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騎兵在側翼掩護,步兵按陣型逐步撤退。”滿桂此刻也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看到明軍主動撤退,多爾袞才長吁了一口氣,他也快堅持不下去了,這一戰三部元氣大傷,如果下次明軍再發動這麼大規模的進攻,三部肯定再也無法阻擋了。但將來的事情,多爾袞已經不考慮的,此戰過後,他將會撤往美洲。
“王爺,明軍撤退,我軍爲何不追擊?”巴達禮看着緩步撤退的明軍問道。
“明軍的陣型未亂,又與我軍拉開了距離,正是明軍發揮火器威力的時候,此刻要是展開追擊,只是徒增傷亡罷了。”多爾袞說道。
“王爺聖明!”巴達禮笑着說道。
“此戰過後,能爲我三部贏得數月的安寧。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多爾袞輕聲說道。
“現在可以安心地安排撤往美洲一事了。”巴達禮點頭道。
……
對於博穆博果爾被聶克塞擊殺一事,巴達禮也絕口不提。現在三部最精銳的部分大多都已經送到美洲,現在只等他們過去開創新的局面了。
此戰結束之後,明軍已經無法繼續北伐,等明軍修整完畢,北方的嚴寒天氣已經襲來。面對嚴寒,明軍已經無力繼續北上。對於這樣的戰果,朱由校並沒有多加苛責,只是傳令大軍退回黑龍江。此戰過後,明軍最大的成果就是在西伯利亞留下了五座駐軍過千人的木城。
八月底,多爾袞率領最後一批人離開了西伯利亞,但多爾袞沒想到的是他們的目的地並不是美洲,而是大明。朱由校原本就沒有打算放多爾袞去美洲。
在海上航行了三天之後,運送多爾袞的船隊碰到了明軍的海軍,如果是在陸地上的話,雙方還有得一拼,但是在海上,情況就完成不同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出過海,跟沒有在海上待過這麼久,這一切使得他們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就像是一羣待宰的羔羊一樣。大明的海軍沒有花費太多力氣就將多爾袞等一干人等全部擒獲。
“許心素,你出賣我們?”多爾袞惡狠狠地說道。
許心素微笑說道:“王爺,話可不能這麼說,最少一開始我都是在按約定行事的。”
“我問你,前面幾批人怎麼樣了?”多爾袞聽到許心素的話,他忍不住問道。
“前面的人除了遇到風浪略有損失之外,大多都安全送達美洲了。”許心素回答道。
“爲何這都最後一次卻要背叛我?”多爾袞問道。
“等你到了京師也許就明白了。”許心素想了想說道。
聽到許心素的話,多爾袞靈光一閃,“這件事情跟大明的天子有關?”
“不要亂猜,說了等你到了京師也許能明白。”許心素微笑着說道。
“你到這裡來做什麼的?不會是爲了看我今天的下場吧?”多爾袞問道。
“我聽說王爺將一批珠寶藏起來了,我就想着不要浪費了。王爺,你放心,如果我得到這批珠寶,我絕對分一半給你在美洲的親人。”許心素說道。
多爾袞在決定東渡美洲之前,的確藏了一批珠寶,他打算是用來反攻大明之用的。
“想辦法放我出去,這批珠寶我全部都給你。”多爾袞冷冷地看一眼許心素說道。
“王爺說笑了,你可是朝廷的頭號欽犯,如果我偷偷地將你放了,那我肯定沒命去享受這批珠寶了。”許心素說道。
“那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多爾袞說道。
“王爺,你看我能一介草民,卻能一個人進來見你,那想要這批珠寶的人肯定不是我了,你要是不說,接下來可就沒這麼好的日子過了。”許心素微笑着說道。
多爾袞又冷冷地看了許心素一眼,並沒有說話。
“王爺既然不說,那我先告退了。”許心素說道。
……
許心素一離開囚牢,一個身影就擋住了他,“怎麼樣了?多爾袞說了珠寶在哪裡了嗎?”
許心素搖搖頭說道:“楊僉事,多爾袞可沒這麼容易開口。”
“自從天啓四年以後,我已經快二十年沒有出過手了,但錦衣衛的上百種刑法我可一直都沒有忘記,想不到今天要再次親自出手。”楊寰輕聲而又略顯激動地說道。
“楊僉事,多爾袞可是朝廷的頭號欽犯,你可不要將他弄死了。”許心素擔心地說道。
“放心,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不過那怕是一塊石頭,我們錦衣衛都有辦法讓它開口。”楊寰說道。
“如此甚好,那我就等楊僉事的好消息。”許心素微笑着說道。
……
多爾袞真的被石頭還硬,當然他也知道沒見到朱由校之前,楊寰等人絕不敢做得太過分,但從這天開始卻一天好日子也沒過過。多爾袞硬是熬到了去見朱由校也沒吐露一個字。
“多爾袞,想不到我們以這樣的方式見面了。”朱由校打量了一眼這個在歷史上雙手沾滿漢人鮮血的屠夫。
“我也沒想到。”多爾袞冷聲說道。
“你有什麼想說的?”朱由校說道。
“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嗎?包括讓我們東渡美洲。”多爾袞問道。
“是的,一切都是朕安排的。”朱由校坦白地說道。
“爲何?”多爾袞問道。
“帝國的百姓被所謂的仁義道德荼毒太深了,而朕對美洲垂涎不已,朕覺得沒有比遠征滿清更好的藉口了。”朱由校說道。
“你跟大明的人都不同,手段之狠,心機之深絕無僅有。”多爾袞說道。
“朕就當你是誇獎朕。”朱由校微笑着說道,“朕在考慮如何處置你?不知道爲什麼,相比皇太極,朕更恨的人是你。”
“寸磔而死?”多爾袞冷聲說道。
“這個建議不錯,但光是寸磔而死似乎還不能讓朕解恨,朕覺得應該將你送到東廠和錦衣衛走一遍纔好。”朱由校微笑着說道。
“不知陛下爲何如此恨我?”多爾袞聽得心裡一驚。
“就當朕看你不順眼吧。”朱由校說道,“將多爾袞送到東廠去,最後再送到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