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嶽擎達駕車來到皇朝娛樂城的時候,候振北已經帶着皇朝娛樂城的老闆杜啓巖在大門口恭候多時了,在二人身後,一羣西裝筆挺的大漢列隊相迎。
路虎車一停下來,候振北就屁顛屁顛地迎上前來,彎腰殷勤地給嶽擎達開了車門,道:“嶽先生,賭莊現在已經清了場,那傢伙正老老實實地在裡邊呆着呢。您看是現在過去,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再說?”
杜啓巖更是在一邊站得筆直,肅手恭立着,同樣是點頭哈腰的,一臉的恭謹模樣。那如同狗腿子一般恭敬和殷勤的模樣,看得身後一羣列隊相迎的大漢驚爆了眼球,一個個面面相覷。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一向威風八面的老闆竟然也有這麼市儈和狗腿的一面,而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不止自家老闆這樣,就連自家老闆的老大,這皇朝娛樂真正主人候振北也是這般模樣。能讓自家老闆和大老闆都如此恭敬對待,那年輕人會是什麼樣的背景和身份呢?
一時間,一個個看向嶽擎達的目光都是充滿了震驚和疑惑,同時還有着幾分好奇。很明顯,看這些人的反應,就知道,上次發生在皇朝的事情,他們並不知道,如果他們知道上次發生在這裡的事情他們知道的話,他們就不會如此驚疑了。
在衆人的驚疑不定之間,嶽擎達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說着,將車鑰匙丟了過來。
“是!嶽先生,請隨我來!”候振北忙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隨後當前帶路,一旁的杜啓巖很有眼色地接過車鑰匙遞給身後車童,讓他去停車,而自己也快步追上嶽擎達,尾隨其後,跟了上去。
賭莊在皇朝娛樂城的地下一層,戒備森嚴,一般情況下,不是熟客根本進不到這裡邊來。不過,此時在候振北這皇朝娛樂的真正幕後大老闆的帶領下,自然是一路順利地到了賭莊正堂大廳。
偌大的大廳內,燈火通明,大廳內陳列着許多麻將桌,不過此時都已經清理得乾乾淨淨,乍一看,讓人還以爲是專供娛樂的麻將棋牌室。
十幾個黑衣大漢神色冷峻地分別挺立在大廳的各個角落,大廳中央蹲着一個面白削瘦,有點小帥的傢伙。這廝不是別人,正是嶽擎達要找的那個混蛋陸展朋!
當嶽擎達等人踏進大廳時,大廳裡的人表情各不一樣。
那些黑衣大漢頓時不約而同地恭敬地朝嶽擎達躬身一禮,沉聲叫道:“見過嶽先生!”比起剛纔那些門口迎賓的大漢,這些人顯然都是上次見過或聽說過嶽擎達的,一見這尊大神重臨皇朝,一個個很自然地收斂起傲氣,心悅誠服地對他行禮。
與門口那些大漢不同,他們這些人都是經歷過那天事情的當事人,親眼見過嶽擎達的威風和排場,當時不僅東城青龍社的老大熊飛和獨霸西城和北城的黑虎幫老大葉彪齊齊亮相,加上自家大老闆,都上前恭迎那輛賓利車上下來的那個威嚴老者,事後他們才知道那個威嚴老者竟然是商都城的真正大佬,商都地下勢力的真正掌控者,東方弘!
這已經夠讓他們吃驚了,可是更讓他們吃驚的是,那位大佬下車後,對於三家老大隻是微微點頭,隨後沒說什麼,卻親自去爲後座上的人開車門,而等到後座車門打開,衆人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人,竟然只是個一介小年輕時,一個個是真的傻眼了。
身爲商都城地下秩序的掌控者,竟然紆尊降貴,親自去爲那年輕人開車門。這…這怎麼可能呢?難道是幻覺不成?可事實就發生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不信。等他回過神來後,一個個都心底發寒。畢竟能讓東方弘心甘情願地去做門童做的事,這充分彰顯了那年輕人的地位和身份絕對不是一般的尊貴。
隨後的事情,也確如他們所料,那東方大佬對那年輕從始至終,恭敬有加,敬如尊長。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自家的大老闆和另外兩家的老大隻有在一邊旁聽的份兒,連插句話的資格都沒有,如此驚人的一幕,又怎能不讓衆人對嶽擎達印象深刻呢?
在一干黑衣大漢充滿敬畏地望向嶽擎達,同時對他行禮時,大廳中央的那個有點小帥的傢伙也擡起了頭,目光先是掃過當行而行的嶽擎達,然後又在候振北的臉上頓了頓,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這個年輕人和這個究竟是誰,自己又哪裡得罪了他。
只是當他的目光越過候振北,落到杜啓巖身上時,腦海中不禁閃過一個人名,臉色不由唰地一下就變得蒼白起來。作爲這裡的熟客,他自然是知道這家地下賭莊是從屬於皇朝娛樂城的,而眼前這個人不正是皇朝娛樂城的老闆杜啓巖麼?對他而言,杜啓巖可是個極爲可怕的大人物,都說他黑白兩道通吃,因此皇朝娛樂城發展得一直都很好。
“杜…杜老闆,您抓我做什麼?我在這裡賭錢,可從來沒出過老千,你爲什麼讓人抓我?”陸展朋有些驚慌地站了起來,心驚膽顫地問道。
“閉嘴!很快你就知道了!”杜啓巖冷斥一聲,說着轉身對嶽擎達恭敬地躬身行禮道:“嶽先生,他就是陸展朋,是您要找的人。您看要怎麼處置?”
嶽擎達冷冷瞥了一眼滿臉驚慌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自己的陸展朋,微微點了點頭,擺了擺手,沒有停步,徑直來到大廳中,在陸展朋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候振北緊隨其後,恭立在嶽擎達身後。杜啓巖見狀,不敢多言,忙跟着站在了自家老闆略後一些的地方。
嶽擎達在沙發上坐下,就這麼盯着對面的陸展朋,目光一動不動,右手手指在面前的茶几上有節奏地敲打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候振北見嶽擎達不吭聲,只是一個勁地盯着陸展朋死看,有些摸不準他要做什麼,只好冷眼旁觀。見兩位大佬都不吭聲,杜啓巖自不會自討沒趣地開口說話。
被嶽擎達盯着,陸展朋感覺自己就好象一隻被老鷹盯着的小雞,被一股磅礴的無形壓力驟然加諸於身,渾身直冒冷汗,兩腿發軟,股慄戰戰,開口想叫卻叫不出聲,他可以很清晰地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一時間,大廳內靜得好象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到似的,除了輕微的呼吸聲,就只有嶽擎達手指敲打茶几的聲音,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其他的任何雜音。聽着那敲打茶几的聲音,陸展朋感覺那每一下就好象敲打在自己的心上一般,冷汗不自覺地出了一身又一身,早已把他的衣服給沓溼了。
正當他承受不住忍不住想開口詢問的當兒,嶽擎達淡淡地開口了:“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岳,裴麗娜是我表姐。從某種角度而言,你算是我表姐夫。”
這一句話出口,頓時把候振北和杜啓巖驚出了一身冷汗。天吶,自己把嶽先生的表姐夫給抓了,這下完了,二人的心頓時沉入了深淵谷底。
不過,嶽擎達緊跟着的一句話又把二人再次從深淵谷底拉了回來:“不過,要當我表姐夫,你不配!麗娜表姐整天辛辛苦苦,既要開店,又要照顧小婉婷,爲了一家人的生活,付出了良多。可你倒好,爲了賭錢,不僅把自己的工作丟了不說,還把麗娜表姐辛辛苦苦賺來的錢揮霍一空。每次輸了錢,都回去問麗娜表姐要,一不如意,你就非打即罵,甚至連三歲的小婉婷都不放過。你她媽的,還算人嗎?”
候振北和杜啓巖暗自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心說,哎呀媽呀,嶽先生,你有什麼話就不能一氣說完麼?來這麼大一個轉折,想嚇死我啊!
可是這種想法,也只能在心中想想,他們可不敢宣之於口,對於嶽先生的手段,他們雖然不清楚,但也決不想自己以身試法,親自去嘗試一下嶽先生的手段。
一聽這年輕人自稱是裴麗娜的表弟,陸展朋不由心頭一驚,自己婆娘什麼時候冒出個表弟來?而且還是這麼強勢的一個表弟,連杜啓巖這樣的大老闆好象都怕他一樣。不可能呀,自己當初娶她的時候,可是早就查過,她家裡除了父母之外,沒有別的親屬了。那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表弟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聯想到自家婆娘相貌不錯,而且身材也很好,心中有了個想法,莫非……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小子打自家婆娘的主意。自己當初還不就是看上了她這兩樣,才費盡心機、用盡手段才把她追到手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