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峰是鳳凰山上一處地勢極爲險要的山崖,距離嶽擎達平日練功的山頂中間隔着兩個山頭的距離。此峰孤峰獨矗,危崖聳立,自山腰起,往上的部分猶如一杆擎天巨柱,直插雲天,巨柱四面青苔處處,崖壁表面平整,宛若刀削斧劈。
嶽擎達來過這裡不止一次,因爲他所調配的那極品食用香精油的其中一味材料清心草就是在這附近找到的。現在有了靈藥空間,倒是不需要他再經常跑來這裡了,隨便弄棵清心草,丟到靈藥空間的藥田中,有息壤的存在,不多時就可以培育出大量品質極高的清心草。
擎天峰這裡雖然地勢險要,卻因爲四周風景很是不錯,被開發出了一處觀景臺,觀景臺距擎天峰直線距離約500米左右,遊人可開車直達觀景臺處。
嶽擎達原本打算讓東方兄妹和姚希宜、方羽瓊四人在觀景臺靜候,可奈不住四人的軟磨硬泡,只好同意衆人陪同自己一起前往擎天峰。
到了擎天峰山腰處,看着那壁立千仞直上直下的擎天峰崖壁,方羽瓊四人徒嘆奈何,只好在下邊靜候。雖然東方兄妹已經有了各自的飛劍,可是現在的他們還沒有御劍飛行之能,只能羨慕萬分地看着師父如覆平地般行走在那孤壁千仞的絕崖上。
雖然已經領教過嶽擎達的厲害,但當方羽瓊親眼看到他在那千丈絕崖之上輕鬆而瀟灑地緩步上行時,還是吃驚得張大了嘴巴,好半天都沒能合得攏,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緊盯着那個讓他天天想時時念的熟悉身影,一臉迷醉的表情。
當嶽擎達來到擎天峰頂時,發現這裡果然已經有人存在了。只見一個身穿青衣道袍的道士正矗立在崖邊,一動不動地望着遠方的風景,默然矗立,在他手中,果然如小婉婷所說的那般,帶着一把式樣古舊的寬闊長劍。
聽到身後的動靜,那青衣道士轉過身來,只見他豹頭環眼,一臉的絡腮大鬍子,乍一看那模樣就好象猛張飛一般,只是搭配他那身青衣道袍,頗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
看到緩步行來的嶽擎達,那青衣道士擡手看了看手錶,淡淡地道:“閣下果然是信人,說三點就真的三點趕到這裡。在下武當門下覺明!”
嶽擎達在距離覺明二十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淡笑道:“彼此彼此!道長先我而來,在此久等了吧?失禮之處尚請海涵!在下嶽擎達,應戰約而來。在你我動手之前,不知道長可否回答在下一個疑問呢?”
覺明道人點頭道:“閣下有什麼疑問,但說無妨!”
嶽擎達心中有所猜測,卻裝着一副不解的模樣,淡聲道:“依道長所說,我們今日在此是爲了結恩怨,可是在下與道長此前從未謀面,你我之間,又何來恩怨之說?”
覺明道人道:“閣下一週前閣下將敝派門下兩位師侄教訓一通,不會這麼快就忘記吧。”
嶽擎達繼續揣着明白裝糊塗,道:“不知道長的兩位師侄姓甚名誰呀?”
覺明看出他在裝糊塗,不由臉色一沉,冷聲道:“荊心河和方誌康!他們兩個,閣下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嶽擎達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哦,你說的是他們啊,你不說我還以爲他們是盜竊賊呢,半夜三更跑到我家門店行遛門撬鎖之事,所以我就把他們給揍了一頓。原來他們是你們武當的門下啊!你們也是應該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門人弟子了,大好的清譽,都讓這種敗類玩意兒給毀了,得不償失呀!”
覺明聽他張口閉口就是盜賊,把師門說如好象賊窩一般,不由戳指大怒道:“你放肆!誰是盜賊?誰又遛門撬鎖了?沒有證據你別血口噴人!再胡說八道,污辱敝派聲譽,信不信我讓你今天死無葬身之地?”
嶽擎達滿臉不屑地看着他,冷笑一聲道:“怎麼?敢做不敢認?想殺人滅口?依我看,你沒這個本事!”
覺明面色一沉,上前一步,怒視嶽擎達,威脅道:“你說什麼?你敢不敢再說一遍?”隨着他的話音落定,一股無形的氣勢威壓瀰漫四周空間,如同層層波浪一般壓向嶽擎達。在這股無形的氣勢影響下,矗立在這擎天峰頂的不少突兀的堅硬青石紛紛開裂、崩毀。
在覺明以爲,在他的氣勢壓迫之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算不死,也必會吐血重傷。可是,理想跟現實一向是很大的差距,他的氣勢威壓是放出去了,也確實壓向了嶽擎達。
在這股無形的氣勢威壓下,四周地面上承載了不少多少年風霜歲月考驗都完好無損的堅硬青石倒是毀損了不少,可是人家嶽擎達卻沒有絲毫的異樣的表現,就好象他放出的氣勢威壓對人家而言如同清風拂面一般,沒有絲毫作用,這讓他不由暗自大吃一驚,臉色不由爲之一變。
“金丹中期巔峰?”嶽擎達曬然一笑道:“我再說一遍又如何?就憑你,想殺人滅口還差得遠,既然你想聽,那我就不妨把話挑明白給你再說一遍:你,不夠資格!”
話未說完,只聽“鏘!”地一聲劍吟,卻是覺明怒而拔劍,右手持劍指向嶽擎達,怒道:“既然你一心找死,那就休怪在下不客氣了!”說罷,揮劍一掃,頓時地面那些被氣勢壓迫崩裂的青石碎塊被一股元形氣勁席捲而起,劈頭蓋臉地向嶽擎達砸去。
當是時,亂石穿空,疾如箭矢,帶起陣陣尖銳的破空之音呼嘯着向嶽擎達傾泄而去。
嶽擎達淡淡一笑,伸手在面前一抹,也沒見他做什麼多餘的動作,頓時所有如同疾雨箭矢般射向嶽擎達的亂石詭異地停在了半空,在覺明一愣神之際,隨着嶽擎達的揮手一擺,這些停在半空中的亂石就好象視頻回放一般,倒退了回去,只不過退回的速度遠遠超過了射來的速度。
這樣的變化,讓沒有絲毫準備的覺明手忙腳亂,闊劍疾舞,伴隨着一陣叮哩鐺鋃一陣金石交擊之聲,闊劍之上濺起一溜燦爛的火星,那些被他劈飛的亂石也四濺而射,不少亂石順着山勢滾落而下,墜落擎天峰巔。
擎天峰山腰處,正待在一棵大樹下靜靜等候嶽擎達消息的東方兄妹,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擡頭向天空看去,待看清頭頂一窩峰般砸下來的青石在目光中越來越大時,臉色同時一變,來不及多想,兩人一人挽起方羽瓊一隻手臂,架起她與姚希宜一起,第一時間縱身向觀景臺的方向飛奔而去。
待離開擎天峰百米之外,感覺脫離了危險範圍外,這才停了腳步,將驚魂未定的方羽瓊放了下來,回頭一看,剛纔四人所立的那棵大樹已經變得光禿禿一片,少了許多枝葉,樹身上更是被砸出了一個個的窟窿,如同蜂巢一般,只不過這些蜂巢之中,裝的不是蜂蜜,而是鑲鉗着一塊塊大小不等的石頭,遠遠看去,就好象樹身長了許多難看的樹瘤一般。
看到這驚人的一幕,方羽瓊四人不由倒抽一口冷氣,還好剛纔遠離了那棵大樹,否則,若躲在那樹下,這會兒鐵定命都沒了。
想到這裡,四人心有餘悸地對望一眼,後怕之餘,不約而同地爲嶽擎達多了幾分擔心,這些石頭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砸落下來,十有是嶽擎達與對方交手被波及到,從崖頂滾落下來的,也不知道他在上邊情況如何了?
不過,窺一斑而知全貌,從這些滾落下來的石頭威力來看,嶽擎達與對方的戰鬥顯然不是東方兄妹這個層次上可以參與的,很可能與嶽擎達對陣的人修爲與他等同,甚至有可能遠超於他。雖然沒有親眼看到現場情景,但二人能卻能想象猜測的到。
二人對望一眼,都看到了眼底深處的那一抹堅定,他們一定要好好修煉,爭取早日達到某個境界,可以幫到師尊一些忙。看着那些滾落的石頭,姚希宜目中閃過一絲明顯的擔心。
只有方羽瓊呆呆地望着遠處那些深深地鑲鉗在樹身之中如同樹瘤一般的石頭,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知在想着什麼事情。
不管方羽瓊三人在下邊如何擔心,峰頂的戰鬥依然在持續進行着。在經過幾番最初的試探發現無效後,覺明很快就收起了對嶽擎達的輕視,臉上一臉的凝重之色,經過這幾個回合的試探,他發現嶽擎達只是化氣巔峰境的修爲,可是卻能發揮出與自己不相上下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