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太二上次在吳楓手下吃了大虧,憤憤不平,不想同行,要選擇跟隨中島俊。
因此他沒有理會陳醇香的叫板,而是大聲宣揚一件事。
地階一天賦的中島俊,雖然沒有參加酒會,但明確表示,有他的路要走,不會跟吳楓同行。
居然有兩條路線,衆人都有些愕然,面面相覷,那到底跟誰走啊?
針對跟隨誰的問題,衆人重新坐回,開始了一場大討論。
柳生太二得意地望向陳醇香等人,同時熱情地爲中島俊“招兵”,要求衆人加入。
另一方面,也是試圖孤立吳楓,最好讓他獨行,遭遇危險。
他非常有信心,還向衆人透露一則勁爆消息,中島俊很快就要晉升入夢境“小覺醒”了。
衆人動容,都難掩震驚之色,不愧是地階一天賦的中島俊,這也太快了。
鬆川洋子有些鬱悶,反感兩條路線,畢竟若中島和吳楓聯手,她的安全更有保障。
可惜,現在中島俊要跟吳楓分道揚鑣,吳楓天賦好,才幾日便初覺醒,但目前應該還是比不上中島俊的進度,她想要安全離開這淨化之地,只能依靠中島俊的實力精進了。
另一邊,陳醇香、張靈竹和烏蘭都堅持跟着吳楓。
黃解現在失去蹤跡,沒參加聚會,但陳醇香堅信,黃解肯定是要跟着吳楓的。
兩條路線,除了這幾人旗幟鮮明,其他人則各有表示。
有人不喜歡天階吳楓、黃階黃解,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就是不喜歡。
而有人卻非常討厭中島俊,認爲太冷僻,沒有人味。
有人務實,認爲吳楓天賦雖好,但修行時日最淺,實力不如中島俊,應該走穩妥路線。
也有人冒險,認爲吳楓天賦好,修行速度快,越往後越強,在路上就越安全。
畢竟是關乎身家性命的大事,不能跟錯人,兩夥人自然就吵起來了。
“猶豫就會異變!完全忘了這句話嗎?”
見衆人爭論不休,陳醇香索性摘了眼鏡。
“強扭的瓜不甜,都已經討論出‘穩妥’和‘冒險’路線,就憑心而選,大不了選錯了死在路上,萬一死後就回地球投胎呢?穿越都過來了,還怕個球啊?”
陳醇香模仿着黃解的語氣,不滿這羣人和中島俊,明明二十人力量更大,非要分開走。
“何況,當事人都不在,你們現在爭給誰看?”
被他當頭棒喝,有些人雖然不滿,但也鬧得個臉紅耳赤。
柳生太二不知算不算中島俊的代表,但真的沒人自認能代表吳楓。
沒得聊了,沒人再搭理柳生太二。
這場最後的酒會,自然是在如何生存的辯論中,不歡而散。
清晨,衆人背上行囊,在谷內廣場聚首。
不少人的心情低沉而傷感,如當地昏暗的天空,失去了太陽。
現場瀰漫着離別氣氛,除了黃解依然不見身影,大家都是準備送骨者離去。
骷髏前天才說要學會離別,沒想到立刻成真。
這次離別,不是第一次,也絕不是這些人的最後一次,卻意味着要開始征途。
骨者在每個人身前都停留一下,向他們分別贈送一些筆記紙。
這些筆記的內容,都跟修行有關,是每個人請教修行問題的記載,很有紀念意義。
其中,骨者遞給吳楓和中島俊的紙,最爲矚目。
因爲都是最厚的,說明兩人對修行的重視,曾經向骷髏請教了大量問題。
吳楓接過這些筆記,稍微翻看了一下,略微詫異。
這些筆記已被人重新整理過,不是骨者當時回覆的原稿。
每張紙都密密麻麻,字跡細密,能容納更多內容。
就是字體很爛,不如骨者漂亮,那般行雲流水,模仿痕跡非常重。
可以看出,那位謄寫者還不習慣這種文字。
吳楓仔細觀察在場衆人的表情,激動、意外或期待,事先都不像知道有筆記禮物的樣子。
他最後想起黃解,這樣重要的場合不來,八成是那小子整理的了。
中島俊冷峻的臉,有些激動地接過筆記。
他西裝筆挺地站着,向他的修行引導人、尊敬的長者,認認真真地鞠了長躬。
張靈竹接過骨者遞給去的兩頁紙,悔不當初,當場就哭了出來。
她之前得過且過,不重視修行,這兩頁紙的問題,還是受吳楓當頭棒喝的提點纔去請教。
現在感覺到前路茫然,處處無家,無容身之地,不捨得離開骷髏。
高天志很是恭敬,雙手接過骨者遞過去的十幾頁紙。
他小心地疊好,藏在貼身衣物中。
“骷髏先生,雖然不願離別,但萬分感激您這段時間的教導。”
鬆川洋子鞠躬接過,非常不捨。
骨者無聲平靜,發完筆記,便不再停留。
半個多月的時間,從他那裡,都學到許多知識,不少人都哽咽了。
“走了。”
林小棠曲線美好,白衣勝雪,所過之處,芬香早已怡人。
她此刻經過吳楓身邊,擡頭膚色瑩白,提醒說,“要保管好那些筆記。”
“珍重。”
吳楓點頭道別,他當然會保管。
同時有疑慮,林小棠專門跟他提這句話,是骷髏這些筆記,還有着什麼特殊的用途?
吳楓不由看向骨者,那道身影向衆人擺手,走向三米黑色血字巨碑。
在衆人震撼的目光中,硬生生將這塊入地一二米的“衆生皆死”碑拔起,輕鬆地扛在肩骨上。
吳楓這才明白,這塊碑原來也不在此地。
這個山谷曾經無人,先是吃人墓來了,而後骨者來了,最後是他們陸續抵達的二十八人。
吳楓不禁有些想象,這些天賦層差不齊的二十八人,真有些特殊?
林小棠跟在自然發光的骷髏身後,白狐跟着她。
三人的身影,每往前走一步,便會虛化一些。
最後,竟是徹底變得透明,無影無蹤。
衆人都是不可思議,驚駭地張大雙目,這太神秘與詭異了。
就這麼走了?
張靈竹盯着骷髏消失的地方,悵然若失。
回頭看向烏蘭等人,也是同樣的表情,失去了依靠。
只有吳楓永遠是那樣的淡定,他目光堅定,只是在送別一位長者,不爲前路擔憂。
衆人還沉浸在離別中,蒼鷹卻很興奮。
要回家了!
蒼鷹高昂地擡起頭顱,眸子高傲而冷酷,靈性發聲,朝着四周呼嘯而去。
“誰要跟吳楓去我家黑蒼峰,都過來哦!”
吳楓聽陳醇香說過兩條“路線”,不在意是否有人跟着,因此蒼鷹便大張旗鼓地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