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成道只覺得自己的心,拔涼拔涼的。
那當真是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同時,心裡面還壓抑着一些怒氣。
雖然在來此之前,他心裡面就覺得,太子殿下讓人給他傳遞的消息說,有辦法讓他飛到天上去,不怎麼是真的。
可不管怎麼想,心裡終究還是有着一些念想在的。
畢竟太子殿下的口碑很不錯。
在陶成道看來,這是一個誠實君子。
既然太子殿下這樣說了,那麼應該是不會騙自己。
結果現在,看看這嘴上沒毛,極爲年輕之人。
他是真的失望了。
心裡面的所有念想,一下子就沒了,變得稀碎。
覺得這太子殿下,不知什麼時候竟也變得這麼壞了。
太子,他是真變了!
竟然也會撒謊了,還欺騙自己這樣一個只想上天的人!
作爲在火藥,火器這方面研究了多年的人,並且也是想了多年如何上天的人。
他深知在這上面的難度有多大!
就算是自己這種,一門心思的在這上面研究了很多年的人,也沒有什麼把握,能保證真的上天。
結果,現在太子殿下找來了一個這麼年輕的人,說他可以讓自己上天。
這怎麼可能!!
這人,還沒有自己所帶出來的那些徒弟們年紀大。
又怎麼可能,在這等偉大的事情上,有所造詣?
把自己都沒有把握的事給辦成?
說起上天,以及火藥等諸多的事兒。
陶成道倒不是自誇,他陶成道敢說第二,那麼整個大明沒有人敢稱第一!
他是真的有這方面的自信。
也有這方面的資本。
“原來你就是萬戶陶成道,久仰久仰。”
韓成看着眼前的這個中年人,笑着拱手行禮。
臉上戴着發自內心的尊重,還有好奇。
畢竟這萬戶的大名字,他可是早有耳聞。
這位是正兒八經的飛天第一人。
而且還是用火箭進行了飛天。
不知領先後世多少年。
雖然結局並不怎麼好,剛飛到天上沒多高,就被綁在椅子上的火箭給炸死了。
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個跨時代的嘗試。
在人類發展的歷史上,具有里程碑一般的意義!
面對這等人物,而且還是極具獻身精神的科研人員。
韓成是真的很尊重。
他太清楚這些人,在推動生產力的發展中,有多麼重要的作用。
“這位是當朝駙馬,我二妹夫。
這也是咱大明的興國侯。”
太子朱標在邊上,對陶成道介紹起了韓成。
“你真的有辦法,讓人飛到天上去?”
陶成道對於韓成的行禮,並沒有過多理會。
只是看着韓成,直截了當的出聲詢問。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這態度,還有言語之中,都帶着深深的不信。
這舉動,可就太無禮了!
更何況,這還是太子朱標親自引薦,向他介紹的。
韓成還先向他行禮問候。
可這陶成道,竟是連個禮都不還!
一句客套話都沒有,直接便開門見山的問起了這話。
這讓邊上的朱標,頓時就黑了臉。
他陶成道這是在看不起誰呢?
在這裡擺什麼架子呢?
陶成道之前見朱標時,有一些失禮的舉動,朱標可以容忍。
可以不在乎。
可是這一次,他卻這樣對待二妹夫。
這讓一向好脾氣的朱標,忍受不了了。
當下便要出聲說一下話。
韓成留意到了朱標的反應,對着他微擺了擺手。
對於陶成道這種比較純粹的人,他的容忍程度還是比較高的。
而且韓成也看得出來,陶成道這是擺明了,對自己不信任。
覺得自己在這上面什麼都不懂。
所以纔會如此。
各行各業取得大成就的人,大多都會有着他們的傲氣。
陶成道今後有大用。
他在火藥火器上面,本身就有的造詣。
尤其是他這種不怕死的精神,在研究火藥火器這上面,實在是太合適了!
不過就目前來看,想要讓他今後安心的做這些事兒,只依靠皇權來對他進行壓制,是不行的。
他絕對不會心甘情願。
既然這樣,那就需要先在他擅長的領域,把他給比下去。
打掉心中傲氣,讓他心服口服。
這樣的話,在接下來他就能從他自己的固有認知裡走出來。
在火炮,以及其餘火器上面多努力。
調動他的積極性。
而且,從朱標之前給自己的消息來看,陶成道此時,已經琢磨着要飛天了。
要不是朱標派人去找的及時,只怕這會兒,陶成道人已經沒了。
所以韓成能夠明白他這個時候,是什麼心態。
無非就是認爲,太子的傳召,還有自己此時與他的相見,耽誤了他的飛天。
他是抱着一種,將爲飛天捨棄生命的心態,來到京城的。
心裡面想明白了這些後,韓成心裡就有了主意。
點了點頭道:“對,我就是能讓你成功飛天的人。”
聽到眼前的年輕人,居然如此大言不慚,一口就將這事兒應了下來。
絲毫謙虛都沒有。
陶成道的心裡面,不僅僅沒有絲毫的欣喜,反而還越發的氣憤起來。
覺得眼前這人,當真是不知深淺!
“那不知閣下的辦法是什麼?竟能讓閣下如此自信?”
陶成道望着韓成,面無表情的詢問。
韓成道:“我是什麼辦法,倒不必先說。
聽說陶先生已經有了一個成熟的飛天方法?
看陶先生的樣子,應該是對你的這個飛天之法,很有自信。
覺得應該很不錯。
既如此,那就不如先見識見識陶先生的飛天之法如何?
見識了陶先生,你這必然會失敗的飛天之法後。
我再讓陶先生你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飛天之法。
想來到了那時,陶先生你就服氣了。
知道我所說的不是假話。”
“你!!”
看到韓成神情不溫不火,偏偏說出了這等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陶成道那一直沒有表情的臉上,都出現了怒容。
都被氣的有些發紅了。
狂妄!
太狂妄了!
有他這樣說話的嗎?
什麼叫做自己的飛天之法必然失敗,他的飛天之法必然成功?
見過狂妄的人,卻還沒有見過如同他這般狂妄的!!
什麼人,也敢班門弄斧?
簡直狂到沒邊了!
這也是陶成道,遠離應天府城,還一直都醉心於自己的事情。
對韓成根本沒有一丁點兒的瞭解。
所以纔會如此。
倘若他知道了一些,韓成做出來的事,或許心態就會有很大的變化。
不會如同現在這般。
邊上的太子朱標,聽了韓成的話,頓時覺得舒爽至極。
覺得這二妹夫,辦事兒就是乾脆!
該懟回去的時候,就要懟回去!
雖然他也知道,這陶成道本事不小,人也比較純粹。
可他剛纔用那般態度來對待二妹夫,朱標看的心裡還是不爽。
這個時候,見到二妹夫這一番話,把陶成道給懟的變了顏色,那心裡面當真是要有多舒爽,就有多舒爽!
“我什麼我?
學無先後,達者爲先。
從來不以年歲論英雄,不然,這世上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爭鬥。
什麼事都別做了,別管幹什麼,都只要比一比年齡就行。
誰年紀大誰有理。
再說,我說出這樣的話來,豈不是正合陶先生你的意思?
你不就是覺得你自個老年紀大,我是個小年輕。
且你又對你自己的飛天之法十分自信嘛?
既如此,那就先展示展示你的飛天之法。
失敗後,也好讓你死心。
再來心平氣和的,來看我的飛天之法……”
韓成嘴邊毫不客氣,接着拱火。
這一番話把陶成道給聽得,身子都有些顫抖了。
他陶成道活了這麼大,還沒有見過這樣囂張跋扈的人!
“好好好!”
他深吸一口氣,望着韓成連聲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先看看老夫的飛天之法!
也好讓你知道,老夫的這把年紀不是白活的,沒有活到狗身上!”
說着,轉頭望向了太子朱標,等着太子朱標發話。
朱標望向韓成。
韓成微點了點頭。
朱標見此便道:“行,那就按照二妹夫說的來吧。
我看陶先生也確實心不在別的地方,只在自己的飛天之法上。
若不先讓陶先生弄了自己的飛天之法,想來陶先生也沒有心思去做別的事兒。
既如此,那就遂了陶先生的願吧!
正好也讓孤看一看,陶先生的飛天之法,到底有多神奇!”
朱標面帶笑容的說道。
雖然臉上有點兒笑,可也傳遞出了一些不滿的意味來。
陶成道似乎沒有覺察到,朱標言語之中的一些不滿一樣。
望着朱標道:“太子殿下,小臣準備的飛天之物,在皇城周圍。
那東西有着諸多的火藥,不能帶入皇宮。
恐引發什麼危險。
不如就到這城外,找一空曠之地,前去演示。”
朱標聞,想了一下道:“如此也好?
走,孤也跟着過去看一看,陶先生的飛天之法,到底有何神妙之處。
竟讓陶先生癡迷。”
說着,便轉身向前面走去。
陶成道也隨之而行。
氣氛顯得不是太好……
“二妹夫,你真能確定他成功不了?”
行走的途中,朱標拉開和陶成道之間的距離,湊近韓成小聲的詢問。
韓城點頭道:“鐵定成不了。
利用火箭載人升空這事兒,太過於複雜了。
就現在的這種水平,離了十萬八千里。
雖然我也很想看到,陶成道能成功。
只可惜,這裡面差的太遠了,他真成功不了。
還是需要尊重事實。”
“那……二妹夫你的飛天手段如何?”
哪怕是朱標知道自己二妹夫,在這等事情上一向靠譜,絕對不會說什麼假話。
可是對於他而言,這飛天實在是太過於神奇。
人哪能飛到天上去?
這簡直就是神仙中人,纔有的手段!
哪怕二妹夫一向很靠譜,可涉及到了現在的這個問題。
朱標還是有些不放心。
想要多問一嘴。
韓成聞言道:“大哥,這個絕對沒問題。
我的這種手段沒有那麼複雜。
在如今的條件之下,只要肯費心思,絕對能讓人飛得起來。
不僅能飛起來,還能安安穩穩的再回來。”
聽到韓成如此說,朱標算是放下心來。
一行人,將快走出皇城之時,忽然有宦官跑的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宦官出聲喊道。
朱標認出,是經常在武英殿外面候着的宦官,便連忙停下腳步。
“怎麼了?”他出聲問道。
這宦官已經跑到跟前,一邊行禮一邊道:“太子殿下,陛……下陛下說……說不用在外面找地方去試飛了。
讓人把陶萬戶所需要的東西,都給運到皇城來。
皇城內也有足夠的地方讓他飛。
剛好陛下也好看上一看,究竟是如何飛天的。”
聽了這宦官這話後,朱標就來到陶成道身前道:
“陶先生,你就出去把你所帶來的一應飛天所需物品,都給帶進宮裡來。
咱們就在這皇城裡,來見證陶先生你的飛天。”
陶成道一聽這話,顯得有些着急了。
“那個……太子殿下,明人不說暗話,這……飛天之事,我雖然想出想出了辦法。
但卻也沒有把握。
這事很危險,要是真的有了什麼好歹,皇城之內皆是貴重之所,損傷了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朱標聞言搖頭道:“這個陶先生不必擔憂。
既是父皇傳的旨意,那絕對有足夠寬敞的地方,讓你放心的去飛。
不會有什麼問題。”
聽到朱標如此說,陶成道便也不再多言。只能按照朱標的說法,出去準備了……
……
“先生,先生!”
“怎麼樣先生?”
陶成道剛一出皇城,就有幾個人圍了上來,望着他七嘴八舌的詢問。
帶着關切。
這幾個是隨着陶成道,一起來應天府的徒弟。
只不過他們的地位,和陶成道相比,還要差上很多。
陶成道可以讓人帶着去見太子。
他們不能,只能在在皇城之外等着。
陶成道面色顯得有些不太好看。
“走吧,我們先去取我準備的飛天工具。
入皇城進行飛天。”
一聽陶成道這話,幾個徒弟頓時就有些傻眼。
不是說來到這裡後,就能得知新的,保證能讓人飛上天的飛天之法了嗎?
怎麼現在,卻又變成了自己師父,開始動用他的飛天之法了?
當下便有人問出疑問來。
陶成道神情顯得有些憤憤的道:“遇到了一個狂徒,那人年紀輕輕,說話卻毫不客氣。
把話說的特別滿。”
陶成道說着,就把在皇宮之中經歷的事兒,給說了出來。
聽陶成道說了韓成所說出來的話後,他的幾個徒弟,也一樣是顯得有些憤慨。
覺得這人,確實有些過於狂妄。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竟然也敢如此口出狂言?
還什麼學無先後,達者爲先。
有些事上,你沒有摸索那麼多年,根本就沒有相應的本領好吧!
幾人還沒見韓成的面,這個時候都已經對韓成有了一個非常不好的印象。
並且,期待着接下來自己家先生,能夠動用一些手段,來好好的讓那個無知狂徒,見識見識自己家先生的手段!
當下他們便幫助陶成道,手腳麻利的,收拾了他飛天所需的東西。
等到再次入皇城時,有太子朱標派的人,專門在皇城門口處等着。
讓陶成道的這些弟子,也都一起進去,幫着他們師父一起進行飛天。
幾個原本還有一些擔憂的弟子,頓時變的歡喜起來。
覺得這太子殿下確實貼心。
很快,宦官就帶着陶成道,以及陶成道的馬車上,來到了宮內。
在專人的引導之下,來到了一個僻靜之所。
這裡很是寬敞,有些地方有着一些彈坑等痕跡。
這正是皇城之內,朱元璋之前令人在這裡試炮的地方。
這個時候,這裡已經有了不少人。
除了錦衣衛之外,還有一個身穿龍袍之人。
這人正是已經趕過來的朱元璋。
陶成道忙上前,給朱元璋行禮。
朱元璋笑着讓他起來。
“陶萬戶,咱可是有些年沒見你了。
聽說你最近迷上了這飛天?”
陶成忙道:“讓上位見笑了,小臣沒別的什麼愛好。
就是喜歡瞎胡鼓搗一些事。
您是知道我的。”
朱元璋道:“自然是知道你的,去好好準備吧,讓咱也看一看你到底使用什麼手段,能飛到天上去。
讓咱也開開眼!”
陶成道聞言便帶着徒弟,從朱元璋這邊離開。
從那馬車之上往下卸東西。
一番仔細的拼裝,仔細的檢查之後。
陶成道所需要的,飛天的東西便已盡數準備好。
主要的器具,是一個特製的椅子。
椅子上牢牢的綁了好幾排的火箭。
除此之外,還有一條長長的繩索。
這繩索是用來將陶成道,給綁在椅子上的。
還有一個特別顯眼的東西,就是一個很大的風箏。
這是等到陶成道飛到天上去後,好讓他握着風箏飛下來。
免得直接摔死。
可以說,陶成道有着飛天的想法後,也是認真的準備了很久。
連飛到天上如何下來,都有了一定的準備。
一切準備就緒,陶成道坐在了椅子上。
要徒弟把他綁牢牢的捆綁好。
結果此時韓成卻說話了。
“且慢!”
陶成道看向了韓成,沒有什麼好臉色。
他馬上就要飛天了,要給這個狂徒一些見識,要完成自己的夢想。
一切準備就緒,這傢伙又說什麼話?
“怎麼了?”
“陶先生,你這樣不行。”
“怎麼不行了?”
陶成道的眼皮子跳了跳。
之前這傢伙就說自己的飛天之法不行,結果現在還說!
“你這飛天之法不靠譜,容易炸。
現在又是你第一次用這種辦法上天。
爲了靠譜一些,陶先生你還是先別親自坐這椅子了。
否則一旦出事兒,你真的是後悔都沒地兒後悔去!”
韓成望着陶成道說道。
對於陶成道的這個彪悍舉動,韓成也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話說,進行這等危險至極的舉動。
那不是應該實驗好多次,先進行不不載任何物品的實驗。
後面成功了後,再接着載東西進行實驗。
都成功了,纔開始讓人來上陣的嗎?
怎麼現在,這陶成道如此虎?
把前面的那些步驟,全部都給省略了。
直接一步到位,便親自上陣了?
不得不說,這陶成道是真有膽量!
“對!師父,興國侯說的對!
這事兒過於危險,您不能直接親自上。
還是徒兒我來吧。”
有一人把牙暗自一咬,豁出去了。
望着陶成道,出聲說道。
陶成道聞言搖頭道:“不行,你還有妻兒老小。
讓你上怎麼能成?
再說,這飛天是我提出來的,衆多事情也都是我做的。
也是我最想要做的事,怎麼可能到了最後的關頭卻讓你來?
沒這個道理!”
“師父讓我來吧,你老人家還有更重要的作用。
我們幾個人裡,就屬我學藝不精。
這個時候,遇到這種事,自然是需要我來做才成……”
“你給我在一邊老實的呆着!”
陶成道板起了臉。
“這事就是我要做的,你來摻和什麼?
就算是死,我也心甘情願,死得其所!”
陶成道的幾個徒弟,又是着急,又是感動。
都閃現淚光了。
邊上的朱元璋還有朱標二人,也同樣是爲他們的師徒情深,以及陶成道在這上面的堅持所動容。
尤其是他們,在此之前便已經從韓成這裡,得知了陶成道飛天的結果。
就更加心情複雜了。
唯有韓成看着這一幕,一時之間有些無奈。
他開口道:“我說,咱們能不能先穩重一點兒?
你們也先別爭了。
我剛纔的意思並不是說,讓你們替你們師父。
咱先在這椅子上,綁個豬成不成?
先是用這辦法送豬上天。
多試驗幾回,若是真的能成,再讓人用這個辦法去上天豈不更好?
飛天這事,不是一錘子的買賣。
哪有一開始還沒確認,能不能成,就直接把人往天上送?
這也太過於草率了吧?”
韓成這話一出口,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
原本還在那裡,相互爭着的陶成道,和陶成道的徒弟也說不下去了。
包括爲陶成道師徒之情而感動的,朱元璋和太子朱標也一樣如此。
氣氛,一時間顯得有些尷尬。
是啊!它孃的,咱咋就沒有想到這個辦法?
誰說一開始,就必須要把人綁到椅子上,往天上飛呢?
先弄頭豬也行啊!!
“對!對!興國侯說的對!咱們也沒確實沒必要,一開始就讓人坐着椅子上天!
咱們先送點別的上去也成!”
陶成道幾個弟子愣神之後,有人連聲的說道。
這個時候再去看韓成,也不覺得那般不順眼了。
覺得這位興國侯,雖然年紀輕輕,且之前說話也比較衝。
可在關鍵時刻裡,確實是有些急智的。
這事兒,自己等人咋就一直沒有想到呢?
多簡單的一件事啊!
陶成道也同樣是愣了愣。
覺得韓成所言,確實很有道理?
不過,一時之間因爲之前的事,有些抹不開臉面。
猶自嘴硬道:“不用,我親自上陣就好!
我有把握!”
“你又把握個啥?就按照韓成說的來!
先弄頭豬過來試一試再說!”
朱元璋在邊上發了話。
朱元璋如此強勢的一開口,陶成道也不犟了。
雖然朱元璋這安排有些霸道,卻也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在朱元璋朱標等人的等待之中,沒過多久,便有一頭百十來斤的豬,被人用繩子牽着,一路快速的行來。
爲了節省時間,這豬也是受了罪——
一個人在前面用力拉着繩子,另外一人,在後面不斷的驅趕。
愣是讓這頭豬,邁着了四條小短腿兒,跑了豬生最快的速度。
等到來到韓成等人跟前時,這頭豬累的如同狗一樣,張開嘴在那裡‘哈達’‘哈達’的直喘氣兒。
也當真是苦了這頭豬。
接下來,便有人動手飛快的把這頭豬,給按倒在地,捆綁起來。
然後,又給捆在了陶成道所準備的那個椅子上。
爲了能夠達到最好的效果,這些人還專門是挑選了一頭,和陶成道體重差不多的豬。
可以說在這上面,也是很嚴謹了。
爲了儘可能的不影響飛天的效果,還把豬給綁的左右平衡。
並讓陶成道自己進行調整檢查……
如此過了好一陣兒後,才終於算是把一切準備都給做好。
朱元璋和太子朱標,韓成等人離開那將要把豬發射到天上去的地方。
返回到了後方。
那裡有着一堵厚厚的牆,同時還有十幾個身強力壯的錦衣衛,手裡面拿着極爲堅實的大盾。
站在朱元璋,朱標,韓成等人身側。
防備着萬一那看起來就不靠譜了椅子歪了,衝到這邊來從天而降,他們好立刻用盾牌擋住。
免得誤傷了人。
陶成道見到朱元璋他們這邊都已經躲好了之後,便拿着火摺子,用顫抖的手點燃了引信。
在這個過程裡,那椅子上的豬,一直在哼哼唧唧的叫喚。
聽起來有點像在罵人。
引信點燃,帶着煙霧,呲呲作響。
陶成道的徒弟,拉着陶成道快些跑。
跑出去了三十多丈後,停下身子,蹲在地上,朝着那邊望去。
稍等了片刻,便見一陣火光升騰,同時還有聲音響起。
那特製的椅子,竟然真的騰空而起!
躥上去了三四丈高!
這一幕看的陶成道,以及陶成道的徒弟們激動不已,
飛了!
飛了!
真的飛天上去了!!
太好了,當真是太好了!
自己的師父成了!!
陶成道激動的身子都有些發抖!
飛天這事,可是他老早之前做了準備,一直在思索的事。
到了今天,終於開始實行了。
而實行時,所產生的效果,也和預想的一樣,沒有絲毫的差錯!
激動的同時,陶成道又顯得異常後悔。
早知道如此順利,自己就不應該聽那年輕人之言。
就不應該把豬捆到上面!
還是應該自己親自來!
這是多麼長臉的事啊!
結果現在,卻讓一隻豬捷足先登了!
越想,他就越是後悔!
同時有顯得有一些得意。
讓那年輕人如此不尊重自己,還說自己的飛天必然失敗。
現在,這不是已經安安穩穩的飛上去了嗎?
接下來,看他還有什麼好說的,還有和臉面來面對自己!
現在,可是在陛下以及太子殿下的人親眼見證下,所進行的飛天。
想想就讓人覺得揚眉吐氣!
正如此想着,卻忽然聽到‘砰’的一聲響。
一片火光陡然閃現,硝煙瀰漫!
那剛剛飛到了三四丈高的椅子,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