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狀元榜眼,一個個跟我扛上了?

第102章 狀元榜眼,一個個跟我扛上了?

郭府。

此刻燈火通明。

郭桓在等,等其他人的消息。

鄭襖輕手輕腳的回去,臉色並不怎麼好看。

郭桓並沒有注意,閉着眼,淡淡道:“事情辦的怎樣了。”

鄭襖低垂着頭,目光閃爍道:“回老爺,都都處理好了,是新科狀元夏之白弄出的陣仗,不過我在說出是老爺您的要求後,他也沒有再聲張,老爺名聲在外,又主管天下賬簿,那夏之白又豈敢不聽?”

“不過那夏之白的確狂妄。”

“話裡行間都透着一股傲氣,我一時氣不慣,也多嘴了幾句。”

“請老爺恕罪。”

鄭襖沒敢說實話。

郭桓脾氣不算差,但若是知曉,自己辦事不利,只怕自己在郭桓心中的形象會大打折扣,這是鄭襖不敢去面對的,而且他這也不算說謊,他當時並沒有走遠,依舊派人盯着,的確看到夏之白將人羣遣散了。

郭桓揉着太陽穴,語氣帶着幾分疲憊。

“夏之白?”

他思索了一下,似想起了夏之白是誰,冷聲道:“哪個在朝堂上口出狂言的小子?”

“一區區六品小官,也敢對我大放厥詞?”

郭桓睜開眼,眼中閃過一抹冷色跟厲色,道:“若是他再敢放肆,你直接取我印章,去應天府或者都轉運鹽使司,告訴他們,查一下夏之白的鹽鋪,他們會讓這夏之白知曉,什麼叫官大一級壓死人的。”

鄭襖心中一喜,依舊不露聲色道:“小的明白。”

“諒他也不敢再口出狂言。”

鄭襖可是知道郭桓這句話的分量。

郭桓可是戶部侍郎,他若是想要找夏之白的麻煩,那是輕而易舉,只需讓都轉運鹽使司查一下,有問題則查到問題,沒有問題同樣也能查出問題。

這就是自己老爺的權勢。

郭桓點頭,並沒把夏之白放在心上。

一個自甘墮落的狀元,還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他現在憂心的只有一件事。

翰林院的事。

郭桓在閉目了一陣後,又忍不住催道:“王道亨、胡益,他們還沒信傳來嗎?”

“他們難道真就一點不上心?”

郭桓有些惱了。

他並不敢動用太多力量去查。

自空印案、胡惟庸案後,陛下爲了解決官員貪污,逐漸採取法外施刑的方式,而且酷刑也越來越重,還專門設立了錦衣衛加強監控官員。

他這幾年,已聽到不少風聲,很多官員的家奴,都是陛下安插的錦衣衛。

他眼下並不敢太輕舉妄動。

因爲他牽涉的人很多,牽一髮而動全身。

若是一着不慎,爲陛下注意到,朝廷只怕都要地震了。

現在府上的人,他都信不過,唯有鄭襖。

鄭襖是他出仕以來,一路帶着的,不可能是錦衣衛。

至於府上其他人,他都不敢信,更不敢把一些知心事告知,就是擔心會泄露出去。

鄭襖苦笑。

王道亨、胡益都是戶部大臣。

哪是他能催的?

不過對於這兩人,鄭襖其實也頗爲輕視。

因爲郭桓是當過戶部尚書的,而且是真正掌有實權的,眼下雖只是戶部右侍郎,權柄其實遠在左侍郎王道亨之上。

鄭襖低聲試探道:“要不小的去問問?”

郭桓心頭一動,又搖了搖頭,道:“不行,如今情況不太對,陛下已經開始查戶部的賬簿了,我若是跟他們私下聯繫緊密,必定會引起陛下注意,到時反倒會打草驚蛇。”

“跟過往一樣就行。”

“他們可以出事,但我不行,我若是出事。”

“哼!”

郭桓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說着。

郭桓看向鄭襖,冷冷的瞪着道:“最近你也給我消停一點,你私下的事,沒少人給我告狀,若非伱跟了我一路,知根知底,不然我早就將你送到官府了,淨知道敗壞我名聲。”

“我要是出事,少不了有你的問題。”

鄭襖臉色被嚇得煞白,如同一隻鵪鶉一般,唯唯諾諾,大氣都不敢多喘。

他有如今的身份地位都是郭桓給的。

哪敢有半點不滿。

見到鄭襖誠惶誠恐模樣,郭桓面色也柔和下來。

他也感覺自己有些過於緊張了。

但他沒辦法不緊張,陛下的處置太恐怖了。

而這幾年,在陛下的逼催下,戶部做事有些無所顧忌,其中黑惡自然沒少過。

朝廷不查還好,若是真深究下來,戶部從上到下,沒一個能跑掉,全都得入獄,也全都得殺頭,只有他才知道,這些年戶部私底下揹着做了那些事,貪了多少錢。

若是放在其他朝代,郭桓有信心全身而退。

但這是大明。

他們的皇帝叫朱元璋。

這就是他現在最害怕的地方。

因爲朱元璋真敢殺他們,而且下手從不手軟。

就在這麼提心吊膽之下,郭桓也漸漸昏睡了過去,就在郭桓將睡未睡的時候,四周突響起一道腳步聲,如同是勾魂的鬼差一般,讓郭桓瞬間驚醒。

他猛地望向四周,一臉的驚恐。

屋內燈火依舊通明。

只有鄭襖的臉諂媚的湊了過來:“老爺,剛纔王侍郎那邊有傳信過來。”

郭桓深吸口氣,將猙獰的面色調整過來,重新坐好,聲音有些虛浮道:“王道亨他們傳來了什麼消息?”

鄭襖道:“這次翰林院查賬的是花綸。”

“花綸?”郭桓眉頭一皺,對這個名字,並沒太多印象。

鄭襖連忙補充道:“花綸是這一屆科舉的榜眼。”

“又是這一批的狗屁進士?!前面一個狀元,現在又來一個榜眼,一個個就盯着我不放了?!”郭桓怒喝一聲,猛地拍着桌子,眼中充滿了戾氣。

他也是徹底惱了。

前面被夏之白擾了心神。

現在又來個榜眼查賬,這一屆的進士,就真跟自己扛上了?

鄭襖也是被郭桓的突然發怒給嚇了一跳。

他縮了縮脖子,忐忑道:“王侍郎傳來的消息,他們打聽出,這次似是花綸進獻了一種新的算賬方式,陛下很是滿意,這才特意讓花綸進行查賬,這次查賬的人都出自翰林院,也大多是這次的進士。”

郭恆冷哼一聲,這他早知道了。

他關心的並不是誰查賬,而是用的什麼方式查賬。

這纔是其中的關鍵。

郭桓道:“他們可有查到花綸用的什麼查賬方式?總不能就只查到個人名吧?”

“翰林院這麼多人,他們不會就告訴我,他們就查到這麼點?難道還要我動用六部的力量去查?”

“我要真要六部去查,事情可就要捅大了。”

“現在這事也就戶部的人知曉,要是我們能提前查清楚,把一些人推出去,還勉強能壓下事態,不至於把事情鬧大,若是真把事情捅大了,那些人可不會坐以待斃,到時連我都會被人給推出去。”

郭桓並不是說氣話。

而是事實。

事到如今就是在斷尾求生。

不牽涉到其他官署,至少還能給個體面收場。

一旦牽涉到整個六部,那就徹底蓋不住了,其他被拖下水的,又豈會善罷甘休。

簍子越捅越大,收不了場,那就全都玩完。

鄭襖還是第一次見郭桓這麼震怒,也是知曉此事的嚴峻,不敢再有半點的鬆懈,凝聲道:“老爺,王侍郎的確沒有打聽到花綸他們用的什麼新式查賬之法,因爲這些翰林修撰,根本不跟其他人接觸,吃喝都在宮裡,根本不給外界接觸。”

“不過,王侍郎他們倒也不是毫無收穫。”

“或者說這花綸並沒隱瞞。”

“這話什麼意思?”郭桓眉頭一皺,沒太聽明白。

鄭襖道:“花綸的查賬之法,的確不爲外界知曉,但這個查賬之法,並不是花綸提出的,而是另有其人,這人眼下並不在宮裡,甚至都不在翰林院。”

郭桓眼睛一亮。

不在宮中,那就有機可乘。

只要知道查賬之法,他只需暗中自己查一番,知曉朝廷可能查到那些問題,到時再把這些賬目問題,推卸給其他官員,一來保全了自身,二來也算是給朝廷了一個交代。

這次的查賬風波也就度過了。

郭桓激動的抓着鄭襖的手,面色狂喜道:“快說,這人是誰?!”

鄭襖目光閃縮,不敢直視目光。

郭桓冷冷看着鄭襖,道:“這人莫非跟我有仇?”

鄭襖連忙搖頭。

“那你怎麼這幅神色?”郭桓不滿道。

鄭襖低垂着頭,惴惴不安道:“這人正是老爺你前面讓我呵斥的夏之白。”

郭桓猛地看向鄭襖,狐疑道:“夏之白?”

鄭襖點點頭:“就是這人,那花綸並沒瞞着,把這事說出去了。”

郭桓坐在椅子上,一下子沉默了。

他心緒很複雜。

對於夏之白他其實很惱火,要不是夏之白出主意,戶部也不會有此一遭,但現在還讓自己去相求。

這簡直就是上天開的天大玩笑。

要是可以。

他都恨不得將夏之白給殺了。

但現在自己已被架在火上了,不把這事儘快解決,早晚會引火燒身。

雖然心中極爲不滿跟牴觸,但作爲朝堂官員,深諳朝堂的政治之道,就算再不滿再不喜,也不能表現出來,至少在事情沒解決之前,他不能讓夏之白到任何異樣。

這就是政治!

郭桓鎮定下心神,在心中思索着。

他看向鄭襖,微眯着眼,冷聲道:“你給我說實話,你今天下午是怎麼跟夏之白說的。”

鄭襖臉色微變,身子更是一緊,忐忑道:“我都是按照老爺的吩咐,老爺想安靜,我就讓京都鹽鋪的人閉嘴了,只不過可能話語是有些過激,那夏之白的確太狂了,都沒有把老爺您放在眼裡。”

“鄭襖,你還要我再重複一遍嗎?”郭桓怒目而視,已沒有太多耐心。

鄭襖嘴脣張了張,知道郭桓已動怒了。

若是再不實話實說,只怕自己很難被郭桓信任了。

鄭襖低着頭,將當時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了,不敢有任何隱瞞。

聽完鄭襖的話,郭桓也被氣笑了。

“好啊。”

“我是讓你這麼傳話的?”

“我要是不問,你是不是還不準備給我說實話?”

“你以前還有多少瞞着我的?!”

“真是豈有此理。”

“你還好意思給我說事解決了?”

“這就是你給我說的解決?這夏之白有正臉看過你嗎?還好意思回來自吹自擂?”

聽到鄭襖在這顛倒黑白,郭桓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打着自己的旗號,竟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真是丟人現眼。

鄭襖也一臉委屈。

他也沒想過夏之白會不理啊。

以往他只要擡出郭桓,哪有人敢不高看幾眼?更何談有人敢反對了。

他這也是擔心有失郭桓顏面,纔不敢實話實話。

“老爺,現在怎麼辦?”鄭襖忐忑不安,試探的問道:“要不,我去主動請各罪?好好的給夏之白道個歉,賠個不是,再把這夏之白請來?只要不耽誤老爺的事,我鄭襖做什麼都可以。”

郭桓沒有開口。

他也在想怎麼處置這事。

讓鄭襖去道歉賠禮,這是不可能的。

鄭襖是他的管家,代表着他的顏面,豈能這麼低三下四?

若是讓夏之白察覺到異樣,加以威脅,他豈不是日後還要受制於夏之白?

他堂堂三品大員,能對一六品小官低頭?

何況這次是夏之白不買自己的賬,要認錯也是夏之白認,豈能是他的人認錯,他這邊一而再的認錯,只會讓夏之白越發有恃無恐。

錯的不是自己,只能是夏之白。

口頭上,他的人可以認錯,畢竟的確是鄭襖話語不當。

但在其他方面,寸步不能退。

郭桓沉思片刻,開口道:“夏之白不是賣鹽嗎?他的鹽最貴多少錢。”

“好像是一百文?”鄭襖不確定道。

“這麼貴?”郭桓皺眉。

鄭襖道:“聽說這是特供鹽,是當今天下一等一的好鹽。”

郭桓目光微凝,道:“你去庫房取一百兩,買一千斤,讓夏之白親自送過來。”

“他不是經商嗎?面子我給他。”

“就當是爲你前面那番不當言語的賠不是。”

“至於這個裡子。”

“就看他有沒有這個覺悟了。”

“若是爲官,連這個覺悟都沒有,他的仕途也就這樣了。”

鄭襖眼睛一亮,明白了郭桓的心思,連忙道:“小的記住了,這就去辦,絕不會再讓老爺失望。”

郭桓道:“去吧,態度好一點。”

“但不要丟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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