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沒有追擊墜落的有蘇鴆,轉首看向遠處的白霄天和偃無師兩人。
兩人還在祖靈雕像那裡攻擊附近的光幕,只是那光幕太過堅韌,狐祖雕像發出的攻擊也越發猛烈,兩人非但沒能建功,反而多處受傷,手中法寶和偃甲也多有損傷。
沈落眉頭緊蹙在一起,他此刻看起來佔據上風,那不過是憑藉詭異秘術僥倖得手,有蘇鴆不可能再上第二次當。
而且他此刻施展的玄陽化魔神通並不穩定,體內法力又已經見底,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必須速戰速決。
一念及此,沈落拂袖一揮,射出一藍一金兩道光芒,落在偃,白二人附近。
“用這個!”他遙遙招呼了一聲。
白霄天連忙擡手去接,將那道藍光落入手中,卻是一柄一尺來長的摺扇,正是星瀚扇。
偃無師也揮手一招,接過那道金光,金光在半空中不斷放大,最終落在了他的身側,赫然是一尊金色火炮。。
“神匠火炮?”偃無師看清此物後,面露驚訝之色。
他心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神匠火炮是天機城秘傳偃甲,從未外傳過, 沈落怎麼會擁有此寶?
驚訝過後, 他眉頭微蹙起來,祖靈雕像周圍的光幕實在堅不可摧,神匠火炮威力雖然不小,恐怕也奈何不了。
只是當偃無師的手掌觸碰到火炮的瞬間, 神色立馬不淡定起來了, 這尊神匠火炮與他過往所見過的截然不同,其上散發出來的波動要強大得多。
“若是用此炮的話, 或許真能轟開那祭壇禁制。白道友, 能否爲我護道片刻,讓我煉化這法寶。”偃無師壓抑住心中的疑惑和驚喜, 朝白霄天喊道。
然而,當他扭頭看向白霄天時, 卻見他手握摺扇愣在原地, 神情凝重, 卻絲毫沒有迴應他。
偃無師不明所以,眼見叫不動他, 當即飛身後退百丈, 召喚十六佛陀偃甲爲自己護法, 開始煉化起那尊特別的神匠火炮來。
他之前使用過神匠火炮,對其內部禁制非常熟悉, 只需很短時間便能煉化到可以使用的程度。
白霄天此刻手握那把藍色摺扇,不知爲何, 竟在其中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氣息。
他展開扇面,就見淺藍色的扇面上出現,赫然浮現出了一團螺旋狀的星雲渦流,他只是看了一眼, 就彷彿直接陷入了其中。
此刻, 在外人看來,白霄天雙眼之中泛着藍光, 像是陷入幻境,可若仔細去看,他的瞳孔之內赫然倒映着整片星團。
沈落看到二人這個樣子,眉梢往上一揚, 卻也沒有打擾他們, 和毀滅明王朝山下飛去。
有蘇鴆和巨狐法相向上飛遁而來,雙方半空相遇,立刻兩兩激戰在一起。
逍遙鏡內,一座綠色法陣籠罩着聶彩珠的身體, 天地靈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滾滾注入其體內,看起來是一座恢復類法陣。
火靈子懸浮在法陣之上,催動綠色法陣運轉,不時朝半空一個銀色光門望去,透過那裡能清楚看到外面的情況,眉宇間透出一絲焦慮。
沈落左手持着戰神鞭,右手揮舞玄黃一氣棍,無數鞭影棍影呼嘯而出,和有蘇鴆戰得難解難分,看起來不相上下。
但火靈子何等目光,一眼便看出沈落外強中乾,體內法力已經見底。
可他只是器靈,只能依靠冥火煉爐蘊含的那點靈力,根本無法插手沈落和有蘇鴆這等級別的戰鬥。
鏡妖也在此處,可她實力更弱,更加發揮不了作用。
就在此刻,聶彩珠眼皮輕顫,幽幽醒來。
“聶道友,你總算醒來了,快用普陀山神通幫沈落恢復一下法力,他都有些油盡燈枯了。”火靈子大喜的說道。
“什麼!”聶彩珠聽聞這話,還有些迷濛的神情立刻變得清醒,望向半空的銀色光門,馬上掐訣施法,一道綠光射入銀色光門內部。
青丘山半山腰處,沈落,有蘇鴆等四人打的天翻地覆,毀滅明王和巨狐法相的交手最爲激烈,一拳一腳都讓虛空撼動,天地崩塌,兩者鬥法餘波所及,附近的一切盡數崩碎泯滅。
而另一邊沈落和有蘇鴆的戰鬥,規模雖然不如前者,激烈程度卻有過之無不及,二人都將身法施展到極致,兩道幻影般交織在一起,密集的碰撞聲響徹虛空。
兩人的戰鬥戛然而止,沈落被擊飛出去,連退了幾步才站穩,喘息不已。
他身上的魔紋戰甲佈滿了傷痕,尤其有五道爪痕最爲顯眼,幾乎將魔紋戰甲撕裂,看起來異常狼狽,法力也徹底耗盡,玄陽化魔之軀開始不穩,散發出的黑金光芒幾乎散盡,絲絲魔氣從他身上剝落。
“雖然不知道你這神通如何煉成的,竟然能融合法力魔氣,可惜你境界太低,根本無法發揮出這門神通的威力,受死吧!”有蘇鴆冷哼一聲,銀杖揮舞。
密密麻麻的杖影飛射而出,隱約形成一道巨大杖山虛影,將以沈落爲中心,數裡範圍的地方全都籠罩在內,氣勢驚人之極。
沈落已經沒有法力可用,只能憑藉強大的肉身力量揮舞戰神鞭和玄黃一氣棍,將一道又一道杖影擊碎,然而更多杖影繼續呼嘯而來,抵擋起來越來越困難。
“今日難道真要隕落於此了嗎?”他意志再堅定,可法力耗盡,心中也不禁掠過一絲迷茫。
就在此刻,沈落身後虛空波動一起,有蘇鴆鬼魅般閃現而出,銀色手杖射出劍氣般的銳芒,正是之前貫穿烈日戰斧的攻擊,刺向他的丹田。
沈落神色陡變,立刻施展裂石步朝旁邊橫移,但沒能徹底躲過,被手杖銀光在小腹劃出一道長長傷口,鮮血淋淋而出。
就在此刻,他身上閃過一道銀色光門,一縷綠光從中射出,融入身體。
沈落身上頓時亮起一層綠光,附近天地靈氣快速匯聚過來,注入空蕩蕩的丹田。
彷彿甘泉注入乾涸的土地,他身上的黑金光芒浴火重生,再度明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