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 張銳反擊
“大當家,你在這裡好好休息一下,我們幾個小的去料理他們就行,不勞你出馬。”看到張銳也要出動,老鬼連忙勸慰道。
“就是”獨眼龍大咧咧地說:“也就是幾個小毛賊,豈用大哥出手。”
鬼七拍了拍手中的新式火銃,有些得意洋洋地說:“以前咱們沒這傢伙,不是一樣在山裡稱王橫行走,多精銳的官兵進了咱的地盤,是龍得盤着,是虎得蹲着,現在咱有了這寶貝,只要他們敢跟着進山,嘿嘿,他們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怎麼說話的,我們現在就是官兵”張銳有些無奈地說:“這次追來的是前朝軍中精銳,還有八旗兵,不能輕敵,好了,我就是看看,不動手,客人來了,我們得招待一下,走吧。”
張銳的底子是搖黃十三家挑出來的精銳,這些刀口舔血的傢伙只服張銳一個人,這不,別人都叫將軍什麼的,可是這些手下還是習慣叫張銳爲大當家,怎麼都改不了口,改到後面張銳也死心了。
“是,大當家。”
一行人在張銳的帶領下悄無聲息出現一處灌木叢,張銳一伸手,馬上有人送上望遠鏡,張銳拿過一看,只見一隊隊士兵正在軍官的指使下呈扇形上山,還是老樣子,漢八旗的人在前面充當先◇鋒,滿清八旗的士兵懶洋洋跟在後面,張銳看到,不少人手裡拿着鳥銃、七眼銃等火器,後面的滿清八旗有的還拿着新式火銃,除此之外,還有人扛着輕便的虎蹲炮,這種炮雖說射程短,可是靈活,適合在山地叢林使用。
準備得還真是充分。
張銳沒說話,把望遠鏡遞給一旁的老鬼。老鬼人如其名,人老可是精機精明,見多識廣,是隊伍中的軍師,像這種刀口舔血的買賣,每人都得有自己一套的絕活,越是不顯眼的人反而越是可怕。
“這些是陝西跟隨洪承疇多年的精兵,好傢伙,火器營都出動了,後面的鑲白旗的旗兵。三個千總、三個牛錄額真,少說也有六千人,二個漢軍火器營、一個牛錄的新式火銃、八門虎尊炮,嘖嘖,還真看得起咱們兄弟,咦,那個打傷大當家的那個螯拜也來了,來得好,還愁哪裡找你呢。”老鬼一邊看一邊報出來。別看他老鍾老態的,可是眼睛很毒,只是掃一眼就能估算得**不離十。
獨眼龍聞言下意識舔了舔嘴脣,有些興奮地說:“這可是一樁大買賣。把他們全乾了,這功勞可不小。”
“大當家,現在我們怎麼辦?”鬼七聞言也一臉興奮,對他來說。越強的敵人才越有挑戰性。
老鬼眼裡閃出厲光,咬着牙說:“大塊頭和瘋狗被他們殺了,還有近二千兄弟折在他們手裡。腦袋都被割了,死了都沒個全屍,這仇大了去,大當家,你下令吧,這飛仙嶺就是他們的葬身之地。”
張銳搖了搖頭:“你們太沖動了,腦子得清醒一下,他們來勢洶洶、士氣正旺,和他們硬拼正合了他們的意,這樣吧,先和他們玩玩再說。”
“大當家”老鬼笑得賤賤的,一臉獻媚地說:“這飛仙嶺地勢高、路途崎嶇,不適宜騎馬,這些人追我們的時候是騎着馬的,現在徒步,他們的馬肯定就在附近,不如我們繞個圈,把他們的馬放倒,斷了他們雙腿再說。”
“老鬼”張銳突然大聲叫道。
“在”老鬼馬上大聲應道。
張銳沉聲說:“依你,你帶一隊抄他們後路,把那些馬都給我放倒了,一匹也不要留。”
“得令。”老鬼應了一聲,扭頭帶了一隊人,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林海中。
待老鬼走後,張銳伸出三個手指,伸縮一下,然後手一揮,鬼七和獨眼龍明白張銳的意思,那是兵三分路,騷擾、吸引敵人火力,讓老鬼可以從容完成任務撤退。
這些人長期在一起,早就形成了一套自己的手勢和默契,根本不用說話,手下人就知道張銳要做些什麼。
很快,聚集在密林裡的部隊很快就分開,張銳、鬼七和獨眼龍各率一路,悄無聲息給多爾袞打開了一張無形的網……
張銳一改前面的守勢,轉守爲攻,不動聲色就給尾隨而來的清軍編織了一張網,可是尾隨而來的清軍首領鰲拜卻渾然不覺,因爲此刻鰲拜的心情很不爽。
身爲滿清第一勇士,鰲拜可以說在滿清八旗中威風八面,可惜他的榮譽大多停留在皇太極時代,皇太極死後,因爲堅決反對多爾袞稱帝,目的達到可是受到多爾袞打壓,多爾袞任人唯親,從追擊大順軍就知道,三路大軍有二路是他的兄弟擔任主將,用現在的話,那叫冷藏,明明是衝鋒陷陣的勇將,卻要在後方負責後勤。
好不容易得了一個機會,負責截住前來救援的川軍張銳部,沒想到對方火力非常猛烈,不僅讓他攻到寧羌州,還讓他在重重包圍中撕開一個口子逃之夭夭,爲此,鰲拜沒少被多爾袞借題發揮,爲了將功贖罪,鰲拜主動申請前來追擊這股漏網之魚。
讓鰲拜始料不及的時,自己明明重創了對方的主將,又將對方的部近列殲滅近半,可是硬是打不散那隊人,那些人不僅能打,也非常能逃,一進深山就是狡猾的狐狸,以至遲遲不能完成任務。
“快,快點,不要讓那些川狗跑了,殺一個賞銀二十兩。”
“都仔細點,別讓他們逃了。”
軍官不斷督促手下的士兵前進,鰲拜就在隊伍中,有些不耐煩地看着那些有些懶散的士兵,真狠不得一腿把他們踢下去,可轉眼一想,還是咬咬牙,忍了。
從寧羌城一戰以來,自己的這些手下一直在追擊這股逃竄的川軍,起早趕黑,有時就是晚上也趕路,可以說這麼多天就沒睡過一個好覺,川軍鑽進了深山,騎馬上不便,又棄馬步行,披着厚厚的鎧甲、扛着沉重的兵器爬山越嶺還真不容易,士兵是凡人又不是天兵天將,鰲拜也只能忍了。
說起來鰲拜也有些無奈,都說窮寇莫追,二千多人撒在茫茫大山中,在兵力有限的時候還真不好找,再說那些不是普通的土匪,而是裝備精良火器地川軍,這裡山高林密,不利於騎兵的衝擊,這對擅長騎兵戰術的滿清鐵騎來說無疑是自廢武功,戰鬥力大打扣折,可是鰲拜不得不追擊。
很簡單,再不好好表現立功,那一直打壓自己的多爾袞兄弟就找到光明正大的藉口來廢了自己,以後前程更加暗淡。
爲了自己的前途,鰲拜也只能硬着頭髮上了。
“將軍,你看,那裡有煙。”一個士兵突然指着前方大聲說道。
鰲拜朝手下所指的方向一望,果然,前面的密林裡升起一股煙柱在羣山之中顯得非常醒目。
“將軍,南面升起也有煙。”
“咦,北面也有。”
隨後手下又發現不同的方向又升起二股煙柱,一時間衆人都呆住了,不知怎麼辦,紛紛把目光瞄向鰲拜,現在就聽他的主意了。
鰲拜先是楞了一下,很快冷笑着說:兵法有云,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這明顯是把我等分散,各個擊破,反正這陝西盡在我滿清的掌控當中,也扼守了各個下山路口,不管它,任爾幾處烽火,我等只須一路把他們一口口吞掉。”
“將軍高明,那我們追哪個方向?”一個牛錄額真小聲地問道。
“往中”鰲拜朝中間那個煙柱的方向指去:“給我追。”
一聲令下,一衆手飛了似的向前衝去。
好不容易衝到有動靜的地方,一衆士兵卻傻眼了:一個敵人也沒有,空曠的地上只有一個冒着熱火的大鍋,下面有還在燒的木柴,那煙柱就是燃燒木柴發出來的,更氣人的是,旁邊還有豎了一塊木板,上面貼心地用滿漢兩種文字寫着“走了這麼遠渴了吧,請諸位喝口水,不謝!”。
是假的,被人戲弄了,一衆士兵又是憤怒又是氣餒,一個滿臉橫肉的鑲白旗牛錄額真看到,臉都紅了,大吼一聲“無恥”然後三步作二步衝上去,一腳把朝那塊討厭的木牌踢去,這一腳勢大力重,“砰”的一聲就把那塊木板踢個稀巴爛?。
“好,踢得好。”
“牛錄大人威武。”
衆人本來就一肚子氣,看到這位牛錄額真這樣神勇,紛紛大聲喝彩,那踢木板的牛錄額真本是得意洋洋,可突然被一陣“噝噝”的聲音所吸引,有些奇怪地說:“咦,這是什麼聲音?”
一句話讓衆人都靜了下來,一靜,很快,在場人都聽到一種“噝噝”的奇怪聲,突然間,一個見多識廣的陝西老兵面色大變,大聲驚叫道:“不好,這是川軍手榴背撥掉引線的聲音,危險!”
話音剛落,“轟除”一聲巨響,就在堅立木牌的地方發生劇烈爆炸,那個踢掉木板的鑲白旗牛錄額真當場炸得血肉橫飛,連同靠近木牌的士兵也被炸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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