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楓經過居風鈴身邊,徑直路過,頭也不側地說。
“吳……青葉?”
居風鈴驚愕,望着那名白衣男子的背影發愣,是在跟她說話嗎?一時間她也想不到別人,因爲沒有熟人會這麼跟她說話。而她也馬上注意到對方腰間懸掛着的尋龍鈴,確認無誤。
居風鈴無語,她爲了掩飾尋龍鈴,煞費苦心,結果人直接掛出來?
“哎……”她忙跟上,叮叮噹噹地追向吳楓。
白藍看向四周,找“小黑子”,卻自動將路過的小黑忽略,後者還不屑地斜睨她一眼。
城外,吳楓站在一棵偏離道路的大樹下,等着居風鈴。
“吳青葉?”居風鈴奔到他面前,鈴聲自然吸引了不少路人注意。她恍若未覺,只盯着那名皺眉的男子看。大約二十歲左右,眉深若山,眸光有神,嘴脣因有氣而微撇,看着是名溫潤男子。
“將你頭上的鈴鐺拆下來,或只留三隻,風鈴全扔了。”
“啊?”
居風鈴帶着滿腔的感激之情過去,對方有些生氣的原因,居然是這個?!
她精心設計的打扮,自己和小玲都滿意,真的不行?
“你若真想成爲衆人的焦點,我也不介意代勞。”
“好。”居風鈴俏臉一紅,有些委屈地抿嘴,按要求拔去身上那些零件。快弄完了,將風鈴埋在大樹下,爲了緩解尷尬,她便帶着幾絲嬌俏,神色好奇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要去那裡?”
“只是順路,看到了。”
吳楓打量她身上幾眼,確定沒私藏,便當先出發。
“哦。”居風鈴追向他,有些緊張侷促道,“那個……謝謝你。”
“沒關係,你是我的半個老師,還幫我賺了二十五萬。”
“半個老師?”居風鈴眸色迷茫,那粉嫩的臉蛋微抽,她可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這個名頭落她身上。而在發呆過後,她還發現靈幣數目不對,忙追問道:“怎麼還有五萬?”
“你的朋友風妙妙,爲了封鎖風靈玉的消息,很大方。”
“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我有十一枚僞風靈玉。”
“她不是我的朋友。”居風鈴眸光微黯,後半句以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說,“早已不是了……”導致吳楓的後半句她當時沒聽清,稍後反應過來,倒吸一口涼氣,捂嘴驚呼道:“十一枚?!”
“多大點事。”吳楓撇嘴。
他自信的樣子很好看,但說話卻讓居風鈴直接沒脾氣,天大的事好不好!!!
“對了,你在信中,說要綁架我的人是誰啊?”
“你是指以前,還是現在?”
“真有這麼多嗎?”居風鈴很汗顏。
大山深處,摺疊空間所處的神秘三角地帶。
丁承武、風妙妙、居青婷等人帶着魘獸,抵達多時。
這支隊伍的陣容很強大,有數十名通識境坐鎮,以及同等數量的各類型魘獸。
曾有腐肉和屍體的地方已被大火焚燬,不遠處被開闢出好幾片臨時營地。
營地附近有人擺攤,還有醫靈本源修士坐鎮的野外醫所。
守在此地的靈性讓吳楓認識許多人,比如居青婷。她手持長槍,正在跟幾名侍衛說話,十六七歲,跟居風鈴年齡相仿,身着紅黑搭配的衣裙,頭上首飾奇多,打扮得花枝招展,似乎要將某些人比下去。
衣服襯着她粉臉嬌媚,滿面紅光,身上散發着聚日本源氣息,好不意氣風發。
“你怎麼來了?”居青婷瞧見居風鈴,臉色便突然有些沉下來,一個入夢境過來,是故意想讓風妙妙嘲笑她嗎? 風妙妙今天得知她已是通識境,應該不舒服,不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很奇怪,她看向不遠處的風妙妙,似乎正想要嘲諷,突然又閉嘴了。
順着對方的目光,居青婷才注意到落在居風鈴後面的吳楓,奇怪風妙妙爲何一反常態,居然不敢招惹這名凡人。居青婷的嘴角卻是翹了起來:“居風鈴你瘋了嗎?什麼野男人都敢帶來湊熱鬧?”
“我可是你姐,他是……沒人教過你懂禮貌?”居風鈴有些動氣,並無懼。雖經常被拿去攀比,什麼都要比她好,凡事必須拿第一,但居青婷不敢拿她怎麼樣,侯府絕不允許私下鬥毆。
“他是什麼人啊?你怎麼不說了呀?”居青婷嘴臉尖酸,聲音刻薄說,“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麼不自愛,從小你就喜歡勾三搭四的,不會是隨便在街上拉個野男人,連身份都沒弄清楚吧?”
“你不要胡說!”居風鈴羞怒惱急,確實忘了請教吳青葉的身份,臉色憋得有些通紅。
“吳青葉?”
丁承武走了過來,猜測出吳楓的身份。
他的神態也有些愕然,沒想到在拍賣行翻雲覆雨的傢伙,借錢給居風鈴,居然只是一名普通的凡人?
“吳公子。”
風妙妙一襲藍裙也過去,針對居風鈴,故意走在定承武的身邊,像一對要挨着的夫妻。而後又針對居青婷,故意向吳楓行了個落日城的禮節。居青婷越是瞧不起對方,她偏要故作姿態。
“聽說您是來自獵風部的豪族?”
風妙妙微笑,看似尊重吳楓,卻是爲進一步挑撥居青婷。
居青婷果然上當,冷笑連連道:“原來是獵風部的喪家之犬,我們聚日部的手下敗將啊!居風鈴!你不會忘了自己姓什麼吧?難不成是自我感動代入鈴風部,兩個廢物湊在一起,抱團取暖?”
“獵風部?”丁承武也愣住了。
“兩位高貴的女修士,說夠了嗎?”吳楓一直保持着淡定的微笑,神態從容不迫,好像那三名女子正在討論跟他無關的事情,讓其一直沒法開口。此時纔回敬道:“可以換我這個凡人說了?”
“你既有自知之明,有何資格跟我說話?”居青婷極爲不屑。
“我對吳公子可沒有惡意呀。”風妙妙卻急於撇清,對方的回敬包括她,似乎察覺她方纔是故意提出他來自獵風部,挑撥居青婷出言不遜、尖酸刻薄。陳管事說的不錯,這個人確實很難對付。
而他被居青婷極盡諷刺之事,卻笑容不改,毫無動怒。
這種涵養的本事,讓她不敢輕視,竟然是莫名地感到一陣來自心底的可怕!
“我來自聚日學宮,是紀禪、居震兩位院長的親傳學生!”吳楓輕飄飄地說,“按這個輩分,居青婷叫我一聲叔父不過分吧?按實力,風家的造化境,是不是也沒什麼值得自豪?”
他毫無心理負擔地扯大旗,畢竟他來到鈴風部,跟那兩人有關。
“什麼?!”
丁承武、風妙妙、居青婷和居風鈴等都全部震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