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畫進*入後半段後,畫室的交談也漸漸停了下來。
《機動戰士高達00》這一集主要描寫的是戰爭,理所當然——它本來就是戰爭題材的動畫,必須以戰爭爲主。尤其是接近尾聲的這幾集,高達與高達之間的激*烈戰火就是最大的亮點。
不得不說,經過孟獲上次的糾正後,櫻花公司的畫師們在戰鬥場面的刻畫上進步許多,配合激*烈節奏的音樂,動畫牢牢的吸引住了幾個女漫畫家的注意力。
秦雅中途還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包番薯餅,一邊吃,一邊看,神情異常專注——孟獲特別佩服她這種心嘴二用的能力。
在這集《機動戰士高達00》中,洛克昂遇到了他真正的仇人,也就是當初剎那所在的恐怖組織的首領,並且發生了激戰。因爲事先知道洛克昂會死,這個激戰讓所有女漫畫家都捏了一把汗。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這一仗打完後洛克昂竟然沒死,他只是離開高達穿着駕駛服漂在宇宙中,但周圍已經沒有敵人的戰機,顯然戰鬥已經告了一段落。
而且男主角剎那發現了落單的洛克昂,正駕駛高達去救他。
“奇怪了?”
秦雅等幾個女人不約而同的擡頭看了一眼畫室裡的時鐘,動畫時間馬上就要結束了,接下來就是片尾曲,難不成洛克昂其實不會死在這集裡?
猜錯了——她們忍不住這麼想到,對啊,剛纔孟獲可沒回答說洛克昂會死。她們如此肯定都是來源於猜測。如果是孟獲用故作玄虛的暗示來嚇唬她們也有可能。
“何惜老師……你太小心眼了吧……”
秦雅回頭說道。但是在回頭的那一瞬間,她的眼睛好像看到了什麼電光的景象——“不對!”秦雅馬上又回頭看電視,電視畫面上出現了一個場景,就在漂浮的洛克昂後面,竟然有一個機器殘骸在冒出電光……
“難不成……”
白菡突然捂住了嘴巴。
秦雅的眼睛睜大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雖然是裹着駕駛服,動畫卻依舊給了洛克昂特寫。那微卷的褐色長髮和深邃溫柔的眼神。隔了一層頭盔還能看的非常清楚。
他在浩瀚的宇宙對着如同水晶一般的地球伸出手,就像要抓住它一樣,洛克昂好像看到了這美麗星球埋葬的淚水與悲鳴,露出了一個不甘的微笑:“這樣的世界你們滿足了嗎?……我纔不要!”
而就在這句話後,機器殘骸突然爆發出強光,伴隨剎那充滿悲傷的叫聲,火焰在宇宙中綻放。
一個讓秦雅她們印象深刻的死亡出現了……
“老師!”火焰綻放的那一剎那,秦雅憤怒的站了起來,這叫什麼,這個劇情太殘忍了:“爲什麼你要讓他這樣死!?”
她憤怒的渾身顫抖。正因爲對洛克昂的事蹟瞭解,她才越發的無法原諒他的這個死亡。一般的戰死也就算了。高達的駕駛員因戰鬥而死,是最榮幸的死亡!
但洛克昂這個死算什麼?孤零零的一個人在宇宙中消失,而且還是看着地球而死!最後的這個畫面,當洛克昂從宇宙看着地球的時候,他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說出那句話?
洛克昂的願望是改變世界,讓世界沒有戰爭,然而他卻懷着對自己無法改變的事實而痛苦死去,這算哪門子的死法啊!?
“你不滿意這個死亡方式?”孟獲看着秦雅:“那你覺得怎麼死纔好?現在的這個死法,我很喜歡,我覺得這應該是洛克昂最漂亮的離場了……”
洛克昂的死亡,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評價標準,孟獲並不知道秦雅的分析,但多少可以猜測到她在想什麼,然而即便如此,孟獲覺得這個結局很好。
“好是好,應該會騙足眼淚吧!”
秦雅冷哼,剛纔的動畫場景畫的很美、臺詞也浪漫,對絕大多數沒有心理準備的觀衆來說,絕對是非常催淚的一個場面,但此刻秦雅對劇情的憤怒已經超過了她對場景的滿意——
“老師,你能不能不要爲了塑造氣氛和感覺,而欺負自己的角色!”秦雅說道:“洛克昂這樣的死法有什麼意義?除了讓我們覺得難過和悲傷之外,你就不能讓他的離開更有價值嗎!?而且……最最殘忍的是……”
她有點抓毛的叫道:“你怎麼可以讓他死在剎那面前!!!”
最讓秦雅難受的就是這個場面了,明明剎那已經發現了洛克昂,並且駕駛高達去救他,卻在到達之前眼睜睜的看着洛克昂死去。剛纔聽到剎那他的那一聲‘洛克昂’的叫喊,秦雅的心都要碎了。
這兩個如同兄弟一般在天人組織裡最要好的兩個人,同樣是過去交織、羈絆超越了仇恨的兩個人,竟然以這樣的形式天人永隔——洛克昂的死不僅是對他的不公,同樣也是對剎那的殘忍。
“這對剎那太殘忍了!”
“我就是要對剎那殘忍。”孟獲看着憤怒的秦雅,微微搖頭,說道:“你不是要有意義嗎?洛克昂這個謝幕恰恰是最有意義的謝幕,如果沒有他的離開,剎那以後該怎麼成長?”
在兩部《機動戰士高達00》當中,孟獲認爲洛克昂的死是非常關鍵的劇情。正因爲他離開了,天人缺少了這麼一個包容大家的角色,剎那纔會在第二部變得成熟,擔任起主角的戲份。
而也正是因爲洛克昂對剎那的教導,才使剎那繼承了他的意志,並且在未來給全人類帶來了變革。
“動畫還沒完呢,秦雅,你要繼續把它看完……”
孟獲透過秦雅看向電視,洛克昂的死訊已經傳給了天人組織的其它人,並且通過這些人的難過和痛苦把悲傷感傳遞給了所有的觀衆——此刻,或許有很多觀衆都在難受,不過……
“這纔是開始……”孟獲看着秦雅,說道:“小心片尾曲,真實的這首歌可是相當的了不起,差點連我都承受不住……”
他剛說完這句話,秦雅就聽見一首陌生的歌從背後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