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痛快,道友果然是爽快人。”陸化鳴一拍掌,朗聲大笑,震得附近樹上樹葉也掉落了不少。
接下來,沈落將踏水決的踩水關竅一一告知給了對方。
“好!果然精妙……哈哈,這符叉就是沈兄弟的了。”陸化鳴略一沉吟後,臉上笑意漸濃,對沈落的稱呼也變成了“沈兄弟”。
“這符器如何使用,還請陸兄傳授一二。”沈落便也隨着對方改了稱謂,問道。
“符器是借符籙之力施展威能的,所以使用之時,以法力催動符籙就行了。只是與別的符籙使用不太一樣,並非點燃符膽即可,而是要以法力持續牽引,從而達到控制符器攻擊的效果。”
陸化鳴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見沈落依舊面帶疑惑,便大手一揮道:“待我演示你一番,好叫你信服。”
說罷,他當即單手一掐法訣,掌心中隨即亮起一道青色光芒,如流水一般匯入了手中灰白小叉柄上的符籙之中。
只見符籙上光芒一閃,一層白光立即蔓延開來,將整隻小叉都包裹了進去。
陸化鳴隨即擡手一拋,那小叉表面頓時灰白光芒大作,飛入空中後瞬間漲大三四倍,在夜空下盤旋飛舞,劃過一圈圈白色光痕後,猛地化爲一道白光,朝着十餘丈外的一棵粗壯柳樹上疾射過去。
白光一閃即逝的沒入樹內,傳出“砰”的一聲巨響,這棵粗壯柳樹樹身一陣狂顫,所有垂落的柳枝一陣舞動,柳葉紛飛不已。
沈落在一旁看得心中一陣火熱。
陸化鳴耍得興起,忽然單手並指掐了個劍訣,沖天一指,大喝一聲:
“起!”
只聽“蒼啷”一聲銳響,其身後一道劍光沖天而起,如游龍一般飛入夜空,化作一道丈許長的青虹,漫天飛舞。
緊接着陸化鳴身形驟然一躍,身形竟是直接拔高十數丈,穩穩地落在了那道青虹之上。
只見青虹漸漸收斂,顯露出古劍真身,陸化鳴孑然立於其上,衣衫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劍仙俠氣展露無疑,看得沈落也是由衷讚歎了一聲“好風彩。”
“今夜相識,也是緣分。沈兄弟,他日若到長安,自可來程府尋我。”陸化鳴在高空中留下這麼一句話,身形與劍同化青虹,飛遁遠去。
沈落望着漸漸隱入夜幕的那道青虹有些出神,半晌後才長出了一口氣,笑着自語道:“到程府找陸化鳴,偌大的長安城裡,得有多少個程府?哪裡去尋?如何去找?”
他只當這是一句客氣話,也並未當真,不過心裡對陸化鳴的實力倒是有了一定的認識,隱隱覺得其比夢中遇到的於焱等仙師,似乎還要更強上一籌。
沈落收回視線後,才猛地一拍腦袋,轉身朝十餘丈外的那棵柳樹方向疾奔而去。
那小叉子可還沒收起來呢!
等他走到近前,就看到那棵粗壯的柳樹身上,赫然有一個碗口大的孔洞,而孔洞邊緣處似乎還附着一些什麼東西,在月光下反射着晶瑩的光澤。
沈落湊近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樹洞的一圈邊緣上,竟赫然結了一層淺黑色的冰晶。
“竟然還有此等功效?這豈不是比白霄天的那柄銅錢劍還要厲害了?”沈落心中竊喜不已。
那無名功法中區區一門基礎法術“踏水決”的部分口訣,竟可換來一件威能不俗的法器,後面那些更高深的法術,豈不是價值更高?
沈落如此想着,在樹後地上的木屑殘渣中一陣翻找,最後喜滋滋地從中拾起了那柄已經恢復了本來大小的符叉。
他將小叉子地掂了掂,發現這符叉比自己想象得要重上許多,摸起來的手感也很奇怪,非金非木,當然也非石質。
他一時半會也看不出來什麼,加上此地也不宜久留,便將目光落在了叉柄貼的符籙上,發現上面的符紋很是陌生,比他知道的驅鬼符和小雷符之流要複雜得多,他甚至連寫符時的起筆處和行筆走勢,都完全看不出來。
沈落略一猶豫,還是按捺不住興奮衝動,想要試試這剛得手的符器。
他一手攤平,將符叉平放在掌心,另一手掐訣,開始運轉功法,一縷法力隨即自丹田中升起,透過手臂從掌心透出,匯入了叉柄上的符籙中。
符籙上光芒一閃,一層白色光暈透射而出,蔓延開來將符叉整個包裹了進去。
沈落立馬感受到了一股特別的法力牽引,出現在了他和符叉之間,心念稍稍一動,符叉便隨之微微微顫動着,懸空飄離了掌心約莫一指寬的距離。
沈落見此,眼眸頓時一亮,但剛一分神,符叉立馬向下一沉,重新落回了其掌心中。
他定了定神,再次催動法力,注入符籙。
這一次,其緊守心神,努力不讓自己分心,全力去催動符叉。
結果不知是法力控制不穩還是如何,符叉竟是失控般暴起衝入夜空,隨即便與其斷了聯繫,從高空中直直栽了下來。
若非他反應夠快,差丁點兒被自上而下來了個透心涼。
沈落這幾番嘗試之後,過程都不太順利,沒有一次能夠成功馭使符叉飛行,反倒是將本就不多的法力消耗了不少。
他自知再試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加之心神倍感疲乏,只好暫且作罷,準備儘快返回春秋觀後,再找機會好好研究。
“哎喲,光顧着談話,倒是忘記問那陸道友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了……”沈落這才呲牙咧嘴地回過神來,自己如今還身處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荒郊野嶺,夜裡怕不得不要風餐露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