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廳外面的春秋觀內,此時到處都是一片忙碌的情景,卻是周復和幾個返回的春秋觀弟子,正在指揮一羣工匠,翻修春秋觀內那些殘破的建築。
其實翻修這些建築,花不了多少錢,春秋觀雖然破落,這點金銀還是有的,秦明等人以前之所以置之不理,只修繕了幾棟房舍,主要是自身實力太弱,不敢大肆鋪張,那樣容易引來外人關注。
現在沈落返回,要重振春秋觀聲威,情況自然不同。
秦明看着外面忙碌的情景,心中很是滿意。
自從他接掌春秋觀,就一直夢想着有朝一日能夠真正重振山門,如今終於真正開始起步了。
這段時間來,春秋觀可謂名聲大振。
黑雲谷三人攻入春秋觀,試圖奪取青華山靈脈,卻被盡數反殺,黑雲谷根基更被連根拔起,一個不留。。
經此一役,春秋觀實力之強,手段之狠,震動了整個登州修仙界。
秦明沒有在外面久待,很快轉身返回了密室,取出那枚古舊玉佩,用沈落傳授的法子開啓玉佩上的禁制,純陽寶典的內容顯現而出。
他一字一句仔細閱讀,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觀看此寶典,可每看一遍,仍然會有新的感悟。
“純陽寶典?想不到這門功法並沒有遺失,還算你們春秋觀有點本事。”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在室內響起。
“什麼人?”秦明豁然一驚,急忙收起玉佩,起身朝周圍望去,同時掐訣一揮。
一柄桃木符劍從他袖中射出,環身飛舞急刺。
“放肆!”一個青色身影憑空在秦明旁邊出現,屈指在桃木符劍上一彈。
“砰”的一聲,桃木符劍直接炸裂而開,化爲了碎片。
秦明也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一縷鮮血,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他此刻纔看清來人的樣貌,是個一臉冷傲紫髯中年男子,身形高大,氣息更是深不可測。
“前輩是什麼人?來我春秋觀有何要事?”秦明深吸一口氣,不卑不亢的拱手問道。
如果是以前,他定然不敢如此,不過如今有沈落,給了他不少底氣。
“你便是春秋觀觀主秦明?心性還算不錯,可惜修爲太低,憑你是沒可能擊殺天陰門玄**人的,說吧,是什麼人乾的?”紫髯中年男子不答反問道。
“天陰門?玄**人?”秦明一怔,隨即立刻明白紫髯中年男子指的,正是被鬼將擊殺的那個天陰門老道。
“前輩此話何意?我從未聽說過玄**人這個名頭,再說天陰門是慶州大宗,我這小小的春秋觀,怎麼可能殺害天陰門的高手。”秦明心下一凜,面上卻假裝現出惶恐之色,說道。
天陰門是慶州大宗,實力強大,據說有大乘期存在坐鎮,他自然不會承認殺了天陰門那個老道,給春秋觀惹下大禍。
而且秦明心中也有些疑惑,當時黑雲谷內的人已經被鬼將施展神通一網打盡,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眼前這人是怎麼知道此事的?
“不用裝假了,你們在黑雲谷下手確實乾淨,沒有留一個活口,不過運氣卻不怎麼好,玄**人被殺的時候,一個散修恰好在黑雲谷附近尋找藥材,看到了這一切,之後更散播了出去,如今登州修仙界,知道此事的已經不少了。”紫髯中年男子淡笑道。
秦明聽聞此話,一張臉變得蒼白起來,一點血色也無。
擊殺那玄**人時,鬼將雖然沒有隻報名號,可黑雲谷是被春秋觀所滅,玄**人也是在黑雲谷被殺,稍微有點腦子的都會將兩件事聯繫到一起,推測出實情。
“前輩是天陰門的人?來春秋觀報仇的嗎?”秦明良久之後才恢復了冷靜,沉聲問道。
“不用擔心,我不是天陰門修士,也不是來找你們麻煩的,只是對殺了那玄**人的人感興趣,春秋觀沒落已久,想不到竟然有人能殺了玄**人。”紫髯中年男子摸着紫色鬍鬚,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之色。
秦明遲疑起來,眼前這人實力高深莫測,雖然其說不是敵人,可難保不是謊言。
沈落修爲雖然高深,卻也未必敵得過這人。
“哼!小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若再不乖乖帶路,當心你的性命!”紫髯中年男子眼神一冷。
秦明心裡咯噔一下,正要說什麼。
一聲銳嘯突然從後山方向傳來,聲音巨大無比,好像海嘯迸發,驚天動地,密室這裡的地面也顫動起來。
“在那裡!”紫髯中年男子豁然朝後山方向望去,身形一晃便從原地消失。
秦明也急忙朝外面飛掠而去,很快便出了主廳,身體立刻僵立在了那裡。
只見後山那裡,一道足有數丈粗的藍色光柱直衝天際,周圍更環繞着一圈圈藍色光波,看起來浩大之極,巨大呼嘯正是從那裡傳來的。
紫髯中年男子此刻懸浮在主廳外面的半空中,看着後山的藍色光柱,眼神晶亮。
“這個氣息波動,是有人突破了大乘中期!而且看這異象,此人修煉的功法非同一般啊。”他口中喃喃自語。
“大乘中期!”紫髯中年男子的自語之聲不大,秦明還是聽在了耳中,整個人頓時如遭雷擊,目瞪口呆起來。
他實在沒想到,或者說根本不敢去想沈落的實力會達到大乘期,那可是傳說中的存在,要知道當年春秋觀的師叔祖也不過是凝魂期,比之沈落遠遠不及。
“歷代祖師保佑,我春秋觀竟然出了一位大乘期修士!”秦明嘴脣微顫,激動無比。
春秋觀內的周復,其他幾名弟子,以及那些普通工匠們看到此等異象,都傻在了那裡。
“秦明,後山這位道友是什麼人?”半空的紫髯中年男子落了下來,朝秦明問道。
秦明警惕的看着紫髯中年男子,仍舊沒有回話。
“你還真是謹小慎微,我便明言了吧,我乃小茅山修士陳師元,你既然是春秋觀觀主,應該知道小茅山吧?”紫髯中年男子見此頓時有些不耐,但還是按捺了下去,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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