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曇花一現(7k大章求訂!)
紫金利箭,穿雲裂風。
朱老四畢竟是行伍出身,從小就在戰場上摸爬滾打,躲避刀劍的潛意識還是早早鍛鍊了出來,身形下意識驟然往右躲閃。
然箭風迅猛,依舊是沒有避開。
‘噗’的一聲。
利箭直穿朱棣左肩,將其身子直接串飛, ‘鏘’的一聲,死死釘在身後牆上。
劇痛襲來,但朱老四何等堅韌,硬是咬着牙沒有吭一聲。
下意識,朱棣想要伸手去拔出右肩利箭。
卻是抓了個空。
低頭一看,左肩除了留下一個血流不止的箭洞之外, 並無利箭。
箭呢?!
“有刺客, 保護殿下!”
其實早就發現不對勁,但假裝不知道在遠處守着的紀綱此時快速跑了過來,滿臉忠心護主之狀,拔刀橫在朱老四面前。
隨着他的一聲大吼,王府內的護衛都是齊動。
可此刻朱老四卻是沉默了,疑惑了,懷疑人生了。
他有種被空氣幹了一箭的錯覺。
這就像出門走在路上,一坨鳥屎掉你頭上,結果你仰頭, 鳥毛都沒看到。
幻覺?
不對。
這左肩的劇痛太真實了, 這溼了半邊衣服的鮮血更是做不了假。
“爹, 你怎麼了?!”
朱高燧領着大批護衛前來,燕王府的護衛,是由朱高煦和朱高燧管轄, 兩兄弟輪流當值, 今天恰巧輪到朱高燧。
當看到朱棣肩頭傷勢的時候, 狂妄居士頓時暴怒大吼。
“是誰這般狂妄?!”
“膽敢傷我父王, 若是被我抓到, 定要將其生剝了!”
“爹, 伱這是什麼傷?”
接着朱高燧把注意力放在朱棣的傷口上。
“箭傷。”
“不對啊爹,這裡沒有箭啊,爹你肯定搞錯了,這不是箭傷。”
“我覺得這是劍傷,那刺客肯定是刺了爹你一劍,然後頓感不妙,逃之夭夭了。”
朱高燧一臉認真的分析。
“我說是箭傷就是箭傷。”
“對啊,我是說這是劍傷。”
“滾。”
朱老四踹了朱高燧一腳,不想跟自家傻兒討論這個問題。
接着看向紀綱。
“傳令下去,各自戍衛,不用搜捕刺客了。”
平白無故捱了這麼一箭,朱老四心情那叫一個鬱悶,可偏偏直覺告訴他,這箭怎麼查都查不到兇手。
畢竟現在連他自己都不能確認,剛纔是不是真的有一支箭擊中了自己。
會消失的箭,太離奇了。
朱老四打定主意,以後不管去哪,都得穿上金絲軟甲,不夠,還得貼身帶幾個胖壯軍士, 以備肉盾之用。
畢竟今天是一箭,誰知道明天會不會再來兩箭三箭…
“即刻召諸將來見。”
半個時辰之後。
燕王府正殿。
朱老四左肩包着紗布,血還在往外滲,臉色更是因失血導致發白。
他坐在正位,而在殿中左右,朱高煦三兄弟,道衍和尚,還有朱能、張玉等一干心腹大將,以及李景隆。
“小四,你這傷怎麼回事?”
李景隆一臉關心的走到朱棣身側,用手拍了拍朱老四的左肩。
嘶…!
朱棣猛的吸一口氣。
擡眼狠狠瞪了眼李景隆,這貨絕壁是故意的!
“是誰幹的?兄弟我幫你把人辦了!”
李景隆一副兄弟出事兩肋插刀的義氣風範。
“沒事。”
朱老四沉了沉氣,他還有事要安排。
至於造反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沒有瞞着李景隆。
瞞不住,也沒必要瞞。
因爲這貨來了燕地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找上自己,樂呵呵的跟自己說朱雄英是個蠢豬,竟然把他這等軍事天才放出了應天,有他和自己珠聯璧合,必定可奪天下。
當時的朱老四聽着這些話,臉上笑呵呵,心裡一萬頭草泥馬狂奔。
偏偏這等會議,又不能不叫上這位擔着監軍之名的李大戰神,否則被他知道必然鬧翻天。
“諸位,起事檄文已經由晉王發出,不日將傳至天下。”
“此番起事,以‘奉天誅妖、匡扶社稷’爲名,奉廣澤王朱允炆爲尊,當下廣澤王已在晉王世子的安排下,火速入晉。”
聽到諸王共尊之主是廣澤王朱允炆的時候,李景隆眼露喜色,他和朱允炆可是人間難覓真知己啊。
“依照六王盟約,每藩都必須派出三萬精兵前往晉地駐防,由晉王統一節制,以防有變。”
朱老四話剛說完。
李景隆皺起眉頭,猛的拍案而起。
“不行!”
“憑什麼歸朱棢節制!”
衆人目光都是看向李景隆。
那意思,不歸晉王節制,歸您李大戰神節制可好?
朱棣看了眼李景隆,神色平靜。
“此事是六王在應昌城會盟之時約定,無法更改,九江勿擾。”
九江,乃是李景隆的字。
“諸將之中,無人謀略可勝曹國公,更無人知兵可比曹國公,故本王決議,由曹國公領兵三萬前往晉地,諸位可有異議?”
李景隆方纔還是暴怒,這會聽到朱老四誇自己,還讓自己領兵入晉,頓時喜笑顏開。
“曹國公天縱神武,乃我輩之楷模,此等大事,自當由曹國公出馬。”
作爲朱老四麾下第一大將,朱能心領神會,率先拍馬,接着其他將軍也是紛紛出口稱頌,只見李大戰神臉上的笑容都能綻放出一朵花來。
“既如此,那便這般定了。”
“兵貴神速,還請曹國公勞累,且先去速速點兵。”
朱老四看向李景隆,眼裡滿是信任與倚重,李景隆起身一拍胸脯。
“我辦事,你放心。”
接着便是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正殿。
當李景隆離開之後,殿中諸位都是長呼了一口氣。
這尊菩薩,終於是送走了。
至於那三萬精兵。
朱老四深知李景隆的性格,只要有危險,怕是第一時間就會跑路,而且是甩開軍隊自己跑路的那種。
這一點朱老四並沒有判斷錯。
在原有歷史軌跡中,李大戰神在率六十萬大軍伐燕失敗之後,就幹出了把軍隊扔了,自個跑回應天的偉大壯舉。
最搞笑的是,建文帝竟然還寬容了,赦其無罪。
真是離譜他媽回家,離譜到家了。
“世美,此番你隨李景隆一同入晉。”
“記住,但有事變,不用顧及李景隆,只需把這三萬精兵給本王帶回來。”
“另外谷王已經知會谷地領軍之將,其領軍將領在晉地時會聽從你的節制。”
朱老四看向旁側坐着的張玉,世美是他的字。
“遵命。”
張玉點了點頭。
朱老四目光掃過在場諸將,這些可都是他這些年來壓箱底的心腹,其中不少是當天他北征漠北時一手培養。
“諸位,當下形勢緊迫,諸王起事在即,各軍須得加緊募兵,在朝廷正式發兵之日,本王至少要有二十萬大軍握在手中。”
既然已經徹底撕破臉了,那也就不用再遮遮掩掩。
雖然說是募兵,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都是將藩地內符合條件的青壯年甚至中壯年全部強徵入伍。
“是!”
諸將皆是起身,抱拳行禮。
朱老四微微擺了擺手,諸將皆是退下。
包括朱高煦三兄弟,尤其是朱高煦,此時臉上滿是洋溢着興奮,他自幼好戰,而且老爹朱棣時常暗示他老大身體不好。
朱高煦自認自己智商過人,一聽就明白老爹的意思。
這就等於告訴他,你現在努力的一切都是爲自己的未來打工,一定要奮鬥拼搏。
整個殿內,只剩下道衍和朱老四。
“先生請看。”
朱棣將應天傳來的密信遞給道衍,道衍接過,將信中內容看完,接着便是皺起了眉頭。
這是朱老四第一次見這位黑衣和尚皺眉。
“先生,這世間,是否真的有仙?”
“那朱雄英,又是否真爲仙人轉世?”
朱棣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畢竟這信中所描述的種種,着實令人難以想象。
聽着朱老四這話,道衍沉默了。
按理說,他早年修過道,現在又是個和尚,理論上應該是既信三清,又信佛祖纔是,可道衍本質上,卻是個極其純粹的無神論者。
什麼三清諸佛,都是狗屁。
他只信自己的胸中謀略。
“殿下,一旦起事的檄文傳至應天,北境與朝廷頃刻將會進入對峙沉默期。”
“此段時間,朝廷會厲兵秣馬,以備北征,而這也是殿下唯一的機會,殿下需以最快速度增長自己的實力,並在大事將起之際,以迅雷之勢吞滅晉寧,合六藩之地攻下秦肅慶三地,如此纔可舉整個北境之地與朝廷一爭高低。”
“至於當今太孫是否爲仙人臨世,在我看來,縱是仙人臨世,也耐不住百萬大軍。”
朱老四緊皺着眉頭。
他知道,道衍現在所說,便是最佳方案。
而且仙人之說,也只是他的猜測罷了,畢竟這世間的障眼法也很多,誰知道是不是朱雄英在應天搞了什麼東西,迷惑了觀禮人的眼。
可是問題來了。
今天射自己的這支箭又怎麼解釋?
………………
寧地,寧王府,朱權寢殿。
從內傳出一聲聲滲人的蛇吼聲,還有砸東西的砰響聲,聽得人滿身起雞皮疙瘩。
整個寧地都在流傳着一個傳言,寧王朱權乃是蛇妖所化,連說話都是‘嘶嘶嘶’的蛇聲,身上更是長滿了蛇皮,恐怖駭人。
在外是傳言,可在寧王府內,這便是目之所見的事實。
就連素日跟在朱權身邊的親信們,這時候都是臉露膽怯,不敢靠近。
畢竟,這可是妖!
如應天府傳聞不同,那只是無法證實的風言,這可是親眼所見。
“殿,殿下,率將士前往晉地會盟的將領,還,還請殿下明示。”
親信將領站在殿門三丈之外,扯開嗓子喊着,因爲心中生懼,語氣中帶着些許結巴。
‘啪’的一聲。
一個紙團砸在他腦門上。
朱權現在雖不能人言,但還是會寫字的。
這將領匆忙撿起紙團後,當看清楚上面寫着的人名之後,連聲抱拳領命。
而在寢殿之內。
朱權看着鏡子裡這個人不人鬼不鬼,臉上滿是蛇皮的自己,又想到之前的自己是何等儒雅帥氣,眼中神色變得越發暴戾了起來。
人,在遭受重大打擊,或是在極端境遇之下,性情很可能會發生顛覆式的變化。
寧王朱權一向擅謀沉穩,而經過這一遭,他沉穩的性格將會大概率變成暴虐衝動,這將會極大影響朱權在時勢上的正確判斷。
‘朱雄英,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你這妖孽,竟是用妖術詛咒禍害本王,待本王殺入應天,定要將你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
大明帝京,應天府。
皇城內的工部衙門,燈火通明。
一道太孫令旨,所有的工部官員都是集體爆肝加班。
長寬高各十丈的大鼎,一幫工部老頭們正圍在一堆討論方案。
全應天之內,所有但凡是能掛上號的冶煉師傅,也全部被請入了工部,務必以最快的速度,造出太孫殿下所需要的大鼎。
另有大批的工匠活動在秦淮河,測繪地形,搭建高臺,引得百姓紛紛駐足。
與此同時。
紫禁城,幹清宮之內。
入了夜的老朱,比之白天,臉色看起來越發暗淡,像是蒙了一層灰氣。
雖已入了春,天氣暖和了起來,可是老朱的御塌之前,依舊是有着火盆熊熊燃着。
此刻的老朱正回想着白日裡黃觀跟他提的那個法子。
能夠一次性把皇位傳至大孫子手中的法子。
古來帝王禪位,分外禪和內禪兩種。
所謂內禪,便是皇帝自己不幹了,在活着的時候讓位給兒子。
內禪的宗旨是內禪於嫡於長。
這種例子在歷史上比比皆是,如北周宣帝,宋高宗等。
而外禪的宗旨,則是讓位於賢。
當然,縱觀歷史長河。
除了堯舜禹禪讓是真正讓賢之外,其他都是被迫,諸如漢少帝禪位王莽,漢獻帝禪位曹丕,唐哀帝禪位朱溫等等…
按照黃觀所提的意思,就是把內外禪綜合起來。
雖爲內禪,但確用外禪禪位於賢的核心宗旨來辦事。
再加上近日太孫乃仙人轉世之言盛傳於世。
故而完全可以用太孫爲仙人臨世,乃當世之大賢爲理由,直接禪讓傳位於大孫子。
當然,等到大孫子登基之後,可尊奉當今太子爲太上皇,而老朱則是加尊號爲無上皇。
雖然歷史上唯一一位無上皇是北齊後主高瑋,這個無上皇只當了四天,結局也不是很好,某種層面上來說不是很吉利。
但好歹也是有先例的。
不過老朱也有猶豫,他在想該怎麼和阿標開這個口。
“陛下,宋指揮使在外覲見。”
老太監入內細聲說道。
宋忠雖是錦衣衛指揮使,是天子近臣,但並非內臣。
只要不是內臣,簡單來說,只要是帶把的,就不能再宮內過夜。
一般在宮城落鑰之後,除非是有天大的要緊事,否則宋忠是絕不會入宮叨擾皇帝。
老朱眉頭微微皺起。
“讓他進來。”
“遵旨。”
老太監行禮,然後快步出去宣召。
不多時,宋忠快步入內。
“陛下,蛇禍一事已有眉目,臣正在加緊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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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涉案人等,一律斬首。”
老朱微微頷首,渾濁深沉的目光看着宋忠。
他知道,若只是稟報蛇禍案的事情,宋忠沒必要這個點入宮覲見。
“陛下,臣這有一份封文。”
小步上前,呈上一封折起來的宣紙。
老朱看到這宣紙眉頭一皺,他還是第一次被臣子呈送宣紙。
接過宣紙,好奇展開。
當看清楚宣紙之上的內容時,老朱灰白眉頭猛的一皺,接着胸腔急劇起伏,怒不可遏。
“陛下,此檄文於今夜被張貼在應天城諸列城門之上,臣已命人第一人時間撕下,並捉拿張貼之人。”
宋忠凝聲稟道。
“逆子,逆子…!”
“逆子!!!”
老朱看着手中宣紙,一句又一句逆子,接着猛的將手中宣紙撕裂。
他怎麼都沒想到,他費心費力養的這幫好兒子們,見他快斷氣了,竟是敢這般明目張膽的造反!
怒急攻心,‘噗’的一口老血噴出,老朱眼一黑,直接暈闕。
“太醫,快傳太醫!”
老太監頓時嚇懵逼了,宋忠好歹是個武人,稍顯鎮定。
他知道,老朱這身子找太醫不頂用。
“速讓太醫穩住陛下病情,我這就去太孫府尋太孫殿下!”
………………
應天府,外城。
金陵十六樓之清江樓,在這樓內樓外,皆是有着身着差服的府衙衙役巡視,讓前來風流尋歡的文人騷客,莫不是感覺到渾身不得勁。
畢竟這個時代的衙役,其實就相當於片警。
得虧在大明朝尋花問柳是合法活動,不然一個個全得逮起來去號子裡蹲個十五天。
樓裡的姑娘們對這些巡邏的衙役則是習慣了。
之所以有這些衙役出現。
是因爲近些日子,這清江樓連續出了好幾樁怪事。
簡單一點來說,就是隔三差五會有客人死在房間裡,死狀都是臉色煞白,七孔流血,但是臉上卻是掛着滿足的笑,特別詭異。
用一句詩來形容,完美貼合。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這樣的事情,自打開年以來,清江樓已經發生十二起了。
因爲這樁怪事頻頻,清江樓這段日子的生意都很是不好,官府找不到兇手,只能派出衙役一天十二個時辰盯守。
“啊啊!”
清江樓五樓,一間房中傳出女子尖叫聲。
霎時,整座樓都是驚亂。
在樓外巡視的衙役,聞聲飛速上樓,破門進入發生命案的房間。
只見一三十出頭的男人趴在牀上,七孔流血,口吐白沫,臉上還洋溢着衝刺時的笑容。
騷亂頓時引起周遭客人,紛紛都是朝這間房涌來。
反而是無人發現,那位先前尖叫,生的花容月貌的美嬌娘,此時扭着纖細的腰肢,已經是悄然離開了房間。
而在清江樓外,秦淮河畔。
天空一道流光,剎那劃過清江樓頂。
“娘,快看,流星耶~!”
秦淮河畔,諸人仰望天際。
而在樓內,剛退出房外的嫵媚女子。
“好鬼不做,偏要作孽。”
女子一怔,她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就在下一刻,天際劍光一個托馬斯迴旋。
咻!
驟然從清江樓頂墜下!
女人下意識仰頭望去,瞳孔猛然一縮。
接着便是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淒厲慘叫聲響起。
什麼聲音?!
樓內人剛反應過來,只覺得一道光芒亮瞎了眼。
接着再定睛一看,多了一團雜亂像是女人的頭髮。
除此外,只有一柄三尺長劍。
哪來的劍?
正當衆人奇異的是,長劍一聲嗡鳴,接着驟然衝起,化作一道劍光,沿着方纔的樓頂缺口離去。
“我,我眼花了?”
“剛纔那地方是有一把劍對吧?”
“沒,沒看到啊。”
“…………”
倒是有幾個完整目睹了方纔一幕的人,皆是嚇得臉色煞白,直接癱坐在地。
………………
太孫府。
一道劍光劃破天際疾馳而來,‘咻’的破風,竄入了觀星樓內,靜靜漂浮在朱雄英身前。
大法師微一擡手,這劍便是沒入了指間納戒之內。
‘任務一:成功誅殺爲禍鬼魅,完成。’
‘獲得隨機獎勵‘劍招:曇花一現’。’’
完成任務一,意味着御劍術已經達到了精通階段。
而達到精通,便是可以做到御劍百里之外,取人首級。
比如方纔斬殺那吞食男子精氣的鬼魅。
‘曇花一現?’
這什麼鬼劍招?
本大法師向來持久。
任務二,還得等到明早凌晨纔會發佈,在這段空檔時間,朱雄英要加緊修煉大挪移術,等大挪移術達到精通,他便要動身前往雲南了。
若不然,他非得把美杜莎和小舞一同召來,玩一手兔蛇戲龍。
朱雄英深吸一口氣,身形剎那於原地消失。
大挪移術的修煉方法很簡單,就是不斷的瞬移,不斷的突破瞬息極限距離,將能夠瞬移的距離,一點一點的拉大。
………………
夜色已深,丑時。
雲南邊境,開化府,這是大明與安南的邊城。
現年五十三,山羊白鬍,戎馬一生,沙場宿將,老朱最依仗信任的義子,西平侯,大柱國,阿標頭號死忠粉等一系列頭銜的沐英正站在開化府城的城牆之上,望着城外五里處安營紮寨的安南大軍,眉頭緊緊皺着。
其實單單論軍隊數量,沐英手中並不少。
滇境內共設有二十五衛,每一衛理論上設五千六百人,可實際上每一衛的數量基本都在六千之上。
故而,沐英能夠調動的邊軍總兵力其實達到了十五萬之衆。
而老朱之所以在雲南設置如此龐大的兵力,原因也簡單。
從古至今,雲南這片疆土就是遊離在中原政權之外的邊緣之地。
唐朝時期對於統治雲南的南詔國嚴格來說是算不得實控的,頂多算是個屬國,還不是很聽話的那種。
到宋朝時,開國的老趙更是索性來一句‘大渡河以西,非我所有也’。
前元時期控制要強一些,但治理雲南主要靠的是大理段氏,而大理段氏那幫鬼才,個個也都是虛與委蛇之輩,元朝對雲南也談不上統治二字。
直到開天闢地頭一人的老朱建立明朝,才真正完成了對雲南穩固而可靠的統治,將其納入了華夏的版圖。
但云南這地方,十幾年前還有個麓川王國緊挨着,麓川勾連雲南叛軍,麓川王思倫法率三十萬大軍攻雲南,而後被沐英、耿炳文領二十萬大軍平定。
一戰之後,設麓川平甸宣慰使司,按照老朱以夷制夷的策略,仍由思氏一族掌控。
接着洪武中後期,又接連設立了,六尉、緬甸、木邦、八百大甸、孟養、老撾等共七個宣慰使司。
另設南甸、幹崖兩個宣撫司。
官階之上,宣慰使爲從三品,宣撫使從四品,皆隸屬兵部和戶部。
但實際上只是明面上的隸屬架構而已,不論是宣慰使還是宣撫使,在他們的地盤上都是相當於土皇帝,擁有軍政法財等所有權力,對治下百姓生殺予奪。
在原本歷史軌跡中,朱老四登基之後,這些土司造反的造反,調整的調整,直至三宣六慰成型,不過再往後,又是漸生亂象,難以安寧。
正是這幫土司的存在,讓沐英這十五萬駐軍,至少得分出十萬來時刻提防,免得這幫傢伙起了趁火打劫的心思。
他已經收到了情報,安南胡氏在發兵前就已經遣使去給那幫土司土著送禮了。
除此外,還得分出一兩萬去維持雲南境內的安穩。
如此一分,手頭也就剩三萬多可調動部隊,用這三萬人阻擋安南七百萬大軍(實則不到三十萬),可算是把沐英給搞的焦頭爛額。
若是再給沐英三五萬能調動的兵馬,他也沒必要嚮應天告急了。
就在此時,鷹擊長空。
一隻黑金長鷹盤旋在天。
沐英眉宇一皺,微微擡起手。
霎時這天際長鷹俯衝落地,在接近沐英時驟然猛剎,最後輕緩落在了沐英手臂上。
取下竹筒,沐英拆開。
‘一日內,太孫殿下親至邊地。’
沐英愣了愣。
一日內?十二個時辰?從應天到雲南?一個人來?
我親愛的太孫殿下,寶貝大侄子,您這給我打雞血的方式是不是也太敷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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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