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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一切從開始就全部都在廖前輩的眼皮子底下,又有誰能察覺到他真正的行動?”
望着廖安國的背影,易乾忽然覺得這個看似古板嚴肅的老頭也有十分危險的一面!若他猜得不錯的話,在他和雷鈞來到東南角…或者說早在這之前,驕子洞東南角防線就在廖安國的外放虛空域籠罩之內!
如果不是曾在血屠之戰中見過邊寒的【陰障】,也許易乾根本無從判斷廖安國的手段,相比邊寒的張揚,後者所施展的外放虛空域根本是無形無質,既無法用肉眼看到,也難以靠神識感知到,甚至連之前的那些狙豚都根本沒有察覺自己衝入了某人的虛空域,直到緋蟲羣來臨,其首腦纔像是發現了某些端倪卻又不甘如此退去,似乎想在對峙中找到對方的破綻。
然而緋蟲就是緋蟲,即便道行到了四品中階,其智慧也難以跟活了兩千餘年的廖老怪相提並論,終於**?.在忍不住變換陣形準備發起衝擊時露出馬腳,被廖安國封了個正着。
都說妖獸直覺敏銳,可如果在感知到危險來臨的剎那就被制住,那這直覺豈不是變得毫無作用?
能夠將虛空域外放展露的元嬰修士皆是此境界中的佼佼者,可以說只要對上未能掌握此法的修士,他們走到哪兒都算是自己的主場、享受着對己方更有利的環境,說他們是這個領域中絕對的主宰也不爲過!
當然,如果對手的修爲比其高出數個層次那就另當別論了,
血屠之戰時若非邊寒太過高傲輕敵、以及種種外在因素的運氣成分,最後的勝者也不會是易乾所率的獸煌了。
僅此一人,便能發起一場戰爭!可想而知擁有外放虛空域的元嬰強者是多麼可怕!
而廖安國就是這樣一個強者,且其對外放虛空域的掌控程度明顯還要比邊寒更勝一籌,甚至諸多驕子洞弟子都被他矇在鼓裡、渾然不知自己早已在其虛空域內。
“有外放虛空域的存在,廖前輩揮手間禁錮一隻四品中階之妖,如果他展露全力,怕是能與化神大能一戰!”
想到這裡易乾不禁有些眼熱,他能感受到自己追求變強的野心,除了是爲實現那兩個目標之外,他也希望自己可以擁有凌駕於大衆的力量,如此一來他的命運、他所重視之人的命運便都不再會被旁人隨意揉捏!
猜測着廖安國的虛空域,再聯想到自己的,易乾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他的虛空域區區幾十丈,即便外放出來恐怕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有朝一日,易某的虛空域亦可納山河!”
易乾隱在袖中的雙拳驀地攥緊,旋即又緩緩鬆開,他在虛空法則方面有着別人難以比擬的優勢,大不了以後多去進行一些遠距離傳送,待虛空法則突破當前的境界,他的虛空域未必不能翻倍擴張!
耳邊的妖獸咆哮聲越來越盛,驕子洞一方的百餘妖獸猶如一柄利刃切進豆腐中,只是稍一轉動便將緋蟲羣殺了個千瘡百孔,短短半個時辰就有超過千隻緋蟲被擊殺!反觀驕子洞這邊卻僅僅是有個別幾隻道行較低的妖獸受傷而已。
但一個成員超過萬隻的族羣自然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擊垮,儘管沒有了首腦的指揮彷彿抽去了它們的主心骨,不過很快就有三隻道行已堪堪達到四品的緋蟲挺身而出,它們的身型相對較大,且顏色不是純黑,而是深灰中透着幾分紅豔之意。
“嘶——”
三隻四品緋蟲齊聲尖嘶,那些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的倖存緋蟲們茫然地停下身形,看清嘶聲來自何處後頓時雙眼一亮、趕忙照着三位族中強者的指示列隊。
蟲類的靈智生來就相對較低,即便是吸收靈氣開始修煉、成妖成精之後也算不得聰明,尤其緋蟲更是蟲妖裡頭腦最爲一根弦的幾種之一,在道行達到四品之前智慧甚至還比不上剛出生的嬰兒,平日裡的修煉多半靠得只是本能,年頭長了、境界高了,可若論單獨的戰力,三品的緋蟲甚至還打不過尋常的二品妖獸,但如果它們的數量達到一定程度且有智慧夠高的緋蟲領導的話,就將會展現出讓人心驚的戰力!
混亂不堪的局面逐漸趨於穩定,剩下的九千多隻緋蟲在嘶鳴聲的引導下井然有序地向着三個方向聚集過去,儘管在這期間還是有不少緋蟲身死墜落,但驕子洞一方的妖獸們也遭到了強烈的反抗、開始出現明顯的傷亡。
“退!”
廖安國一聲令下,驕子洞衆弟子連忙呼喚自己的妖獸回來,他們也知道事已至此強衝只會徒增死傷,可總有些想不明白,爲何廖老不像剛纔一樣出手將那三隻緋蟲小頭目也禁錮住?
隨着驕子洞一方的退卻,緋蟲羣聚集的速度也快了起來,轉眼便有三個蟲羣方陣出現在前方、呈“品”字形排列,每一個方陣內皆有一隻四品小頭目坐鎮,而那被【隱三界】封住的首腦緋蟲就位於這三個方陣的中心處,依舊在拼命掙扎。
米盛撇撇嘴,他有心再大殺一番,可廖安國的指令他不得不聽,只得一臉意猶未盡地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
至於雷鈞也同樣撤回到防線內,其周身九陽懾雷釘依然電芒閃亮,但在其內似有某種難以辨別的色澤忽明忽暗,使得這九枚本該充滿正氣的雷釘看起來多了幾分妖異…
場面再一次安靜下來,直到緋蟲們的陣勢佈置妥當,廖安國大袖一甩,就見白光閃動間一塊足有三丈高的石板出現在驕子洞一方上空,此板看上去像是白玉所制,表面平滑如鏡,光可鑑人一般。
不少驕子洞弟子在看到這石板後臉上流露出難掩的喜色,甚至有人已在摩拳擦掌、興沖沖地跑到自己的妖獸身旁搗鼓着什麼。
“洞主安排老夫坐鎮東南角,那麼此地的規矩就由老夫說了算,九千多緋蟲在前,爾等要如何做是你們的自由,老夫只說一句,石板上能排列三十個名字,而此次獸潮結束之後,將有三十個弟子獲得大選資格。”
說罷,廖安國的身形一陣扭曲,待其殘影破碎,真身已端坐在那石板之上,閉目不語。
“廖前輩是想借此激發衆弟子們的潛力麼。”
易乾看了看石板上的廖安國,視線在那些或興奮、或緊張的驕子洞弟子臉上掃過,心有所悟。
他知道所謂的“驕子洞大選”並非所有驕子洞弟子都能參加,其內也有外人不清楚的一系列選拔,雖說不像天驕預選般弄得那麼盛大,但嚴格程度似乎還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從衆人激動的表情上就能看出一二。
更耐人尋味的是“三十”這個名額的數量,在場的、欲參加驕子洞大選的三代四代弟子共有百餘人,相當於十中選三,這是一個所有人都不甘直接放棄的比例!
若是十中選一,那麼大多數弟子壓根都不會有多少鬥志,能獲得資格的最終只會是那十幾個三代弟子,可如果是十中取九,又可能讓大半人太過鬆懈、自認一定可以通過。
十成去爭三成的資格,讓通過與無法通過的機率變得不再那麼絕對,多數弟子都振奮起來,畢竟相比從洞內平日裡的考察中脫穎而出,在這裡拼這三十個名額似乎容易了一些!
那連連嘆息的老者、刁學程以及另一位二代弟子同樣騰空而起,懸身盤坐在石板的三個方向,顯然他們在事前就知道廖安國是如此安排,只不過沒想到緋蟲比預想中來得快了一些罷了。
“又沒我的事兒了?那混賬豬玀怎麼不多加把勁…”
米盛很是留戀地望了一眼前方的蟲羣,嘀咕着騰身飛至石板的另一邊坐下,對不能繼續殺戮感到很是遺憾。
他聲音不大,可在場的皆是道行不俗的修士,大多都能很明瞭地聽到,不過三、四代弟子無人聽得出此話的意義在哪兒,唯獨易乾神情微動,不過他沒有太過深究此事。
廖前輩他們的確知道那化人雪靈玀的存在,那爲什麼不去直接端了此豬玀的老巢?坐視雪靈玀不斷髮起一波又一波獸潮,只是爲了給驕子洞練兵?如果是這樣,那智慧分明不比人低的雪靈玀難道就看不出端倪?爲何不傾巢出動衝破驕子洞的防線,而是進行這樣看上去完全就是自損實力的分兵舉動?
易乾未去細想,這不是他該考慮的事情。
目光越過蟲羣組成的品字陣看向那被禁錮着的緋蟲首腦,易乾嘴角上弧。
他對驕子洞大選的名額沒興趣,易盟那裡早就收集了足夠的兇妖,他自可憑藉【除妖法旨】的條件通過天驕預選、順理成章地得到大選資格,讓易乾心動的是,獸潮之戰上的收穫是能者多得,豈不意味着這隻緋蟲首腦也屬於戰利品?
“你,易某要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