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宮,朱棣立刻傳旨讓朱瞻壑來見他。
而武定侯的管家也連忙跑到漢王府,給朱瞻壑打招呼。
“世子,我家侯爺本想誣陷他,卻沒想到皇爺把這筆賬算在了您的頭上,還請您儘快離開漢王府,出去避避風頭。”
“不然等傳旨的太監來了,您就走不掉了。”
武定侯管家十分迫切,希望朱瞻壑離開漢王府。
這會兒朱棣是在氣頭上,朱瞻壑要是去了,非被打死不可。
朱瞻壑眉頭一皺:“到底怎麼回事?我爲什麼要出去避,我不走,我要是避的話,爺爺會更加憤怒的。”
武定侯管家再怎麼勸,朱瞻壑都不離開。
沒一會兒,宮裡的太監就來傳旨了。
當着朱瞻壑的面,太監傳旨:“奉皇帝旨意,給世子帶一句話:朱瞻壑,限你一個時辰滾進宮來,否則要你好看。”
“世子,走吧?”
……
皇宮內。
寬敞的大殿中,朱瞻壑走了進去,朱棣早已經在裡面等着他了。
見到朱瞻壑來,朱棣冷喝一聲:“跪下!”
朱瞻壑從武定侯管家那裡知道了情況,咬牙死抗道:“爺爺,太監都和我說了,人是他殺的,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我叫你跪下。”朱棣喝道。
朱瞻壑不甘心的跪下了。
朱棣望着朱瞻壑,眼神中盡是失望:“朱瞻壑,這十幾年的書你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身爲皇族,你殘殺百姓,這事兒要傳出去,你讓天底下人怎麼看咱們朱家?”
“爺爺平時是怎麼教你的?你全都餵給狗了?”
“誰教的你手段這麼殘忍?是你爹,還是你爹手底下那些武將?”
朱瞻壑氣得直哆嗦。
他本來是請武定侯去害朱辰的,可爲什麼這罪名莫名其妙到自己頭上來了,這也能行?
這冤枉氣,吃得可真不順吶。
擡起頭來,朱瞻壑看見爺爺眼中的失望,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爺爺,你不信我?你寧願信那個幹孫子,也不信我這個親孫子?他只是個外人,我纔是你親孫子!”朱瞻壑吼道。
此時,他只能繼續裝傻,絕不能讓爺爺知道自己是因爲太孫身份才害他的。
朱棣叉着腰,冷笑。
老朱家的人爲什麼水火不容?
他把朱辰介紹給朱瞻壑認識,原本是想讓這兩兄弟和睦相處,從小開始培養感情,可萬萬沒想到朱瞻壑竟這麼善妒,殘暴。
朱瞻壑也憋着一肚子火,心中就像是吃了狗屎一樣,肚子裡罵了武定侯一萬遍。
到底是怎麼辦事的,想出這樣的昏招,沒害到朱辰,反而把自己給害慘了。
要的是讓爺爺覺得朱辰殘暴,而不是自己啊!!
……
此時,武定侯坐在家中,坐立不安。
因爲管家帶回消息,世子被太監叫去宮裡捱罵了。
平白讓世子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讓武定侯心裡也不好受,覺得愧對朱瞻壑。
此時,他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不爽。
“這朱辰怎還有這樣的本事,老爺子爲什麼就那麼信任他。”
“我製造的局面,分明是朱辰殘殺流民,怎麼老爺子查都不查,就認定是瞻壑乾的。”
“哎,精心佈局,竟害了自己人!”
……
相比起捱罵的朱瞻壑,坐立不安的武定侯,朱辰和翠花秋香倒是舒服多了。
這七個流民已經給埋葬了,他們因朱辰而死,朱辰也彌補了錢財給還活着的家人。
望着豎起的墓碑,朱辰臉色默然。
“這個世界人命如草芥,可我總有一天會讓它成爲真正的盛世。”
安葬好後,朱辰便回來了。
這個時候,解縉也來講課了,來的第一時間就聽聞了這件事。
如今,解晉身爲太孫的老師,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這個做老師的人不可能不管。
朱瞻壑雖然是漢王府的世子,但算是半個紈絝子弟,他想不到這樣的決策,更多的可能性是直來直去,直接派人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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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次,他的背後務必還有人在給他支招。
只是眼下他娘已經被囚禁,漢王也被派到軍營裡訓練新兵去了,他能依靠的還有誰呢?
解晉的腦袋高速運轉,他來到翠花和秋香面前,問道:“這幾天除了這件事,還發生了其他事情嗎?”
翠花和秋香對解晉也是尊敬的,他們自然也知道解晉的身份,所以解晉一問,秋香就搖了搖頭:“好像沒發生什麼事。”
“放屁,昨天還揍了一個人,你忘記了嗎?”翠花踢了他一腳。
解晉問道:“誰?”
“武定侯。”翠花道。
解晉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果然。”
武定侯之前可能和朱瞻壑沒什麼關係,可韋妃進了監獄,郭妃自然而然上位正妃,就成爲了朱瞻壑的嫡母,武定侯幫他就有跡可尋了。
這次事件,多半是武定侯在後面出謀劃策,謀害太孫。
這口氣,解縉得幫太孫出,哪能讓武定侯那麼舒舒服服逃過一劫。
走到朱辰面前,解晉開口道:“走,老師帶你去出口氣。”
……
約莫半個時辰後。
解縉帶着朱辰和翠花秋香,直接來到了京城最繁華的地段,這一塊距離皇城也不遠了,地價最貴,能在這裡住的人非富即貴。
解晉帶着朱辰來到了一座大宅子面前,那座大宅子上寫着兩個大字:郭府!
龍飛鳳舞的字跡,這是當年太祖爺親賜的牌匾,當年那是何等榮光啊,只可惜現在已經落寞。
“老師,你帶我來這裡幹嘛?”朱辰有些好奇,也有些疑惑。
此時,郭府的大門是開的,解縉直接帶着朱辰闖了進去。
走到大院裡,解縉笑着看向朱辰:“看見什麼好東西,儘管搬就是了,要是有人敢攔着,我幫你解決。”
突然有人闖入,郭府管家連忙帶着幾個護衛跑了過來:“你們是誰?竟敢不請自來。”
解縉冷哼一聲,走到那郭府管家面前,低聲道:“你們要是敢攔,我就將武定侯謀害太孫的事情告發出去。”
此話一出,那郭府管家頓時臉色劇變,冷汗連連。
這事要是捅出去,他們的下場可比朱瞻壑要慘多了。
這管家原以爲他們逃過一劫,但萬萬沒想到,解縉竟然直接帶着太孫上門來了。
解縉呵呵一笑,走回朱辰身邊道:“看上什麼儘管搬,這件事他們也是主謀,用不着客氣!”
真以爲文人好欺負的?解縉就是因爲剛直,才被下了大獄。
朱辰原本還有些不好意思,可在得知這是謀害自己的主謀,也不再客氣了。
轉身,朱辰看向翠花和秋香兩人,大手一揮:“開搬,有什麼看上的東西,全部搬走!”
既然敢謀害自己,那這種人還和他客氣什麼?既然老師都說看上什麼拿什麼,朱辰再客氣,豈不是顯得自己扭扭捏捏了?
翠花和秋香兩人眼睛一亮。
這可是武定侯的家,裡面好東西可不少啊,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夠抄一次侯爺的家。
“東家,您就瞧好吧,有什麼好東西我全給您統統抖摟出來。”秋香說罷,興奮的就衝進內堂。
翠花則高興的轉身往外跑:“我去多喊些人來一起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