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師兄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商都城北郊小鳳山渡假村,參與爭奪中品靈器玉泉劍的東山省方家家主方德清的兒子方誌康。
當時,方誌康以化氣巔峰的修爲強勢出場,力壓衆人,眼看就要拿到玉泉劍了,卻被嶽擎達硬生生從嘴邊虎口拔牙奪了去,隨後在氣勢比拚中敗給了嶽擎達,重傷而回。
沒想到事隔一個月之後,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次遇到這廝。
“依照他當初的傷勢判斷,他不可能這麼快就恢復的,按自己的估計,這傢伙最少也要三個月才能恢復的,可這才一個月時間,這廝不僅傷勢盡復,完好如初,而且在原來的基礎上又有精進,似乎就差臨門一腳就可步入金丹境了。看來這段時間,這廝一定是又有了什麼新的奇遇。既然如此,到是要好好摸摸他的底,如果能有什麼好東西那就更好了。”想到這裡,嶽擎達的嘴角就不自覺地綻放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當下,起牀穿好衣服,走到陽臺,推開窗戶,踏步虛空,御風而行,眨眼之間便消失在夜幕中。
獨味齋門樓前,方誌康和荊心河圍着那大門門頭上的八卦鏡打量了半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方誌康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隻八卦鏡極可能是這防禦禁制的中心陣眼。
可是,一般作爲陣眼的器物都需要有能量來支撐,這八卦鏡明顯就是普通人家用來鎮宅裝飾用的那種八卦鏡,他們觀察了半天,也沒見到有什麼能量對它進行灌輸,這讓他很是感覺奇怪。
“難道這八卦鏡並不是什麼普通鎮宅用的八卦鏡,而是什麼上古法器?傳說中,很多上古法器自身就帶有強大的能量的…….”思前想後,想了半天,方誌康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心中突然就蹦出了一個荒誕的念頭來。這個念頭剛浮現出來,就被他自己給掐滅了。
開玩笑!本來給一個普通飯店使用修真者纔會的防禦禁制就已經夠瘋狂了,再有人拿上古法器給禁制當陣眼,這可能嗎?這也太扯淡了!就算再敗家,也沒人會敗到這份上。
上古法器!那可是多少人遍天下追尋苦求都未必能得到的,這一個小小的普通飯店又值幾個錢?又怎麼可能被人拿來當陣眼佈置在這兒呢?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真有人將那上古法器當陣眼佈置在這兒,難道他就不怕被人給撬走麼?這根本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不管那麼多,先攻擊一下試試。”這麼想着,心念一動,一把散發着厚重氣息的黑色長劍出現在掌中。
“去!”方誌康輕喝一聲,將五成真元力注入劍體之內,揮劍斬向那八卦鏡。
隨着他真元力的貫注,那黝黑的劍身頓時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淡淡幽光,劍身上隱隱浮現出一條張牙舞爪的猙獰惡龍,看上去模樣甚是邪惡。
這條惡龍,隨着劍體斬出,發出一聲低沉的吼聲,向八卦鏡面疾撞而去。
只聽“嘭”然一聲大震,那黑色長劍飛快地被反彈回去,那反彈之力震得方誌康虎口發麻,劍柄都幾乎拿捏不住,蹬蹬蹬蹬接連後退四個大步,才化解掉這股強勁的反震之力。
“好強的防禦禁制!”方誌康臉色一變,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這一劍根本就沒有砍到八卦鏡面之上,而是砍在了八卦鏡面表層突然出現的一層防護氣體上,絲毫都沒有傷及鏡面。
“我就不信了,就這一個小小的防禦禁制能擋得住我的中品靈器全力攻擊!”方誌康心中沉喝一聲,將十成真元力注入劍體內,再次揮劍斬向那八卦鏡。
而隨着他真元力的貫注,那黝黑的劍體上亮起一層發亮的幽光,劍身上的那條張牙舞爪的猙獰惡龍再次浮現而出,較之剛纔更加清晰了幾分,隱隱間有種脫劍而出的感覺。
“吼——”隨着一聲沉悶的龍吟,那黝黑的劍體揮動之間,竟隱隱帶起陣陣的風雷之音,呼嘯着向八卦鏡面疾斬而下。
“嘭!”這次造成的響動比剛纔還要大一些,不過還是沒有能突破八卦鏡表面的防護氣體層,儘管方誌康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劍體傳回的反彈之力震得虎口崩裂,滲出絲絲殷紅的血跡,方誌康本人也忍不住蹬蹬蹬蹬接連後退了七八步,才化解掉這股反震之力。
“大師兄,你的手……”看到方誌康滴血的右手,荊心河嚇了一跳,愣了一下之後,趕緊取出隨身攜帶的金創藥,遞了過去。
方誌康接接過金創藥,衝他點點頭,將金創藥咬成兩半,一半吞服,另一半捏碎,敷在受傷的虎口上,很快便止住了血,處理了傷口,方誌康這才擡頭看向面前獨味齋門樓上的八卦鏡。只見那八卦鏡原本平滑的鏡面上此時佈滿了蜘蛛網般的裂痕,很明顯,只要再加上一把力,這八卦鏡就會完全毀去。
看到這種情況,方誌康不由輕舒了一口氣,如果自己用中品靈器全力一擊還破不了這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八卦鏡的話,那自己就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當下正待一股作氣,將那八卦鏡徹底除去,破開這獨味齋的防禦禁制,面前突然閃過兩道白刷刷的閃光,晃得一陣眼花,與此同時,耳畔傳來兩聲咔嚓咔嚓類似相機快門的聲音,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突然間響起在頭頂:“我道是誰在這裡擾人清夢?原來竟是東山省的方家大少,真是稀客啊稀客!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這堂堂的方家大少竟然變成了竊賊,到我們這種小地方來覬覦我家這小小飯店。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你說如果我將你們這溜門撬鎖的照片傳給媒體,你們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方誌康和荊心河面色大變,下意識地接連退後三個大步,被人何時欺到了頭頂,自己二人竟然還不知道,當下擡頭看去,只見頭頂獨味齋的二樓窗口處,一個身穿休閒服的帥哥正笑嘻嘻地俯首下望,他的手中正拿着一隻相機,在兩隻手之間來回倒騰着。
不過因爲剛纔被閃光燈晃花了眼,一時間沒能看清那帥哥的長相,方誌康沉聲問道:“你是何人?怎麼會認識我?”
那帥哥輕笑一聲道:“哦?方大少不會這麼健忘吧?那我就給你提個醒吧,月前在商都北郊小鳳山渡假村……”
“是你?”方誌康這會眼睛終於恢復了正常,經他這麼一提示,再定睛一看,頓時認出了眼前這人的身份,面色頓變,臉上的表情也隨之變得精彩起來,有警惕、有戒懼、有怨恨,當然還有着一絲隱隱的興奮。
這小子不正是自己切齒痛恨,發誓要報仇的那個半途中殺出來的程咬金麼?當時自己眼瞅着就可以拿下那中品靈器了,可是卻被這廝在自己眼皮底下硬生生地搶了去,而自己也被對方放出的氣勢生生震成了重傷。
若非他重傷,回到方家療傷,又怎麼可能遭逢奇遇,意外地從幾個不識貨的盜墓賊手中得到這把中品靈器黑龍劍呢?在傷勢養好之後,他就潛心修煉,準備衝關,希望能在較短的時間內突破到金丹之境,到時帶上這把黑龍劍去找那重傷自己的小子尋仇。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潛心修煉,的確是有所進步,這進步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明明可以感覺到自己就差那臨門一腳了,可無論他怎麼努力,始終過不了那道坎。
等他靜下心來,細細分析之後,才發現原來他的心境出了問題,之前被那小子當衆擊敗,讓自己的心裡產生了魔障。這魔障平時不怎麼顯眼,但在他衝關的時候,所產生的阻礙就尤爲明顯。如果他不能怯除這層魔障的話,恐怕他這輩子都別想突破了。
分析出原因所在,把他嚇出一身冷汗,思來想去,便想先回山一趟,去請教一下師尊,剛好接到師弟荊心河的邀請,於是就趕到了荊家。
只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剛到荊家,就碰到了荊心河的弟弟出了事,而更讓他沒想到的是,等他跟着荊心河趕來尋仇,卻在此處再次碰到了那將他弄成重傷,讓他恨得牙根直癢的傢伙。只不過,現在他還沒突破到金丹境,根本就沒把握能勝過對方,這時候見到對方,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因此,在認出嶽擎達之後,他這會的心裡那是相當的糾結。
“不錯!就是我!看來你是認出我來了。哎,我說方大少,你說如果我將你們這溜門撬鎖的照片傳給媒體,你們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呢?”嶽擎達笑眯眯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