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傑睿也明白了朱祁鎮的意思,其實他早就有這樣的心思了,只要看清楚朱祁鎮的眼神和意圖,他手起刀落也不是事兒。
朱祁鎮還是決定徐季昌太過於急躁,導致失策,如果是徐承秉是個老狐狸,那徐季昌就只是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傢伙罷了。
只可惜,他遇到的是朱祁鎮他們,可絲毫不會手下留情的。
朱祁鎮想,現在動不了手,一定要再找個機會。
他示意林傑睿先好生和徐季昌談談,然後先要保證王曦的安全再行事纔好。
於是林傑睿會意,上前一步說:“徐季昌,我們憑什麼相信你?你和王曦在前廳發生了什麼我們一無所知,我們現在除非確保王曦是安全的,否則我們不會順從你。”
“既然太子殿下不相信,那不然就跟隨我一起去前廳處理這件事,王曦正在前面等着你們諸位呢,我想她見到朱祁鎮一定十分的高興。”
他還稱林傑睿爲太子殿下,證明他十分在意這件事。
一個在外面流落了多年的人回來竟然可以奪走他的一切,朱祁鎮能聽出來,徐季昌對林傑睿十分的不甘心,這倒是一個很好的可以挑起兩個人爭議的事情。
如果在徐季昌虛弱的時候可以調節他們之間的矛盾,林傑睿保持冷靜,那麼必然可以一招制敵。
“林傑睿,一會兒我去吸引徐季昌的注意力,你記得找到機會就一定要下手,千萬不可以太過於拖延時間,否則整個高麗國都有危險,我也不例外。”
林傑睿鄭重的點點頭,然後兩個人警惕的跟着徐季昌出去了。
徐季昌自然不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算盤,帶着他們來到了前廳,王曦還是好端端的坐在原地,並沒有感到驚慌。
不過當他看到朱祁鎮完好無損的時候,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徐國師,你這是什麼意思?拿大明的皇帝來威脅我嗎?這是我們高麗內部的事情,不要牽扯到其他人。”
“哦?如果說是高麗內部事的話,那之前這個大明皇帝朱祁鎮插手的也太多了吧,現在他想置身事外根本不可能!”
徐季昌自然不可能讓步,朱祁鎮給王曦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和徐季昌爭辯,這個人的水很深。
王曦會意,本來她還想再爭辯一番,看到朱祁鎮的這個眼神,就決定不要再說什麼了。
“徐季昌,你現在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出來,過了這個時間之後,我們做的事情就不會再給你留情面了。”
然而徐季昌並不領情,他冷冷一笑說道:“不需要給我留情面,兔死狗烹這件事情我也明白,我就是要跟你朱祁鎮爭上一爭。”
見徐季昌執迷不悟,朱祁鎮只好作罷。
他給林傑睿使了個眼色,於是林傑睿就繞後去尋找機會了,而王曦她依然坐在座位上開口吸引徐季昌的注意力。
“徐季昌,你爲什麼能夠做到殺了國主?”
“他該死!如果不是他扔了林傑睿,那麼我也不會被父親如此對待!”
林傑睿聽到自己的名字,心思有一瞬間的跑偏,但是很快又被他自己拉了回來,知道現在什麼事情更加重要。
“可這個應該怪罪你的父親不是嗎?又爲什麼要怪罪國主?”
“父親他有什麼錯?他辛辛苦苦的一生,最愛的女人被國主奪了去,一切都被國主毀掉了,難道他還不能爭上一爭?有錯嗎?做這些事情有問題嗎?”
“我就是要告訴世人,我父親沒錯,錯的是國主,我必須要讓他死,如果你們沒有發現他的屍體的話,我也會將它懸掛在高麗的城門上示衆!”
見徐季昌越說越激動,王曦知道達到了朱祁鎮的要求。
朱祁鎮也拋棄了一個滿意的眼神,其實只要像滾車輪一樣去詢問徐季昌就可以擊垮他的意志,之後林傑睿找機會就可以。
於是朱祁鎮又開口問徐季昌:“那你爲什麼又要殺了徐承秉,既然他是你的父親,應該受到萬人敬仰,你何不助他完成大業,還要親手斷送他?”
徐季昌有一秒的怔愣,其實現在回想起來,他也不知道當時爲什麼會如此恨徐承秉,恨到幾乎自己失去了理智,等徐承秉倒地的那一刻纔會後悔。
大概還是不理解他的所作所爲吧,不過無所謂了,他現在只想讓這些人全部去陪父親上路。
“我父親的死......確實是個意外,他急功近利,但是他是因爲並不信任我,他那樣的傷害了我,我當時是想要自立爲王......我想讓他看看我能夠做得更好,我甚至可以帶領整個組織走向輝煌!”
“但是他依然對我不屑一顧,呼來喊去,嘴裡還提着別人的名字,可是那個孩子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他,而我這個一直把他當成目標的兒子,卻永遠都看不到他欣賞的目光。”
“你還是在耿耿於懷這件事,因爲這個勞神,註定難成大器。”
朱祁鎮不屑一顧地對徐季昌說着,徐季昌聽到這句話,瞳孔瞬間放大。
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樣的話了,上一次這樣說自己的,可不就是自己的父親徐承秉嗎?這個人他怎麼敢?!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徐季昌上前狠狠的向着朱祁鎮的肚子出了一掌,因爲繼承了徐成平的獨門武功,所以徐季昌的內力進步飛快。
這一掌可非同小可,朱祁鎮直接被打出老遠,倒地吐血。
王曦一聲尖叫,連忙扶起了朱祁鎮。
朱祁鎮被這一掌傷的不輕,眼前都有些冒金星,但他依然強撐起來。
他知道這個時候徐季昌的情緒已經到達了頂點,而且他注意到林傑睿已經繞在了徐季昌的後面,就在剛剛的一番亂戰之中,這是一個千鈞一髮的好時機。
於是朱祁鎮繼續說着:“你不過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就算贏了我又怎麼樣呢?你依然得不到你父親的認可!”
這句話似乎是紮在徐季昌心中的一根刺,他大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