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兒,你確定那是惟庸自己種出來的,還說是咱大明現在沒有的調料?”
朱元璋不放心,拉着朱標又問了幾句。
朱標倒是很坦然,他直接一攤手:“不然呢?”
“爹,你又不是不知道,胡公府上種出來多少東西了?”
“那番薯、土豆,那可是能救命的仙糧,還不是被他種出來了?”
“那他再弄點稀奇古怪的種子試一試,有何不可的?”
“這可比其他人家裡天天勾心鬥角、窮奢極欲好太多了!”
朱元璋一臉無語的看向了自家的胖兒子。
有句話,他都到了嘴邊了,卻沒好意思說出口。
朱標因爲沒掌握錦衣衛,所以對臣子們的情況瞭解得不是很清楚。
可對於他這個一直監控着一衆臣子的人來說,這些臣子們回家以後是個什麼做派,他簡直不要太清楚。
尤其是胡大老爺這種終點監控對象。
也正因爲胡大老爺一直都在監控之中,朱元璋才覺着朱標方纔這句話有多離譜。
‘別人勾心鬥角、窮奢極欲?’
‘呵呵,那你看看胡惟庸在家是怎麼過自己的小日子的?’
‘孃的,他倒是不窮奢極欲,他是夜夜笙歌啊!’
不過,有些話吧,哪怕心裡都明白,但終究說出來就有些不美了。
不管怎麼說,如今朱標還不是皇帝呢。
胡惟庸可不僅僅是臣子,更是長輩。
這要是把胡大老爺的老底子給泄露了,那豈不是弄得他們講來君臣失衡?
這可不好!
因此,聽着朱標的感嘆以後,朱元璋只能沉悶的一言不發。
不過,等到朱標前腳走,他後腳就把毛驤叫過來了。
“惟庸在家經常種地?”
毛驤作爲錦衣衛指揮使,那自然是對於“核心情報”瞭然於心的。
因此朱元璋纔剛剛發問,他就順利的接了上去。
“回陛下,前段時間胡大人確實在府上後院種了些東西。”
“因爲胡大人對那些種植之物頗爲看重,不準府上任何人插手,因此探子也不知道胡大人種的是何物。”
朱元璋一聽這話,頓時瞭然的點點頭。
顯然,對於錦衣衛的探子來說。
種地,這不算事兒啊!
總不能在自家後院後院種地還能牽扯到什麼家國大事兒上吧。
因此,錦衣衛的番子就只記錄了有這麼個事兒。
具體種的是啥,種子哪來的,通通不知道!
朱元璋也不好意思拿這種事兒怪罪毛驤他們。
畢竟,若是連這種事兒都要去弄個詳情的話,那未免太過苛求了。
好在,朱元璋這會兒也只是隨口打聽一下而已,見毛驤確實知道這事兒,那他便隨口安排道。
“毛驤啊,既然你知道這事兒,那便正好了。”
“這樣,你代咱去一趟胡府,弄點惟庸種的這個辣椒回來!”
“太子妃好幾天吃不下飯,今兒個用這個弄了個菜,不僅她,連太子、安慶都吃得挺香的。”
“這不,咱也想試試!”
“你替咱走一趟吧!”
毛驤聽到這人都傻了。
啊??
他堂堂一個錦衣衛指揮使,去偷菜?
這事兒,不應該是宋利去幹的麼?
宋利這老太監,本就是幹這些跑腿和雞零狗碎的活兒的啊。
可毛驤一扭頭,卻發現宋利這會兒眼觀鼻鼻觀心的在那兒裝木雕呢。
主打一個透明。
得!
毛驤眼見着甩鍋沒希望了,只得垂頭喪氣的接下了這一任務。
不管如何,總得把活兒給幹了啊。
當即,毛驤便打馬直奔胡府而來。
至於說應天城內不許縱馬的規定。
呵呵,他毛指揮使奉皇命辦差,縱馬算個屁,哪個不怕死的敢來攔着?
而這時候的胡府當中,胡大老爺正赤裸着上身斜躺在後院的一道樹蔭底下,嘎嘎直樂呢。
胡大老爺倒也沒說一定得開個露天銀帕什麼的。
但是吧,今兒天氣有些熱。
最適合躲在樹蔭底下吹吹涼風。
同時呢,府上這幫子姬妾,他也確實好久沒怎麼陪着玩鬧一二了。
雖然時不時的在家滋潤一二。
可因爲之前安慶公主一直都在,所以胡大老爺那叫一個憋屈啊。
真就是各種不盡興啊。
如今好了,兒媳婦兒搬家了,逆子也跟着滾蛋了。
這府上又迴歸到胡大老爺手裡了,那不得好好樂呵樂呵。
一應姬妾們也知道自己這花花日子是來源於何處的,那自然樂的陪着胡大老爺樂呵啊。
於是,這胡府後院裡,一時間那叫一個鶯歌燕舞、歡聲笑語啊。
真刀真槍的銀帕不能開,但抱抱摸摸、親親抓抓什麼的,那絕對是躲不掉的。
畢竟,胡大老爺從來不覺着自己是什麼正人君子來着。
而就在胡大老爺正樂呵着的時候,忽有下人來報,說是毛驤來訪。
胡大老爺一聽毛驤的名字,便當場臉色一垮。
怎麼那個倒黴蛋又來了?
但凡跟那小子沾邊的事兒就沒一個是好的。
想想都煩躁。
可他也知道,能支使着毛驤這錦衣衛指揮使急匆匆的跑來見自己的,那也唯有朱元璋這人了。
若無朱元璋開口,毛驤這等聰明人絕對不會這麼正大光明登自己這等老臣的門的。
避諱!
想明白以後的胡大老爺,不情不願的讓下人去把人請進來。
自己則是趁着這機會換套衣服。
結果,這下人才剛轉身沒走幾步呢,便看到毛驤已經大步流星的走過來了。
毛驤看着赤裸着胸膛,剛剛給自己披上一件衣服,連胸口都敞着的胡大老爺。
還有他身旁那些個釵亂環散、衣衫不整的姬妾,頓時老臉一黑。
孃的,爲何他每次來都能看到這等場面。
這胡惟庸怎麼特孃的就不能玩點別的。
天天玩這個,不怕死在娘們肚皮上麼?
而且,你玩歸玩,能不能收殮一二,老子看着也很尷尬啊。
毛驤倒是尷尬了,可胡大老爺卻一臉無語的看着他。
連衣服都懶得繼續收拾了,就這麼敞着胸口,揮了揮手讓一衆姬妾退下後,他就這麼側坐在牀榻上,翹着二郎腿看着毛驤。
“怎麼,毛指揮使,對本官這閨房之樂,這麼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