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這水有點鹹啊!喝不喝?
石淏與唐逸,兩人不論是從天賦還是靈根,都是相差無幾。
至於兩人當前的修爲境界。
在已經有完整一套境界體系的朱雄英眼裡,如果真要給這兩小子一個境界界定,應該都是屬於開元初期。
開元境,也是第一個境界。
而孤兒院的很多其他靈根擁有者,以他們目前體內的法力程度,都還沒有踏入開元期,頂多算個積累期。
聞訊趕來的院長藥老,此時也是發現了朱雄英的到來,畢竟這天工樹就在他長待的屋子前面,一出門就能看到朱雄英和蕭三。
因爲朱雄英是帶着蕭三瞬移而至,悄無聲息。
再加上孤兒院中之人的注意力都是石淏和唐逸身上,所以孤兒院的這幫人並沒有發現朱雄英的出現。
“陛下。”
藥老明顯是個有腦子的人,猜到了朱雄英是想繼續看看唐逸和石淏一戰,故而並沒有聲張皇帝駕到,只是輕步來到朱雄英的身側,恭敬行禮。
“這兩人爲何打起來。”
朱雄英淡淡道。
藥老則是略顯尷尬的撫了撫鬍鬚,他實際上也不知道,畢竟昨天晚上研究八岐大蛇的血液研究的太累了,睡到這會才聽見動靜剛醒過來。
“應該就是小孩子間的一些小事,年輕人,都喜歡意氣用事。”
話剛說完。
石淏和唐逸再次動了起來,石淏年紀比唐逸小几歲,雖然已經發育了,再加上靈根誕生,個頭在短短時間猛衝了一陣子,可依舊不是很高,現在也就一米五的模樣,唐逸則是年長几歲,已經有一米七。
然而石淏衝出去的力道卻是極其之大,周身勁風爆旋,每一腳落地,地上的磚塊都會爆裂,每一拳砸向唐逸,都蘊含着千鈞之力。
尋常人若是捱上石淏一拳,九成九都會當場暴斃,根本不存在半殘這個結果。
周圍其他院中之人,無不是看的瞳孔猛縮,尤其是從北境回來的那些暗子,比如般若這些人,他們之前可都沒見過石淏。
心嘆院裡什麼時候來了個這樣的怪物!
這也是因爲他們沒去戰場上見過石淏隨手把人活撕成兩半,若是見過之後,恐怕就不會感到驚訝了。
反看唐逸,雖然力道不足,但是身法極爲鬼魅。
縱然石淏出拳強悍,但都根本觸碰不到唐逸,每一拳都是砸在空氣中,引得空氣炸裂。
而唐逸每一次出手,必然都會在石淏身上留下血痕。
連續幾次出拳,全部落空,石淏氣的猛的跺腳,方圓三丈之內的地磚全部被震飛。
“力量大又如何,說你是個只知蠻力的棒槌,就是個棒槌。”
五丈之外,唐逸身影如鬼魅般出現,神色冰冷的看着石淏,淡淡開口。
眼裡語氣皆是對石淏的不屑。
他腫了的那半張臉,以及脫臼的左手,都是因爲剛開始沒摸清楚石淏的出招路數所致,而在摸清楚之後,唐逸的身法足以讓石淏近不了身。
只見唐逸右手把住自己的左手,接着一個‘咔嚓’,把脫臼的手直接裝了回去。
這手法,極爲熟練。
看來沒少斷過。
“隊長威武!”
不遠處,四個年齡也在十四五歲上下的少年,正在大聲喊着,這四人都是誅天小隊的隊員。
至於斬神小隊的幾人,則是默不言語,畢竟石淏現在看起來比較慘。
聽着唐逸的話語和不屑,石淏更是火冒三丈,再次猛的朝唐逸衝了上去。
這一拳,比先前任何出拳都要來的生猛,直擊唐逸胸口之處。
這一拳,速度極其之快,唐逸身法鬼魅,雖然及時避開了拳勁,但拳風依舊是打在他的肩膀,僅僅只是這一縷拳風掠過。
‘喀嚓’肩胛骨碎裂的聲音。
唐逸吃痛的瞬間,側身躍起,藏於袖間的飛索彈出,瞬息釘在了對面的屋檐之上,猛的一個拉扯,將其身形拉扯飛起。
幾乎在同一個瞬間,壓箱底的暗器被唐逸取了出來。
暴雨梨花。
唐逸眼中,掠過一絲冷意,顯然肩胛骨的碎裂讓他動了殺意。
可就在正要釋放暴雨梨花的剎那。
“停下。”
一道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壓降臨,籠罩整個孤兒院。
頓時所有人都是怔住了,齊齊目光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當看到是皇帝陛下親臨的時候,無不是神情激動,紛紛是跪了下去。
“拜見陛下!”
尤其是從北境回來的暗子們,這是他們歸來後第一次見到皇帝陛下,更是激動無比,有幾人眼眶都激動的溼潤了。
其中,便是有着般若。
原本般若剛回來的時候,就有覲見皇帝陛下的資格,只是前些日子朱雄英一直都是在忙着滅倭,故而這事也就一直耽擱下了。
正要釋放暴雨梨花的唐逸,一聽見皇帝陛下親臨,反手將暴雨梨花給收了起來,當然不可能當着皇帝陛下的面玩真的。
而且他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衝動,若是剛纔真的釋放暴雨梨花把石淏弄死了,那他唐逸估計也差不多玩完。
殺隊友,實乃大忌。
石淏氣呼呼的喘氣,也是壓着脾氣不再繼續動手。
‘果然,在單挑這件事上,刺客比起狂戰士,還是更勝一籌。’
從剛纔唐逸與石淏的一戰,可以得出這個結論。
別說現在的石淏,就算是石淏的力量再提升數成,只要他跟不上唐逸的身法,一樣要輸。
若是真正的生死對決,剛纔唐逸的暴雨梨花一釋放成功,石淏的小命大概率就得嗚呼。
不過若是在戰場上,石淏能夠產生的效果將是更強,狂戰士一怒,那就是推土機效果,並且能夠極大的引領士氣。
“杖責一百,罰跪三日。”
“日後再說此等之事,決不輕饒。”
朱雄英看了眼唐逸和石淏。
不管這兩貨爲什麼打起來,作爲‘誅天’與‘斬神’這兩支特種小隊的隊長,搞內訌就該罰。
至於他們的傷勢,有藥老在,不是什麼大事。
“是。”
唐逸沒有任何不服,跪地上磕頭領旨。
小石淏則是滿臉的‘我不服’,但是面對朱雄英,他同樣也是半個屁都不敢放,只能跟着跪在地上。
“好了,都該幹嘛幹嘛去。”
一旁的藥老連聲開口,讓這些孤兒院的孤兒們都各自散去。
“陛下。”
就在此時。
一道輕靈女聲,在朱雄英耳畔響起。
朱雄英下意識望去,是一溫婉如水的婉約女子,身穿淺藍琉璃白紗裙,正是般若。
蕭三等人互相使了個眼色,都是各自散去。
朱雄英看向在自己面前恭敬施禮的般若,他想起來當年之景,爲了挑選能夠潛伏在寧王朱權身邊的暗子,般若是主動而爲之。
只見,般若跪地,雙手交疊,叩首大拜。
“般若有罪,令陛下先前遭受蛇禍,還請陛下責罰。”
般若所說的事情,就是朱雄英第一次秦淮河以法扼天,河底出現羣蛇之事,那事是寧王朱權搞的鬼,而
身爲潛伏在寧王身邊的暗子,沒有第一時間傳遞消息。
這,便是失職。
儘管朱雄英已經釋其罪,但般若過不去自己心中的那道坎。
“朕爲太孫時就已赦你無罪。”
朱雄英淡淡道。
般若輕咬着下嘴脣,眼眶泛紅。
“請陛下賜罪。”
倔強的小眼神,泛紅的眼眶,倒是讓朱雄英對這女子起了幾分興趣。
“去往寧地之前,朕給你的東西,可有好好用。”
朱雄英再次開口。
以般若的姿色,在前往寧地之前,便是可以排入絕色之列,但是那會的她稍顯稚嫩,經過在外歷練之後,這更顯成熟韻味,就像是一枚剛熟紅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回陛下,般若得陛下所賜,時刻不敢忘,瑾守自身,現今依舊是完璧之身。”
般若說罷,從袖中取出一枚紙紮的小人。
這紙人看起來極爲褶皺,其中三處皆有小洞,一看便是經歷過很多次非人的摧殘。
朱雄英看了眼這小紙人,擡手一點,霎時這紙人轉化爲一騰青煙,在般若的身邊,化作一個一模一樣的般若,不論音容相貌,亦是一般無二。
送女這種事,朱雄英是不可能做的,更何況是般若這種姿色的美女。
般若是在十歲時被收進的起點孤兒院,十三歲就通過了院中試煉,被評定爲甲上,選入了影衛之中,十六歲去的寧地,現在也就纔剛滿二十歲。
臨行之前,朱雄英給了她這個紙人,用來應付寧王朱權。
這紙人的用法也簡單也簡單,平時都是般若真身齣戲,可在需要尺度貢獻的時候,就用這個紙人上。
這紙人雖然不是什麼高端玩意,但是應付牀榻之地,還是足矣。
換句話說,寧王這些年曰的都是這個小紙人。
難怪這紙人看起來褶皺不堪,而且前後竟然有三個侗,看來朱權那小子沒少折騰,而且玩法手段還比較變態。
至於喝的水,估計是墨汁。
也不知正在塞北吃草打野的朱權知道這事之後,會不會氣的吐血。
朱雄英彈指一瞬,這紙人般若便是消散,連帶那張紙人也是焚燒殆盡。
“既然你一心請罰,那朕便全你心意。”
“朕太廟祭祖,有些渴了,就罰你爲朕解渴,以儆效尤。”
般若一愣,解渴?
解渴算是個什麼懲罰…
“請陛下移駕般若小院,般若爲陛下解渴。”
………………
北境,肅地。
寒酸的肅王府,現在顯得不再那麼寒酸。
原因也簡單,物資到了。
乾坤分監的設立,讓物資匱乏的肅地也變得能夠與一線城市接軌,至少朱楧不用再摳摳搜搜,就連一些江南特產還得省着吃半年。
而且這肅王府也終於可以修繕,有着大批的器械和工匠,都通過乾坤監運送到了肅地,正在對肅王府進行整體大改造。
“這乾坤監真是個好玩意。”
朱楧正在監工,看着一點一點變模樣的王府,他極爲興奮。
吃了這麼多年苦,這下終於算得上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終於能民房換別墅了,終於能過上一把真正的王爺的享受生活了。
此時肅王殿下的心情,也是很好。
新皇登基之後,不僅給他加了俸祿十萬石,更是給了大批大批的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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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就在這個時候,一身青衣的韓不立快步走來,眉頭緊緊皺着。
在他身邊,還有着一個模樣俊朗的少年,看年歲和韓不立差不多,此人是林棟,原本在慶王朱栴身邊。
“哦,是韓先生,韓先生快來看看,本王新建的這座後花園怎麼樣?”
‘後花園’。
這個曾經對朱楧來說無比遙遠的詞彙,這時候也是能夠說出口。
“哎,這位是?”
對於能夠站在韓不立身邊的人,朱楧自然不會輕視,他明白這幫人都是什麼來歷,那都是影衛中的佼佼者,而影衛則是對朱雄英直接負責。
換句話說,這幫人就是皇帝陛下親信中的親信。
“見過肅王殿下,卑下林棟,現任龍影衛僉事。”
林棟行禮,不卑不亢。
朱楧自然知道龍影衛的存在,這支親軍衙門,前身就是影衛。
在龍影衛設立之後,蕭三爲龍影衛指揮使,韓不立和林棟這等首批培訓出來的優秀影衛,都是各有官職,如韓不立現在是龍影衛同知,林棟是龍影衛僉事。
這都是三四品的高階武官。
“林僉事此番來肅地,不知所爲何事?”
朱楧微微皺起眉頭,他預感可能出了什麼事。
“殿下,林棟現在負責國境以北的所有情報刺探。”
旁邊的韓不立凝聲道。
在北境平定之後,很多暗子都是回了京,而一直在慶王身邊的林棟則是轉而直接負責對國境以北的情報打探。
至於韓不立,則是作爲整個北境的龍影衛負責人。
“確切情報,三日內,帖木兒大軍將至肅地境外。”
林棟凝聲道。
這一句話,讓朱楧原本快樂的心情,頓時變得不那麼美麗。
而韓不立之所以繼續留在肅王的身邊,也是因爲帖木兒大軍的即將到臨。
“多少人?”
朱楧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畢竟他這肅地只有十萬兵馬。
“先鋒軍馬,應該在三十至五十萬。”
林棟說道。
來自於影衛的消息,自然不會誇大。
朱楧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以十萬對三十萬甚至是五十萬,而且對方還有後續源源不斷的增加,這玩個鬼。
………………
與此同時。
北平府。
在平定北境之後。除卻肅地和慶地之外,藍玉被授權節制北境其餘全境,操練北境兵馬,隨時準備和北元幹仗。
昔日的燕王府中。
藍玉皺着眉頭,聽着手下義子的戰情彙報。
“義父,高麗發兵二十餘萬壓境,王保保亦是在關外襲擾。”
當下之高麗,還是遵北元號令。
“王保保。”
藍玉眼中有着一抹戰意。
在藍玉看來,當下之世,能夠與之一戰的人不多了,這王保保勉強能夠算得上一個。
至於爲什麼一向謹慎龜縮的王保保,現在突然發兵,就連高麗軍都動用了,藍玉並不是很在意。
只要有一軍在手,可橫掃天下。
“寧賊找到了?”
藍玉淡淡問道。
這幾個義子,都是面面相覷,各自搖頭。
“義父,有探子在海西女真那邊發現過一些寧賊的蹤跡,根據海西女真的部落首領說,他們前段時間確實遇見到過一支兵馬過境,身上盔甲狼狽,還搶了他們的糧食,然後一路再往北去了。”
其中一位義子開口說道。
“海西女真,繼續往北?”
藍玉有點想笑,這位寧王還真是能跑。
從接手北平之後,知道寧王也攻打過北平,藍玉第一時間派了兵馬追殺寧王,除卻剛開始殺了一陣,斬了寧王三千人之外,便是再無寧王朱權的消息。
當下女真,分爲‘女真’、‘建州女真’、‘海西女真’、‘野人女真’,其中女真和建州女真最爲靠近大明,文明程度相對還行,除了居住條件簡陋一些,在很多地方上與明人無異。
而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那就能夠算半個野人了。
再繼續往北,那就是‘北山野人’的區域,那他孃的就是純度百分百的真野人,茹毛飲血,吃肉都不帶用開水燙一下的。
………………
應天府,外城上元門。
兩個‘乞丐’來到了此處,身上衣衫破爛不堪。
“父王,我們到應天了。”
朱尚炳抹了抹臉上的泥巴,顴骨餓的凹陷,看向身邊的晉王朱棢。
自從太原被攻破之後,兩父子一路逃亡,跋山涉水,與人討過飯,與狗搶過包子,歷經無數磨難,這才從大西北來到應天府。
朱棢撩開亂蓬蓬的髒髮,擡頭看向這雄武的城門,‘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引得進出城門的百姓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
起點孤兒院,輕音小樓。
“陛下,水夠嗎…”
“陛下可是還要再喝些,都溢出來了…”
般若曼妙綾音,從樓中小閣傳出。
朱雄英陷入了抉擇之中,這鮮甜中帶着一絲略微鹹味的水。
喝?
還是不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