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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道友——易道友你倒是答話啊——”
通行之地下方洞口處,裘子晉扯着嗓子大喊,不過哪怕是蘊嬰強者的吼叫聲也難以在這百條暗河交錯急流的巨響之音中傳出太遠,自然也到不了數百丈水下的易乾耳內。
“省省力氣吧,盟主聽不到的。”
舒婉懶得跟這個白癡再多廢話,瞥了一眼不遠處好不容易掙脫了巖帶魚圍攻的阮經綸,冷哼道:“拍馬屁的時候你最殷勤,怎麼現在不敢下去給盟主護駕了?”
“這不是正在想轍麼…”
阮經綸訕訕地笑了笑,低頭作沉思狀。
一直沉默不語的南宮眼皮低垂,易乾如果有驚無險,他可以再伺機將其祭爲宿主,若易乾就這麼死在暗河之下,他也沒什麼損失,反而還會覺得少了一個威脅。
至於站在最後的祝浦更像是個透明人一般,他是來跟易乾要回桓建業的事不假,可由於修爲不足最後要不回來,也不能說他不盡心。
“舒婉小姐…”
裘子晉喊累了,求助似的望向一旁的舒婉,他修爲雖是在場諸人中最高的一個,但自知心性閱歷差了不少,眼下是真不知該如何。
“我想想。”
舒婉揉着緊皺的眉心思量着,她之所以煩躁自然不是因爲被易乾的英明神武所折服,而是八卦銅牌還在對方手裡,那獸魂給她的誘惑實在太大,大到無論如何也要去爭一爭。
“你們誰的水性最好?”
目光掃過周邊的三人,修爲不過金丹四層的祝浦直接就被忽略了。
裘子晉和阮經綸對視一眼,他們都知道舒婉問的不是簡簡單單的“水性”,想在危機四伏的暗河中自如行動,修習水行法訣者或擅使水行法寶者才能勝任。
“阮某救盟主之心天地可鑑!但…但奈何我從小就不敢下水,洗臉都是用毛巾蘸了水擦,只因八歲那年不慎跌落池塘…”
阮經綸一邊醞釀着情緒一邊苦着臉述說不知真假的悲慘經歷,舒婉不耐煩地揮手打斷,隨後看向裘子晉和南宮。
“你知道的,山貓…不擅水性。”
南宮終究沒有再裝聾作啞,這個女人能將玲瓏老五隨意玩弄於鼓掌之間,他不會小覷。
最後,儘管舒婉不願,但她的視線還是落在裘子晉的臉上。
“我…”
裘子晉面色變幻不定,許久才長長呼了口氣,嘆道:“我主修的是《邪波》,潛下去探查探查應是沒有問題的。”
說罷半響不見迴音,裘子晉不由得擡起頭來,卻發現所有人都神情古怪地看着他。
“你確定你修煉的是《邪波》?”
舒婉充滿質疑地問了一句,裘子晉很是篤定地點點頭,道:“對啊,從我八歲那年拜師修行起就一直主修《邪波》…怎麼了?”
“沒什麼…”
舒婉搖了搖頭,在場者包括修爲最低的祝浦都曾聽說過《邪波》這部功法,論五行確實屬水,但與正統的水行法訣存在着許多差異,據說儘管《邪波》的品級還不到四品,可即便是元嬰期以上的大修士談及此法也多會不禁色變,因《邪波》所馭之“水”不是真正的水,而是用死人提。煉出的屍水!再加上死者的怨氣融入祭合,形成所謂的“邪波”,屬於十分歹毒的法門!
往往都是窮兇極惡之徒纔會修煉這種法訣,可裘子晉無論怎麼看都給人一種白癡似的感覺,說得好聽點就是閱歷不足、心性較爲單純,這麼一個人修煉的居然是人人唾棄的兇殘法訣《邪波》?
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大凶弱智?
就在舒婉、裘子晉等人還在商議對策之時,暗河水底的易乾與華景已結束了談話,二人正一前一後逆着暗河流向緩步而行,陣陣碧色的光暈始終維持着三丈的區域隨着他們一同移動,正是華景的那件碧水法器。
至於跟易乾一起被拉下河底的玲瓏老五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依舊昏迷的他被河泥妖用繩蔓捆得結結實實、像放風箏一般拖在身後,只不過這“風箏”是在河底放,而且是逆流上行,玲瓏老五被河水衝得左搖右擺,河泥妖顯然沒有善心去照顧他的感受,好在身爲蘊嬰強者即便數日不呼吸也沒有大礙,但一直這樣的狀態終歸不會好受。
“易道友就不問問,我爲何敢誇海口說將整個天驕草原贈與你?”
走了半響都不見易乾多說什麼,倒是華景忍不住回頭相問。
“你既信誓旦旦,自是有所依仗,我跟着去看不就行了。”
易乾擡了擡眼皮,淡然說道。
“真無趣…”
華景吃了癟只得撇撇嘴回過頭去繼續在前帶路。
易乾面色平靜地跟在後面,對於“以天驕草原爲報酬”這樣的大便宜他自然不會輕信,如果真能有如此厚禮,此人爲何不去請元嬰中期甚至後期的大修士,而是找上他這個不過金丹後期的晚輩?
二人在沉默中前行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易乾忽然目光微凝,遠遠望去一馬平川的河底忽然凸出來一塊,彷彿是一座建築,臨近一些後方能看清,這是一座像極了土地廟的房子,由於這裡沒有碧水法寶或陣式的守護,長年受河水的沖刷已顯破敗,不過築成此廟的材料很是不凡,至少還保持着完整的結構。
“整個天驕草原的中樞,便是此處了。”
華景在廟門前站定,易乾則停在其身後一丈處,看了片刻後問道:“如果真如華道友所言,這裡爲什麼沒有被驕子洞重視?”
“重視?”
華景聞言笑了笑,搖頭道:“他們也得知曉此處的妙用纔會重視。”
說着,他左掌繃直豎在身前,右手五指張開向前虛按,神色逐漸肅穆下來。
嘴脣微動,陣陣佛經似的呢喃聲從華景口中傳出,易乾凝神去聽了聽忽覺頭腦略有恍惚,趕忙收回神識這纔沒有陷進去。
在華景那韻律特殊的誦經聲中,破敗的廟宇竟緩緩泛起光澤,一尊淡金色的虛影隨之浮現出來…
這哪裡是什麼土地廟,供奉的分明是一尊羅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