑了起來,然後微笑着朝前方走去。
其後的火槍營士兵也緊緊的跟着走了過去。
在他們的身後,那名東瀛屬臣心裡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只能是將這裡的事情通過手下的人傳了過去。
另外一邊。
東瀛天皇那邊在收到消息後,礙於大明朝的實力,也只能是忍氣吞聲,將這口氣給嚥了下去。
只期盼着有一天這名瘟神可以自己離開。
可是讓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名代表大明朝前來的五皇孫,這一待,便待了足足二十多天。
這二十多天的時間裡,這名皇孫吃喝玩樂。
隨行帶着的糧食不夠了,就去搶劫周圍那些東瀛百姓們。
他們這麼一來,就導致了無數東瀛人的抗擊。
尤其是這片土地上的諸侯,更是如此。
然而。
無論這名諸侯如何的向那些人抗擊,其他那些諸侯卻置若罔聞,沒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惹上大明朝這個禍患。
雖然大明朝與他們隔了一個大海,可他們卻不會天真的認爲大明朝的軍隊不可能來到這裡。
就好像此刻正駐紮在那海岸邊上的寶船。
那麼高,那麼大,誰也不知道那裡面到底隱藏了多少兵馬。
而面對那些諸侯們的置若罔聞,擁有這片土地的東瀛諸侯最終還是無法接受有人染指他的土地。
選擇了要派兵前來。
既然大家都不管,那他就將這名大明朝的五皇孫給斬殺在這裡。
到時候大明朝的大軍來了,看看你們還管不管。
而此時的朱瞻墡,雖然明面上依舊如之前一般,花天酒地。
可暗地裡,卻已經開始提醒手下的火槍營兵力警惕的防備起那些東瀛人的軍隊。
一切也正如朱瞻墡的猜測一般。
就當那些東瀛人的軍隊前來要對他們動手之際,按照朱瞻墡的軍令,但凡有成建制的軍隊靠近,全部誅殺。
在一場沒有任何預警的大戰之後。
結果可想而知。
在武器裝備完全落後於明軍火槍營,甚至於落後大明朝普通軍隊的東瀛人軍隊。
面對全副武裝,全員配備火槍的火槍營時,火槍營幾乎沒有任何損傷的贏得了這一場戰鬥的勝利。
儘管這一切發生的都顯得悄無聲息,也只是那名東瀛諸侯的一意孤行。
可他背地裡的一切行動,卻在所有人的關注之下。
就當所有東瀛諸侯們打算看一場好戲的時候。
他們卻驚訝的發現。
這一場兵力差距很大的戰鬥,最終卻以大明朝軍隊幾乎零傷亡的局面最終落下帷幕。
當這樣一個結果出現在那些東瀛諸侯們的面前時,他們每一個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們大多數人也算是打了一輩子仗了。
每天都要面對周圍那些諸侯們的勾心鬥角。
可是,這樣的戰鬥他們從來都沒有遇到過。
太恐怖了。
超越明軍兩倍的兵力,最終卻連大明朝軍隊的一個人都沒有殺掉。
這一刻。
這些諸侯們才真正的意識到了雙方之間實力的差距。
一時間,人人自危。
如果大明朝的軍隊是這樣一個實力,他們在整個東瀛將所向披靡。
沒有人能阻攔他們的腳步。
如果換做他們是那位五皇孫,一定會因爲此事而動武順勢將整個東瀛納入到大明朝的版圖當中。
可讓他們所有人意外的是。
那名五皇孫就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
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
一心只在那地方花天酒地。
除了沒有銀錢後會搶劫一些財寶花銷,並沒有展露任何野心。
這讓所有人都非常的疑惑。
不明白這名大明朝的皇孫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走又不走,打又不打。
難不成,他來這東瀛真的是爲了賞美景?
不過就當所有人都還處於對這名大明朝皇孫的疑惑當中時,一些聰明的東瀛諸侯,卻已經開始在背地裡打起了主意。
尤其是一些見識過大明朝天府之國的東瀛諸侯們,他們很清楚,對於大明朝而言,別說是東瀛的一些區區土地了。
就是整個東瀛,放在他們大明朝皇室的眼中又能值幾個錢。
大明朝那麼多肥沃的土地都還沒有使用,何必隔着一個大洋來他們這裡呢。
當然,他們也清楚,既然對方來了,肯定是有所求的。
但只要對方要的不是整個東瀛,那麼一切就有的商量。
所以,表面上所有東瀛的諸侯們都對朱瞻墡虎視眈眈,但背地裡,卻已經有人開始暗中的聯繫朱瞻墡,想要利用他們的存在,來幫助自己實現一些以往他完成不了的目的。
而此時的朱瞻墡,在看到了那些東瀛諸侯們聯盟的意向後。
臉上這次真正的顯露出了笑意。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發展。
如今東瀛這潭水也算是被他給真的攪渾了。
對於自己桌面上擺着的那些聯盟書信,朱瞻墡沒有絲毫的猶豫,對於這些人的意向,他一個沒有落,全部表現出了有意願的意向。
他的本意從來也不是要跟什麼人結盟,他要的,只有石見!
一個月後。
一封書信快馬加鞭,十萬火急的朝着北京城中而來。
一路上疾馳而過。
來到京城當中,更是高呼:“十萬火急!”
一路上,沒有任何人敢於阻攔。
一直到那乾清宮的殿門口,被朱瞻基接見後,那封情報才最終到了朱瞻基的手中。
看着此時手中來自於東瀛的書信,正在周圍那些宮女們的扶持下,穿着龍袍的朱瞻基,顧不上週圍還有很多人在,高興的在那桌面上一拍。
“幹得漂亮!”
此時的朱瞻基滿臉笑意。
今日,乃是他登基之日。
原本想着是等朱瞻墡那小子回來後再登基的,但按照那些臣子們的說法,這件事已經拖了太久了。
如果再等下去,恐怕會發生一些想不到的事情。
無奈之下,朱瞻基只能是同意了他們的請求。
只是可惜自己大婚和冊封太孫的大典老五沒有到。
如今,又是爲了自己的事情,使那小子無法到場。
心中還是有些遺憾的。
不過,那小子人雖然沒有到,但是禮卻到了。
按照朱瞻墡那小子在書信中的說法。
預估登基大典也在最近這些日子了,他這位做弟弟的人來不了,但是禮卻要到。
所以,那小子將打下來的整個石見,以及那石見內無數的銀礦作爲爲兄賀喜的大禮。
不得不說,這登基大典的大清早,便得到了這麼一份大禮,朱瞻基這心裡頭得高興勁,溢於言表。
石見,到手了!
就當朱瞻基高興的思考之際,一旁的宮女們還在爲他穿戴龍袍。
可此時的朱瞻基哪裡還有這個心思。
對於朱瞻基自己而言,一個區區登基大典,其實壓根沒什麼用。
難不成,沒有這登基大典,他還不是皇帝了嘛?
相比於這登基大典,他此時更看重的是那石見的銀礦到手的消息。
想着這石見到手後的事情,朱瞻基當即喊道:“去,將楊士奇等人給我喊來!”
聽着朱瞻基的話,身邊的太監趙全沒有絲毫的猶豫,當即便轉身按照朱瞻基的命令去喊人了。
周圍那些宮女們,則被朱瞻基全部遣散離開。
另外一邊的六部當中。
正在各自的衙門內辦差的六部尚書,全部被趙全給喊了過來。
在前往乾清宮的半路上,看到周圍那些尚書們的身影,衆人不由的聚在一起議論道:“這大清早的,皇上喊我們有什麼事?難不成是爲了大典的事情,要重新詢問一番?”
這六人當中算是最瞭解朱瞻基的楊士奇,卻當即搖了搖頭,說道:“咱們這位皇上的性子可不同以往,他是絕對不會爲這件事這麼着急的。要我說,肯定是又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所以皇上這才這麼急着喊我們。”
聽着楊士奇的猜測,衆人也都心知這楊士奇是最瞭解皇帝的人,心中對於這個猜測也是多了幾分的認可。
既然如此,他們這腳下的速度也是趕忙快了些。
伴隨着他們六人一同來到了朱瞻基的乾清宮內,朱瞻基並沒有給他們太多的時間來做這些表面禮節上的事情,而是直接開口說道:“楊士奇,我命你即刻調遣整個大明朝可以使用的海船,全部聚集於通往東瀛的港頭,等老五消息一到,即刻楊帆。”
“夏元吉。”
“臣在。”
“我命你即刻調派國庫銀子,交予工部建造海船。”
“另外,張本!”
“臣在。”
“我命你即刻捨棄一切事務,全力召集工匠建造可以出海航行的海船,銀兩由戶部調配,要多少給多少,我只有一個要求,兩個月內,建造可以出海航行的海船一百艘!”
伴隨着朱瞻基將自己的要求說出來,在場的衆人皆是一驚。
一百艘!
老天爺啊。
這要是做什麼啊。
不過還不等那些尚書大人們詢問朱瞻基要這麼多的海船做什麼,那張本已經是頭一個蹦了出來,說道:“皇上,一百艘!事發突然,還僅僅只有兩個月的時間,就算是從全國各地徵召修建海船的工匠都來不及,更何況是建造一百艘的海船了。”
“皇上您有所不知,海船建造不如河船,要經受住大風大浪的拍打,這建造的過程也遠比河船要複雜的多啊.”
可不等那張本說完,朱瞻基便立馬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不管那麼多,我現在就這麼一個要求,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就是不吃不睡,也要在兩個月內將一百艘的海船建造完成。”
“當然,這些海船我要的不是戰船,你可以省去很多用以進攻的工藝,我要的只是能夠裝載貨物的海船。”
眼瞅着那張本還想說什麼,可朱瞻基卻當即說道:“張本,這是你任工部尚書後交予你辦的第一件大事,做好了,沒有賞,但是做不好,自己把這一身的官袍扒了該回哪裡回哪裡!”
作爲朱瞻基嫡系,朱瞻基在要這張本辦差的時候要直接很多。
說的也非常明白。
你張本本來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大功勞,如今做了這工部尚書,這交給你的頭一件大事要是辦不成,你還有什麼臉面坐在那工部尚書的位置上。
這天下臣子又怎麼會認同。
在聽明白了朱瞻基這次的決心後,那張本雖然如今腦子裡壓根沒有半點的信心,但面對這樣的情況只能是硬着頭皮接下了這個差事。
而在那張本答應後,朱瞻基則再次將目光看向了身邊的楊士奇、夏元吉以及其他的尚書們,說道:“此次建造海船之事,乃是我朝如今的頭等大事,我不管什麼原因,什麼理由任何任不得影響到此次建造海船的工期,並且要全力的配合。”
“若是這件事在你們哪個人的手中過不去了,那就是跟我朱瞻基過不去,到時別說我朱瞻基不顧全諸位老臣的顏面,明白了嗎!”
朱瞻基這話中所透露出來的威脅意味已經非常清楚了。
朱瞻基很清楚。
如今在他手下的這些臣子中,一定是有嫡系和太子舊黨的區分。
若是在平時,他朱瞻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
可如今,往國內一船船運銀子的事情,誰要是跟這件事過不去,那就是跟他朱瞻基過不去。
到時候他朱瞻基絕對不會顧忌任何任的顏面。
同時,也是在警告這些六部的尚書們,管好你們各自的手下,只要是關於建造海船的事情,就是大明朝的頭一等大事。
在你們各自的衙門中流程多耽擱哪怕一分鐘都不行。
如今在場的這些臣子們,也是頭一次看到朱瞻基如此鄭重的警告,心裡頭也是各自明白了朱瞻基的心思,不敢有任何的耽擱和猶豫,當即便回話道:“微臣領命!”
就當朱瞻基又詳細的安排了一些事情後,便要他們各自離開去辦差。
也直到這個時候,那楊士奇才敢主動的開口,道:“皇上,微臣有一個問題不知該不該問。”
聽着楊士奇的話,朱瞻基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心裡頭想的是什麼,也不等他問出口,便直接說道:“這些海船建造出來後,它們會源源不斷的往朝廷運回一船船的金銀。”
“能運回多少來,就要看諸位建造的海船有多大,又有多少了,明白了嘛?”
伴隨着朱瞻基的話音落下。
在場的六部尚書皆是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滿臉不可思議的神色。
同時,這心裡頭也終於明白了這一次他們這位皇上爲什麼會說這麼嚴重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