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四章 憤怒
黑袍人朝着雲陽笑眯眯說道:“你終於來了,到我跟前來。”
一句話讓這一個平靜地大廳之中,充滿了奇異氛圍。
雲陽的父親和爺爺,看着黑袍人不知所以,剛纔雲天涯一再追問,黑袍人閉口不答。祭祀和大長老二長老幾個人看着雲陽,眼神中流露着不屑。
呵呵,一位十四歲都不能開蠻的人物,這一輩子還能有多大出息。
部落中和他幾乎上一樣大的趙洋、雲起……都已經是蠻紋境四重的人物了,他還在沒有進入蠻紋境。如果不是他是族長雲天涯的嫡系子孫,如果不是他父親母親都是蠻紋境七重的高手,哼哼,哪裡會有他每一個月十枚清血丹的待遇。
哼哼,這些丹藥給了他就像丟到了地上一樣,起不到一絲一毫的作用。
今年都十五了,如果再一年還不能進入到蠻紋境界,嘿嘿嘿,那就只有成爲馬伕、豬倌、做那樣下等活計了。
雲天涯可是要面子的,到時候看他的老臉往哪裡隔。
雲陽冷靜的朝着黑袍人走過去。
黑袍人伸出來自己的右手,嗖一下子抓在了雲陽的頭上。
雲陽就感覺一道火光衝進了自己的腦海,靈魂、腦海、肉體經脈,好像是被無數蟲子撕咬一樣。痠麻癢疼,各種無法訴說的感覺,讓雲陽忍受不住。
豆大的汗水順着臉頰呯啪摔下來,好像是房檐滴下來的水滴。身上一瞬間就被汗水沓溼了衣衫。雲陽身子顫抖,如同篩糠一樣,牙齒咬的咯嘣嘣直響。
雲天涯盯着黑袍人,手上的青筋蹦跳,身體上幾百道蠻紋旋轉,明亮,一股可以掀翻大廳,碎裂山石的勁頭,從他的身體上面散發出來。
“黑良,難道說你叫我孫子前來就是爲了這樣子的折磨他不成。”憤怒的聲音如同獅吼。
黑袍人黑良身邊的兩個年輕人霍地站起來,眼神幽幽盯着雲天涯,身體上也是蠻紋流轉,蠻力在胳膊上面震動着肌肉。
“雲天涯,如果你不想耳山部落覆滅,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坐着。”
一句話如同迎頭一棒,打在了雲天涯的頭上。雲天涯無奈地坐下來。
雲陽的父親還是緊張的站着,看見自己的兒子眼睛中,耳朵中已經流出來血跡。雲陽的牙齒搖的咯嘣嘣直響,但是雲陽就是沒叫出來一聲。
雲陽的父親雲忠,雙手緊緊握着拳頭,心中在滴血,看見兒子眼睛耳朵中滴出來的血液,如同一把鋼刀插在了他的心房上。
父子連心,母子天性。自己的孩子出生時侯是奇景連綿,花雨繽紛,日月同現,稱他爲天才,也是有那麼幾年。但是,自從八歲第一次開蠻沒有成功,從那以後迎過來的都是別人的冷嘲熱諷。
想一想,從八歲到今年十五歲,這七年時間一聲聲廢物的話語,一個個冷漠眼神,讓自己的兒子受到了多少無辜的痛苦。這痛苦來自於心靈。
不要說是一個年幼的小孩子,就算是一個成年人,忍受這樣的痛苦,能不能熬過來都是兩說。雲忠知道孩子的心中忍受了多少壓力。
雲陽的心靈也在這幾年冰封起來,除了自己和他母親、爺爺、妹妹有限的幾個人,雲陽對待別人一律是關在了心靈之外。
現在,黑山部落的特使,來到了他們耳山部落,好吃好喝好招待,如同爺爺一樣的敬着,沒有想到換來的卻是對自己孩子的折磨。
雲忠的手咯喳喳的響着,手指甲已經摳進了自己手掌的肉中。蠻力如同實質一樣在他的身體上流轉。
雲忠咬着嘴脣,嘴脣都流出來血液。
“雲忠,不得放肆。你要知道這是在黑山特使的面前,你要成爲千古罪人嗎?”大長老喊喝着。
雲陽在黑良的控制下一動也不能動,火光一樣的紅色線條朝着自己的腦海靈魂衝擊過來。而後穿過腦海,沿着奇經八脈來到了心臟,心臟又稱爲中丹田。
經脈心臟好像是火燒火燎一樣,血液都如同沸騰一樣。
血液從心中竄出來,哇——一口血噴出來。
雲天涯盯着黑良目光中滿是仇恨,就算是你是黑山部落的長老,就算是你是蠻靈境的強者,就算是你位高權重,也不能這樣子的欺負人。
這算什麼,這不是騎在人頭上拉屎,硬生生的欺負人。
如果你不給我一個說法,這件事情絕對不能瞭解。
雲忠看着自己的孩子大口噴血,他看了自己父親一眼,父親沒有絲毫表示,他不敢輕舉妄動,但是他的牙齒咬的咯喳喳響,手上滴出來鮮血。
“哼,你們稍安勿躁,我們奉黑山部落族長之命,要查黑山部落在內的所有天才。原來看過那些天才都沒有檢查的價值,現在黑良長老之所以出手檢查雲陽,是因爲雲陽有着應該檢查的先天條件,檢查過後,雲陽絕對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雲陽血液中流着一絲絲的黑色線條,這黑色線條,落到了地上,地面都有了中毒的反映。
冒着白沫。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度過,每一點時間的度過都是這樣子漫長,每一刻對於雲陽來說都是萬年。
終於結束了,雲陽最後哇的一下子吐出來一口帶着黑色的血液。
渾身沒有一點勁頭,軟綿綿的如同棉花。
他盯着黑良光芒閃爍的眸子,眼神中沒有一絲恐懼,他就像是一個久經沙場,看管生死,泰山壓頂面不改色的將軍一樣,淡漠問道:“黑良長老應不應該給我一個何麗德解釋?”
黑良長老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冷靜的孩子,冷靜地讓他這樣一位蠻靈境的強者也感覺到汗毛直立,心驚肉跳。
“對於你,還不必有什麼解釋。就是殺了你,我也沒有解釋的必要。”黑良長老淡淡說道。
“哼!”雲陽冷哼一聲。
大長老對着雲陽一聲喊喝:“雲陽,不得無禮。”
“他們乃是黑山部落的上差,不得失去了風度,對於上差不敬。”
雲陽臉上顯露出來鄙夷神色,回過頭來盯了大長老一眼,“不得無禮,是,這是對於我使用這樣萬劍穿心,火焚全身的刑法,如果是對於你,或者是對於你的孫子這樣子,我問你是不是會這樣無動於衷。我知道你害怕黑山部落的勢力,哼,害怕並不能讓別人不欺負我們,沒骨氣的老東西,叫囂什麼。”
真沒有想到,平常時間沉默寡言,一般都不怎說話的雲陽,說出來的話語如同穿心之間,字字誅心。
大長老被氣得七竅生煙,渾身哆嗦。作爲大長老位高權重,什麼時候受過這樣子的鳥氣。
雲陽還是盯着黑良:“黑長老,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借勢,這一筆賬我就記下來了,回頭有可能你要千百倍的償還與我。”
“哈哈哈,一個不能開蠻的廢物,還說什麼千百倍的討還過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要知道黑良長老可是蠻靈境境界的強者,伸手天地震顫。”一位助手笑着說到。
“廢物,廢物。”這個詞在雲陽的腦海中飛快盤旋,他看着黑良淡淡一笑,笑容中有着無比悲涼,“黑良長老,但願我這一輩子都是廢物,或者你現在一巴掌把我打死在這裡。不然總有一天,我會找到黑山部落,找你算一算,今天這一筆賬。”說完,扭過身來搖搖晃晃的朝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