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這些事,在朱棣將要離開良鄉候府的時候,何秋輕聲和他說:“岳父大人,不管怎麼說,一定要拿到領兵權,不要在後方負責後勤,沒了軍功,就會少太多軍中的人脈,以後可就難了。”
朱棣點了點頭,“我會在和父皇談一談的,就是出征應該也是九月,離得還早,時間上來得及。”
何秋目送朱棣和姚廣孝離去,心裡默默地想到,這次出征大概就是著名的捕魚兒海之戰了吧?
藍玉也算一戰成名,直接封公,原來大家提到他,說的最多的是,他是開平王的小舅子,這次之後大概就是直接喊國公了。
何秋搖了搖頭,管那麼多幹嘛,先把自己這邊的事情做好了再說吧,又在府上和朱玉穎癡纏了幾天。
算了算時日,還有一天,就要回書院去了,就打算給朱玉穎來一個驚喜。
大冬天的,屋外下着鵝毛大雪,屋裡面何秋和朱玉穎吃完一鍋熱騰騰的羊肉火鍋,身上燥熱得很。
留下一桌狼藉,讓婢女們自去收拾,何秋領着朱玉穎在花園裡轉悠了估摸一刻鐘,好消消食。隨後就拉着朱玉穎到他當初花了不少心思,弄出來的桑拿房去了。
雖然這侯府,有很多地方是朱玉穎設計的,但這個桑拿房的事,她還一直不知道呢。
領着朱玉穎到了這間木屋桑拿房前,何秋得意的介紹到:“這就是我之前偷偷造的,專門用來沐浴的地方,不過和一般的沐浴可大大的不一樣哦。”
“我給它起了個名,蒸桑拿,這間屋子主要就是用水汽來沐浴的,你快跟我一起進去試試吧。”
朱玉穎好奇的看着眼前的這間小黑屋,裡面現在沒有開燈,黑洞洞的,房間也不大,實在看不出有丈夫說得那麼好。
“這……就這種環境也能用來沐浴?”
何秋很興奮,領着朱玉穎進來,開始給她演示這些用具,朱玉穎看的美目裡滿是驚訝,沒想到何秋還花這麼多心思在這上面。
還真是個貴公子的性子,對衣食住行很是講究。
何秋哄着朱玉穎和他一起,衝淋完了,讓朱玉穎換了一身輕紗,攏在身上,何秋只在腰間裹了一塊布就也跟了進去。
用瓢舀了幾瓢水,灑在已經燒得通紅的鐵板上,滋啦一聲,蒸汽就瀰漫開來,轉眼間,這間桑拿房裡就雲蒸霧繞的。
何秋本來還想說些什麼,轉頭一看,看到朱玉穎的樣子,一下子就呆在那了。
之前朱玉穎裹在身上的輕紗,因爲蒸汽,無比切合的貼在她身上,朱玉穎的身材又十分勻稱,該瘦的地方瘦,該胖的地方也一點也不含糊。
她被水蒸氣這麼一薰,臉色緋紅,身上也滲着一層淡淡的粉紅,好一副美人蒸桑拿圖。
何秋的腦子一下就不聽使喚了,一把摟過朱玉穎,含住她的朱脣,深深一吻。
眨眼間,桑拿室就靜默了下來,只有兩人的喘息聲,要不是何秋尚有理智,知道若是在桑拿房裡行事,一個弄不好,倆人都要因爲缺氧暈厥,可能就把朱玉穎就地正法了。
草草的蒸完桑拿,回到屋裡,又是昏天黑地的一晚。
第二天,何秋一覺睡到大中午,才懶散的喊上何能,一同去了書院。
現在正是要春耕的時候,一路上有不少人都在耕地,何秋也要帶着自己書院的人,把學田給種好。
何秋也不想種小麥,小麥要人一直在地裡操勞,一年到頭都會在土地上綁着,收成還不算高。
他要種,肯定是種紅薯了,這個東西算是比較好養活的了,產量又高,就是隻爲了給書院的學生們填上一份烤紅薯,他何秋也要安排上。
沒想到一回書院,楊少峰就給了他一個大驚喜。
楊少峰這段時間在家,可一點也沒閒着,一個勁兒的在那拉攏他的同年,吹噓知行書院怎麼好,雖然大部分人都不怎麼信,也對楊少峰提的數理知識不感興趣。
但總歸還是有那麼兩三個苗子,因爲楊少峰的宣傳,跑到書院來了,應聘夫子,還要來學習新知識。
何秋極其熱情的接待了這兩人,認真出了兩道數算題,心裡就大致知道他倆的水平了,和剛到書院的楊少峰一個水平,已經不錯了。
最關鍵的是,這兩人對數理知識有着無限的熱愛啊,這纔是重點!倆都不屑於當官,覺得當官是在浪費時間,寧願把時間放在做數學題上。
說到這兒,何秋的眼神更亮了,寶貝啊,這都是大寶貝,以後書院的數算教學就可以讓他倆負責了,活不多,還能跟同好們一同研究數算,還有些天文、物理?
這兩位滿意極了,等他們看到書院裡那個極其誇張的藏書樓時,那已經不是滿意了,而是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在這個藏書樓。
然後又開始給和他們交好的一些其他同行們寫信,說起知行書院的情況,慫恿一起過來搞研究。
就這樣,又陸陸續續來了十幾個數學小天才。
當然這都是後來的事了,現在的何秋還不得而知。
何秋現在正一股腦的把時間放在那本《赤腳醫生手冊》上,他需要把這本書謄抄完,在找人刊印出來。
這麼幾十萬字,可不是那麼好弄的啊!
何秋也是有意識的在淡化自己在書院的存在感,不能讓書院的人們搞研究時養成依賴,一有什麼不會的就來找何秋。
那樣時間久了,若是離了何秋,他們可能就做不出什麼成果來了,這可不是何秋想要看到的局面。
反正現在大部分的事務都可以交給楊少峰去做,他做的一向也挺好的,都還會主動拉人入夥了,這也說明了這人對書院的熱愛啊。
另外一點,何秋也怕萬一書院培養出來的人才,一個個對他崇拜的不得了,萬一未來當皇帝的心裡面忌諱起來,全部都給罷黜了,他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雖然說後面大概率還是朱棣當皇帝,但這種事情不能僅靠個人感情來做判斷,要知道皇帝是政治生物,可不是感情能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