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不知死活，萬劍歸宗（6K）
太孫府，殘陽如血，暮色垂臨。
朱雄英正盤膝桃林之間，落花紛舞，此時的皇帝陛下正在等孤兒院的人趕來。
在孤兒院中，有一專門傳授刀法的刀客，刀客名爲北雲歸。
此人用刀天賦極強，無門無師，刀法自通，自創一套‘狂風刀法’，一息之內可出十數刀，江湖人稱‘天下第一刀’。
“這太陽，奇了怪了。”
朱雄英淡淡自語，瞥了眼天邊之落山夕陽，這殘陽竟是駐停在半山之間，並且足足滯留了一刻鐘之久，這才繼續落下。
將入夜風，瞬息而過，掠起陣陣花舞，人影在其間晃過。
頃刻後，朱雄英的跟前一丈半之地，出現了三道身影。
石淏和唐逸各站一側，中間則是站着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漢子，飄逸的亂髮，滿臉鬍渣，五官卻是立體帥氣，眼神中透着世事滄桑，完美詮釋了一位刀客的孤獨桀驁。
此人，便是天下第一刀客，北雲歸。
這北雲歸自從江湖出道開始，便是不曾有過敗績。
經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呵，真是寂寞。
這句口頭禪，讓孤兒院中很多拳師都想揍他。
唐逸看向北雲歸的眼神，顯然是帶着幾分敬意，畢竟北雲歸入起點孤兒院已經三年有餘，唐逸也跟他學過刀，受益良多，石淏則是不以爲然，他向來是崇尚一力破萬法，花裡胡哨的刀法算個球。
“陛下，北雲先生帶到。”
唐逸躬身抱拳行禮，石淏跟着抱拳，並沒有說話。
朱雄英微微睜開眸子，掃過跟前之人，手輕輕一擺，石淏與唐逸便是再次行禮退去。
“見過陛下。”
北雲歸抱拳行禮，縱是面對大明皇帝陛下，亦是鹹淡自若，不卑不亢。
刀客，素來桀驁。
更別說北雲歸這等絕世刀客，孤傲決然。
不過面對朱雄英，北雲歸會將自己的桀驁收起，畢竟當年之所以會進入起點孤兒院成爲一名光榮的教授先生，就是因爲他與朱雄英打了一場，江湖第一快刀被血虐成渣。
那也是北雲歸出道以來的唯一一場敗績。
“朕聽聞你是一品靈根。”
首批靈谷就已經供給起點孤兒院，在院中教授的這些奇人先生自然也得以第一時間吞服，北雲歸便是諸多奇人中的爲數不多誕生靈根者，而且還是一品靈根。
朱雄英看向北雲歸，這傢伙的用刀功夫，在江湖上絕對算是當世第一流。
當然，大明的江湖是實打實的拳腳功夫，而不是金老爺子那種動不動就內力爆發，炸天炸地。
這也是什麼當時北雲歸被朱雄英血虐的核心原因，一個只會近身的狂戰士怎麼跟法師玩？
隔着十丈外，一頓操作血虐。
“回陛下，確是如此。”
北雲歸點了點頭。
當年入起點孤兒院，一是因爲輸給朱雄英，願賭服輸，二也是因爲江湖再無對手，覺得了然無趣。
然而現在，他那寂寥無趣的餘生，隨着一品靈根的誕生，因爲他發現自己的刀法，竟是可以與體內誕生的那股力量完美融合，讓自己斬出的每一刀都發生質的蛻變。
北雲歸發現，如若自己將那股被稱作‘法力’的力量輸入刀中，現在的他一刀斬出，竟是真能斬出劈石斷樹的刀氣。
這一發現讓北雲歸整整驚訝了好幾個晚上，同時也重新激發了他對練刀的激情，以至於那幾天每天都在狂砍，不眠不休，連飯都不吃。
就連身爲院長的藥老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找他談了談心。
大致意思：北雲先生你練刀歸練刀，能不能不砍院裡的樹？孤兒院搞了十多年的綠化，好不容易纔有如今之瑰麗景象，現在都快禿了！
“用你的刀，砍朕。”
朱雄英瞥了眼北雲歸，淡淡開口。
“是。”
北雲歸完全是下意識回了一句，接着一愣，那滿是孤傲的臉上露出了驚愕之色。
雖說三年前他完全不是朱雄英的對手，可是誕生靈根之後，他能夠感覺到，儘管體內的那股被稱之爲‘法力’的力量還很微弱，但只要將其灌入刀中，自己的一刀之力，卻是能夠過去的三五倍之盛。
“從這一刻開始，用伱最快的速度，砍朕。”
北雲歸認真的看着朱雄英，當確定皇帝陛下方纔這話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之後，這才硬着頭皮拔出了腰間的刀，那是一柄類似於唐刀的長刀。
“斬。”
驟然，手中刀出。
果然不愧爲天下第一刀，刀法之快，令人目接不暇。
只見北雲歸手中唐刀如夢幻影，瘋狂斬落在朱雄英身上。
這傢伙，還真沒留手。
不過卻是連大法師一根頭髮都沒削下來。
“沒吃飯？”
朱雄英淡淡瞥了眼北雲歸，在北雲歸出刀的瞬間，他已經是將八九玄功發動，隱約能夠感覺到隨着刀落身上，八九玄功的修煉進度開始增長。
“陛下，得罪了。”
刀客孤傲，見自己這麼一頓操作，連朱雄英頭髮都削不動，北雲歸也是倍感打擊。
北雲歸收刀，接着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可見他手中唐刀有着隱隱光輝閃爍，接着又是重新出刀，這一次的刀芒顯然比方纔凌銳數倍，每一刀都能引動虛空爆鳴。
狂風刀法施展。
霎時，亂刀狂斬，桃花飛舞。
約莫，一刻鐘之後。
“陛下！”
小寶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只見小寶臉色慌亂的跑入桃林，見到從未見過的陌生刀客正在朝着朱雄英狂砍，頓時一怔。
“刺客！有刺客！”
厲聲大吼的同時，小寶悍然無懼，竟是抄起旁邊的一根木棍，朝着北雲歸便是衝去。
刀氣縱橫。
當小寶靠近的剎那，北雲歸剛巧一刀斬下。
‘鏘’。
一聲清脆。
朱雄英一指勁風，將北雲歸手中唐刀彈飛，不然這刀氣掠過小寶，小寶太監這會可能就被劈成了兩半。
北雲歸見狀，收刀入鞘，站在一旁，獨自仰望着天空，一副桀驁高手之狀。
小寶也是有點懵逼，不過當看到朱雄英無礙之後，突然又是想起自己此番目的，臉色驟變。
“發生何事？”
朱雄英看向小寶，小寶好歹現在也是內官監掌印太監。
當下可是明初，司禮監還未崛起，內官監就是十二監之首，掌管宦官選拔考覈，朝中內外都對其恭敬有加，若無天大之事，小寶不至於臉色如此。
小寶先是看了眼北雲歸，接着匆忙上前幾步，壓低聲音道。
“陛下，宮中密信，無上皇駕崩了！”
駕崩？！
朱雄英眉頭猛的一挑。
開什麼玩笑？！
下意識便是要挪移至幹清宮，然腳步微頓，想了片刻。
氣機牽引，將還在長生殿廣庭練呼風喚雨術的劉日新一同帶上，消失在桃林之間。
北雲歸則是就地盤膝在桃花之上，閉目原地等待。
他應皇帝陛下之詔而來，若無皇帝屏退之旨，自然不得離去。
………………
殘陽已經徹底落山，微星閃爍着熒光。
整個紫禁城進入最高戒嚴狀態，大批禁軍，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皆是戴着虎威面具，森然肅冷。
今夜宮內但有任何不詭人跡，都將一律處死，格殺勿論。
幹清宮，暖閣。
錦衣衛都指揮使宋忠，挎刀站在這暖閣之外，眉目緊皺着。
他現在心情很複雜，作爲老朱退位前最後一位錦衣衛指揮使，他在爲自己的前途擔憂，尤其是龍影衛的設立越發讓他危機感越發濃烈。
而在閣內。
老太監跪在地上，將垂暮時所發生的一切，包括老朱所說的每一句話，一五一十的都與朱雄英說了一遍。
“不可能啊，怎會如此！”
“無上皇命數不止於此，更何況已經讓位！”
旁側的劉日新捧着龜殼，一臉的不敢置信。
在老朱禪位之後，劉日新專門又測過老朱的命數，雖然最後期限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好在命格不再定死，也就意味着可以搶救一波。
怎麼突然提前了？！
朱雄英坐在牀畔，看着老朱祥和閉目的臉。
他知道，是老天作祟。
正因爲老朱讓出了帝位，不再受規則護佑，那老天更改老朱的死期命數，頂多是受到懲戒，而不會違逆規則。
賊老天這般做，明擺着是拿朱雄英沒辦法，但是又不想朱雄英好過，故意噁心一波。
君子之風，禍不及家人。
這賊老天，道德品質不過關，難怪世人常言‘蒼天無德’。
“你可以改，朕也可以。”
朱雄英擡手一點。
他想起剛剛得到的那一盞燈，一切彷彿是預先註定。
霎時間，在老朱的頭頂之上，一盞古香古色的精緻油燈懸浮出現，其中燃着的燈火，赫然是呈現幽深紫色，令人望一眼便是沉入其間，難以自拔。
這燈，便是引魂燈，擁有凝聚魂魄之神效。
“劉日新。”
朱雄英做完這一切，隨手一甩，一道陣圖落在劉日新跟前，劉日新的注意力還在這盞引魂燈上，下意識的接過陣圖。
僅僅只是低頭看了一眼，便是倒吸一口冷氣。
“給你一夜時間，照此圖佈陣。”
“破曉時分，陣若未成，提頭來見。”
朱雄英的聲音，冰冷駭人。
“臣遵旨！”
揣上陣圖，劉日新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是領着陣圖跑出暖閣，剛走出暖閣，便是一把抓住還在思考人生的宋忠。
“宋指揮使，老朽需要你的錦衣衛，把你在京城衛所中所有的錦衣衛召集，現在，立刻，馬上！”
劉日新着急說道，語氣極爲急切，方纔皇帝陛下可說了，破曉沒有陣成，自己這脖子上的腦袋可就得搬家了，九五之尊，君無戲言啊！
宋忠一愣，搞不懂這老頭什麼意思。
調遣錦衣衛？憑啥？
而且當下無上皇駕崩，身爲錦衣衛，應該第一時間戍衛宮城內外，以防出現什麼難以預測的意外。
“劉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宋忠還是忍不住發問。
“此爲陛下口諭，時間緊迫，宋指揮使就別問這麼多了，如若明早不想掉腦袋，就立刻按照老朽剛纔所說的做。”
劉日新也不管宋忠理解不理解，自顧自的朝着奉天殿走出，一邊看着手中的陣圖，一邊快速在皇宮各處尋找各個適合的陣位。
“陛下這是要，逆天改命。”
迎着初升月色，小老頭深深吸了一口氣，爲之驚歎。
他手中的這道陣圖，其名三字：斷天機。
所謂斷天機，便是截斷天之氣機，將陣法籠罩之地，自成一地方圓。
暖閣內的朱雄英，靜靜的看着‘熟睡’的老朱，他以引魂燈凝聚老朱的魂魄不散，只要老朱魂魄不離體，那狗老天就管不着。
同時，以斷天機大陣屏蔽紫禁城全域，讓老天無法牽引老朱魂魄。
但這道陣必須在天亮之前布好，因爲白晝之時引魂燈的聚魂之力會下降，不一定扛得住這賊老天的竊魂之力。
“傳旨下去，無上皇感染風寒，聖體欠安，自即日起，任何人不得進擾。”
朱雄英淡淡開口。
旁側的老太監連忙是躬身行禮。
“遵旨。”
接着老太監很是識趣，悄悄擺手，把暖閣內的所有宮人都招呼了出去，暖閣內只餘下朱雄英爺孫兩個。
閣內檀香，嫋嫋成煙。
從老朱臉上，朱雄英看到了安詳。
以及，一絲歡喜。
朱雄英明白，老朱這是想他的結髮妻子了，爲終得與所愛之人重聚而歡喜。
“老朱，你放心。”
“終有一日，我會把這個世界的本質給扒個清楚，屆時不需要你下去找你媳婦，我會讓你媳婦上來找你。”
“當然，是活着找你。”
隨着朱雄英對‘天’的逐漸瞭解，這‘天’在朱雄英眼中已經完全失去了神秘的面紗，伴隨着這個世界的本質也將會一點一點在朱雄英眼前顯露。
而當洞悉世界本質之後，許多曾經覺得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都將變成可能。
甚至，亡魂轉生。
在朱雄英的計劃中，打造大明仙朝，不僅僅只是人間仙朝，如果世上真有輪迴，也要納入管理之列。
朱雄英深吸一口氣，擡手朝着引魂燈輕輕一點，一縷法力鑽入引魂燈中，只見這引魂燈幽深紫光大放，形成一道道星點光束，將牀榻之上的老朱籠罩。
“嗯？”
朱雄英的眉頭，突然微微皺起。
“不知死活。”
………………
倭國，四國地區，又稱四國島。
因爲島被分成了四個分國，土佐、阿波、贊岐、伊予，所以取名叫做四國。
細川氏、河野氏，是四國地區的最強兩大家族，其中四國中的土佐、阿波、贊岐，百年來的守護大名都是由細川氏擔任，伊予國則一直是河野氏的勢力範圍。
當下，平安所率領的五萬大軍，在黃昏之前，就已經攻下了由河野氏擔任守護大名的伊予國，並且將這幫在‘河邊撒野’的倭奴氏族，滿門給滅了。
連帶着在上一個幕府時代擔任伊予國大名的宇都宮氏，還有什麼‘村上水軍’這種奇葩氏族，也都被平安斬了個乾淨，免得這幫倭奴礙眼。
國內倭民，無不膽顫，跪奉大明上邦。
此時，伊予國國府，今治城下。
有着大批武士聚集在此，約莫算一下，大致有兩萬餘人，這是細川氏所有家底，集土佐、阿波、贊岐三國所有武士。
伊予府衙，月色微雅，一處櫻花亭中，處於靜默狀態下的朱雄英分身緩緩睜開了眼。
“陛下，細川氏起三分國之武士，正在城下叫陣。”
平安充滿磁性的嗓音響起，言語間略帶遲疑，顯然還有話要說。
“有何不同。”
朱雄英的聲音，很冷。
這讓平安頓感壓力倍增，不知道皇帝陛下怎麼了，突然心情很是不佳。
平安當然不知道，老皇帝剛被大明的賊老天搞了一頓，要不是朱雄英及時以引魂燈牽引住老朱魂魄，這會老朱的魂魄必然已經離體，便是朱雄英也毫無辦法。
“回陛下，城外這幫倭奴，很是奇怪，體表都泛着一層詭異紅光。”
平安凝聲道。
‘紅光？’
朱雄英緩緩起身。
接着一步踏出，身形瞬間於原地消失。
平安一愣，接着連忙是折身，雙腿跑出了畢生之最快速度，衝出府邸，跨馬朝着城門奔去。
其實細川氏兵發所有家底來攻，正是朱雄英所想看見的，畢竟一個個城池去攻伐太麻煩了，不如一次性解決，只要再解決了這細川氏，四國地區便是可徹底歸入大明版圖。
城牆之上，朱雄英看着這兩萬餘倭奴武士，每個倭奴武士的身上，都散發着一道微弱的紅光，在他們的額頭，更是有着虛幻的犄角長出，很像是倭國神話中的惡鬼。
細川氏武士團之前，家主細川滿元昂着個腦袋，極爲傲然。
“餘早就說過，只要像母神虔誠祈禱，母神一定會賜予我們神力，這些區區的小明朝士卒算什麼東西，餘現在一人便是可殺百個，餘之武士，皆當如此。”
“餘有武士一萬三，便可殺明軍一百三十萬！”
細川滿元一身紅色盔甲，騎着大馬，他身上的紅光最深，頭上的虛幻角最長。
原本，細川滿元在得知伊予國出現數萬明軍，尤其得知伊予國一個時辰就被滅了，河野氏滿門被誅殺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跑路，讓他的兄弟細川滿俊去領這個頭。
可轉念一想，自己畢竟是當代細川氏的家主，還是兩個分國的守護大名，就這樣跑了，面子上過不去啊，估計跑去京都也會被足利義滿給暴削一頓。
俗話說得好。
臨時抱佛腳，不快也光。
細川滿元抱得不是佛腳，而是神腳。
他去廟裡拜了拜倭國的母神，也就是伊邪那美，伊邪那支的妻子，傳說中倭朝的黃泉主宰神，和死神差不多一個意思。
拜完之後，他頓時感覺體內力量爆棚，然後出去一看，發現他武士團兩萬多號人竟然全都是變了樣，個個像是打了雞血，體表泛起紅光，有種要一個打十個的衝動。
甚至細川滿元在出發前還做了個實驗，平時連蘋果都掰不開的他，一掌下去，竟然把石頭給劈裂了。
“主公大人英明，這小明軍的出現，對於主公大人來說，何嘗不是一個機會，只要拿下伊予，從此以後，整個四國之地就以主公大人爲尊。”
身邊家臣連聲附和。
這也自然，畢竟先前大家都是臣服於足利氏的幕府，小摩擦可以，但是不可能幹仗吞併，可是現在不同，是明軍把河野氏幹掉了，自己這算是光復國土，大大滴光榮。
細川滿元聽到此處，一想到自己將成爲整個四國地區的老大，臉上更是洋溢起囂張得意之色。
“大哥，有人。”
旁邊的細川滿俊擡手一指，細川滿元也是望去，果然看見有着一個人出現在城門之下。
就一個人，獨孤站立。
“呵呵，找死。”
細川滿元壓根沒有將此人放在眼中，只當是哪個不長眼的。
“殺！”
一語出，率先提刀衝出，身後兩萬多武士也是齊齊殺出。
而在城牆之上，剛剛趕到的平安，還沒來得及喘氣就看到倭奴武士發起衝鋒，也看到了出現在戰場之上的朱雄英。
‘看來陛下的確心情確實很不好，不然斷不會親自上戰場。’
原本身邊的副帥見到皇帝陛下獨身在城門之外，着急要開城門出兵救駕，被平安給阻止了。
親歷過山東戰場，平安早已深信。
天地之大，何人能傷吾皇？！
蒼天尚且不可，更別說區區一些倭奴。
“傳令下去，準備追殺倭奴殘軍。”
平安沉聲道，把一旁的副帥聽懵逼了，這都還沒開始打，怎麼就追殘軍？
這副帥並未參與上一次的山東之戰，自然不明白其中之深意，平安也懶得理會。
戰場之上的朱雄英，眼眸平靜望着衝殺來的倭奴武士，一縷殺意泛起，老朱被黑，他心情本就不爽，這幫鬼子還敢來挑釁，與找死何異。
手，微微擡起。
‘萬劍歸宗。’
心中一語，剎那間，在朱雄英的身後，赤紅誅邪巨劍，一劍化千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