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封六派”割據雲封全境,三十多萬裡的疆域分爲六個部分,其中作風最烈的火紋戰派領土最大、有八萬餘里,而資歷最淺、實力最弱的驕子洞僅僅三萬裡左右,且還是被齊樑國掌控,驕子洞只能算是此境名義上的主人罷了。。。
不過這三萬裡的天地在凡人和尋常修士眼中已是廣闊無邊,他們之中甚至有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沒有踏出過一郡之地,位於此境東南端的驕子洞更是成了遠在天邊的神話一般,唯有那些意志堅強、抱有理想的獸修們纔會不辭辛勞地跋涉萬里前往求教,除了驕子洞是唯一一個大型獸修宗門外,其友善待人的口碑也是一個有着萬分吸引力的方面,畢竟相比“雲封六派”的其它五派,驕子洞太過親民了,這亦是其發展速度極快的原因之一。
任湘郡位於齊樑國西部邊緣,以驕子洞的遠距離傳送陣可輕鬆跨越三萬裡抵達東南端的驕子洞山門腳下,只不過這般堪比神蹟的傳送需要付出的代價也不小,其消耗的並非佈陣所用的靈石之力,而是催動此陣的修士真力!若有元嬰期以下的修士自不量力地去摧使,結果唯有被瞬間抽乾真力而死!哪怕蘊嬰階段者也難以完成傳送,即便最後勉強成功,怕是也會修爲盡失、壽數將近。
因相隔三萬裡,易乾等人在任湘郡開始傳送之時尚在黃昏,而驕子洞所在的東南端之地此刻已然入夜。
這是一片廣袤無垠的平原,習習涼風之中微黃的野草齊齊擺動、發出悅耳的“嘩嘩”聲。
驕子洞不受齊樑國管束,自然也不屬於哪個郡,其山門附近數百里就是一片原野,沒有城池、亦沒有村莊,遠遠看去好似一處無人踏足的淨土,令人有種想要躺在那拂動的草海中仰望心空、靜靜呼吸自然氣息的衝動。
不過距離此處最近的那些城鎮都有嚴令通告,禁止任何沒有接到驕子洞召見的人踏入草海,否則後果自負!
當然,總會有人無視規矩,可隨着一個個貿然前往者屍骨無存,漸漸的,便也很少再有人敢去嘗試了。
驕子洞對此曾公開致歉,並安排了不少弟子輪換駐留在草海周邊的城鎮,想入驕子洞拜訪者只要有接引弟子的陪同即可安然穿過草海,畢竟這一片原野上空等閒之人無法飛行,僅能靠雙腳穿越。
夜深,草海西部邊緣一處巨大的石質平臺上忽然亮起朦朦的墨綠光芒,可以看出,這石質不過薄薄的一層,其下遮掩的是大量質地上佳的二品靈石!這些靈石悄然流轉、形成一幅線條清晰的大陣,片刻之後,墨綠光芒越來越濃郁,膨大之下籠罩數十丈!
這綠芒持續了數息,隨後慢慢黯淡直至消失,下方由墨綠靈石勾勒組成的大陣也同樣消隱,似又成了一片普通的石臺。
而這石臺之上,已出現一隻體型超過三十丈的巨獸!赫然是小鳶龜!
“呼——”
手掐印訣的廖安國長呼了口氣,但其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傳送數人再加上小鳶龜這般龐大的巨獸對真力的消耗很大,不過他身爲元嬰巔峰之人,還未把這點消耗看在眼中。
“易小友,此處便是我驕子洞外圍的天驕草原邊緣了,一會兒穿過草海即可…”
廖安國說着目光轉向一旁的易乾,聲音卻是有了停頓,神色微微一動,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明明只是一瞬間的傳送過程,易乾前後給他的感覺居然完全不同!
“這種氣息…虛空域?不對,不僅如此…”
廖安國心神震動之間,耳邊響起易乾的聲音:“廖前輩,即可如何?”
他聞言定了定神,再看易乾之時又沒有了剛剛那令人寒毛直豎的虛空之感…
“是錯覺麼…”
廖安國心底苦笑,有時候他甚至忘了眼前之人不過是個金丹中期的小輩,可先有佛氣之海借佛悟道,後有百鍊門主躬身贈寶,眼下又流露出一絲連他都要感到心驚的虛空氣息…
若能將之留在驕子洞加以培養,用不了五百年,必成一代驕陽!
乾咳了幾聲掩飾自己的失態和心中的念頭,廖安國接着道:“穿過草海即可看到驕子洞的山門真容,平日這個時間是不接受外者拜訪的,但有老夫帶路,必然暢通無阻~”
他話音剛落,鳶龜背上便有兩圈波紋盪漾,呂婕和那名爲佳苗的女子緩緩升了上來,後者聽聞廖安國的言語表情有些古怪,眨着眼睛打量着易乾,似不相信一向對晚輩嚴厲的廖師叔會以這種語氣說話…
“廖師叔。”呂婕微微一禮,見廖安國頷首後,她的視線掃過四周多出的三人,目光在芸黛身上略有停頓,隨即端坐下來閉目不語言,唯獨沒有去看易乾。
一旁的佳苗衝廖安國吐了吐舌頭,也趕忙坐在呂婕身邊,其兩眼在易乾和呂婕之間來回轉移,彷彿在推測着什麼…
“終於能目睹獸修第一宗門的風采了,晚輩很是期待啊!”
易乾輕笑着向廖安國抱了抱拳,道:“有勞廖前輩帶路了。”
“易小友不必客氣,待一會兒回去,老夫引你去看看真正的獸修是如何修…”
廖安國話未說完,遠處驀地飛來兩道長虹,卻見兩隻形似黃鸝鳥、體型卻超過一丈的妖獸落於小鳶龜前方,兩獸背上匍匐的兩個身着白衣的年輕修士翻身落在地上,顯露出金丹三層的修爲。
小鳶龜背上正悄眼觀察着天驕草原的朱治看到二人目光一凝,心中泛起苦澀,這分明只是兩個邊緣斥候般的小人物,竟都有着高於他的修爲。
“這就是雲封六派的底蘊麼…”
那兩個年輕修士單膝跪地恭聲道:“廖老,洞主有令,今晚任何外來之人不得進入山門!請容我等…”
“外來之人?”
廖安國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那修士的言語,面色沉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