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沈落沉吟良久，開口問道。
“你所指的是什麼？是魔災爆發的事情，還是天庭覆滅的事情……說到底，這根本也就是一件事情。”李靖話說了一半，微微停頓了片刻，苦笑道。
“那就請前輩告知我當年魔災的具體情況。”沈落眉頭蹙起，說道。
關於魔災，他如今知道的情況十分有限，更多還都是那個在現實中尚未成真的傳說，若是真的能夠提前知道魔災發生的詳細情況，或許回到現實後的他，就有可能阻止。
這麼一想的話，沈落自己也有些相信，托塔天王神魂要等的人就是他了。。
“我的記憶殘缺，也只能告訴你一些我知道的事情，至於背後的真相如何，就需要你自己去探索拼湊了。”李靖略一沉吟，開口說道。
“前輩但說無妨。”沈落忙道。
“上古一場席捲三界的大戰落下帷幕，魔族之主蚩尤戰敗，被斬落頭顱，斷去四肢，封印了魔魂，從此三界度過了一段還算安穩的歲月。但妖魔禍亂三界之心始終不死，更有一些魔族妄圖解開封印，引蚩尤重現人間。”李靖說道。
這些事情，沈落倒是知道一些，不過他沒有打斷李靖，讓他繼續說了下去。
“後來，天地開始出現異動，地脈不再穩固，人間各處妖孽橫生，三界亂像始也。不管是天庭神佛，還是地界大能，全都察覺到了風雨將至。天庭感念魔劫起於魔族，也當從魔族着手解決，於是玉帝與西天佛祖如來聯手，制定了一個靈山計劃。”李靖繼續說道。
“靈山計劃？”沈落心中大感疑惑。
“當年的靈山計劃，你肯定知道，只不過得換個名稱，叫做‘西天取經’。”眼見沈落神色有異，李靖目光微沉，說道。
“什麼？當年玄奘法師西行萬里的取經一事，就是靈山計劃？”沈落神色驟變ꓹ 驚道。
此事在民間流傳甚廣，甚至早有人將這段傳奇經歷寫成了話本小說ꓹ 故而沈落他們師徒五人歷經磨難，求取真經的故事也絲毫不陌生。
只是不知爲何，當年他們師徒五人在回到長安後ꓹ 只在城中大慈恩寺內召開了一場空前浩大的水陸大會，然後三藏法師就宣佈進入大雁塔中翻譯經文ꓹ 自此就很少再露面。
傳聞中他的那三個神通廣大的徒弟，也隨之銷聲匿跡ꓹ 不再爲世人所知ꓹ 以至於後來很多人都把那段史詩般的經歷，徹底當成了文人筆下的杜撰，其中有多少真實成分，就有待商榷了。
“你不知道這個，也很正常。當年的靈山計劃，從制定之初就是一件天界秘辛，知道其中內情的人少之又少ꓹ 包括玉帝，佛祖ꓹ 太上老君ꓹ 觀音菩薩ꓹ 彌勒佛和菩提老祖在內ꓹ 總數不超過十人。甚至就連那師徒五人自己，在最開始的時候也都不知情的。”李靖繼續說道。
“既然如此隱秘ꓹ 莫非他們一行真正的目的ꓹ 並非求取真經？”沈落皺眉道。
“只能說不完全是ꓹ 畢竟當時大唐國境之內，妖魔作祟之事愈演愈烈ꓹ 人心世道也在逐漸變壞，人們需要大乘佛法度化。畢竟一個人心境變化爲人心，一國人心境變化爲人和，一界人心境變化即爲天道運勢。若是大勢趨善，則天地濁氣自可消弭，大劫可化於無形。”李靖搖了搖頭，說道。
聽聞此言，沈落心中暗歎，自己生活的時代裡，大乘佛法已經在大唐境內流傳，一座座佛門寺院興建而起，傳法僧人也在世間行走佈道，可這妖魔作祟之事，卻還是愈演愈烈。
“靠佛法度化……莫說要耗費多少光陰，只說世人學法禮佛一事，又何其困難？”他忍不住開口說道。
“所以說，這只是靈山計劃的一部分，至於另外一部分，則是放出風聲，稱食唐三藏之肉，便可奪長生造化，修煉無上法力。以此作餌，引誘那些心懷鬼祟，暗中潛伏的妖魔，從而將他們一網打盡，剪除應劫的風險。”李靖繼續說道。
“好手段，且不說這當中有多少隱世不出的大妖受到引誘，最終被一一伏誅，單就將孫悟空這一代妖王收歸佛門一事，便已經是一記漂亮的先手。”沈落不禁讚歎道。
“沒你看到的那麼簡單。鬥戰勝佛本就是當年女媧煉石補天留下的五彩神石所化，其並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妖族。”李靖搖頭道。
“莫非，孫悟空本來就是天界的安排？”沈落隱隱猜測到了一些事情。
“不然他如何能夠得到菩提老祖的垂青，親授玄功變化？你莫非以爲取經人只有唐三藏一人？其實不然，孫悟空，豬悟能，沙悟淨和白龍馬，他們全部都是取經人，每一個的降世，都是天庭和靈山定下的安排。”李靖笑了笑，說道。
沈落腦中靈光閃現，回憶起傳說中的取經路上的種種磨礪，心中又有疑惑升起：
“可是，當年他們師徒取經路上，所遇到的不少妖魔，皆是神佛坐騎下凡所化，這又是爲何？”
“天庭和靈山以取經一事引出妖魔攔殺的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分化了他們，妖魔又何嘗沒有針對天庭和靈山的手段？他們同樣也在積極蠱惑天上仙衆和西天佛子。不少道心不堅之輩，對天道準則不滿之輩，便也在此時露出了本相。”李靖解釋道。
“原來如此。如此手段已經頗爲厲害，可是爲何最終還是失敗了？”沈落恍然大悟，復又不解問道。
“這個……恐怕沒誰能夠說得清楚，只能說冥冥中自有天數。唐僧師徒取經歸來六七年後，包括鎮元子和菩提老祖等大能，都發現大乘佛法真經未能度化世人，天地間濁氣肆虐的狀況依舊沒能改變，靈山計劃宣告失敗。在這個時候，還出了另外一件事，情況就變得更糟糕了。”李靖悠悠嘆息了一聲，說道。
“究竟出了什麼事情？”聽他這麼一說，沈落的精神也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