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洗澡盆、溫蒂·大腳趾、吉姆·牛糞、帕克·紅鼻子、約翰·門把手,經過選拔,你們五位將得到在城堡工作的機會。”
一連三天的試訓,管家卡特終於宣佈了符合他選擇僕人標準的三男兩女,作爲城堡新的男僕、女僕。
還剩下的其它七八名試訓者,不甘心的詢問道:“卡特先生,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會做的更好!”
“很抱歉,一旦做出了決定,就不能更改了。不過你們不用緊張,這三天的試訓,你們每人都將按照廚房女僕的標準,得到3個銅板的報酬。而且你們的優秀已經記在我的腦子裡,如果下一次城堡還要招收僕從,我一定會優先考慮你們的。”
城堡僕人,嚴格說起來,所有權在李斯特手中。
但並不是無償驅役僕從,一樣要支付報酬,僕從可以自己存起來,買吃買喝買穿,也可以寄回家裡。
城堡的工資,廚房女僕、男僕助理1個銅板一天;女僕、男僕2個銅板一天;第一男僕、廚娘3個銅板一天;男、女管家4個銅板一天。
除了孑然一身的卡特和莫森,城堡裡其他幾位僕人,都是選擇回寄,補貼家用。
而且,僕人一旦幹得累了,還可以申請買斷自己,也就是迴歸自由身——當然,同不同意買斷,決定權在貴族手中。
被篩選下去的年輕男女們,失望的離開了城堡,對他們來說,失去在漂亮城堡工作的機會,是重大的打擊。
被選中的五位,則激動不能自已。
“天啊,我被選中了!”
“我……我留在城堡裡了嗎?”
“媽媽,我做到了!”
卡特微笑看着五個新人,回憶起自己年輕時,從一個困難的農奴家庭,被還是子爵家族的城堡選中,當上了一名僕人。
從最低等的男僕助理幹起,漸漸的,他成爲一名優秀的僕人,鬱金香家族也迎來跨越式發展,他被伯爵派去管理家族在其它城鎮的別院城堡。
直到李斯特成年,他跟隨而來,做了一名管家。
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重重的痕跡,他已經快要記不起,當上僕人的時候,自己是如何歡呼雀躍的。這幾十年來,他一直在都在城堡工作,親人早已經故去多年,有遺憾,也有幸福。
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陪伴在李斯特身邊,當有一天紅日不再升起,便選擇長眠。
“年輕的先生們、女士們,請安靜。”他伸手下壓,示意新人不要太興奮,“接下來我要宣佈你們的工作崗位。”
莉莉等人,趕忙安靜下來。
“莉莉·洗澡盆,阿比太太很欣賞你,你的工作是廚房女僕,嗯,艾琳女士會帶你熟悉一段時間,儘快幫上阿比太太的忙。”
小莉莉立刻小雞啄米般點頭:“我會盡快熟悉廚房的工作。”
“那就好,不過也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阿比太太……心直口快,但你熟悉了就知道,她是一個好人。”卡特有些替小姑娘擔憂,阿比·湯勺的大嗓門吹風機,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了。
他繼續宣佈:“溫蒂·大腳趾,莫森太太會帶你熟悉女僕需要做的事情。”
“是的,卡特先生。”
“那麼接下來,吉姆·牛糞、帕克·紅鼻子、約翰·門把手。”卡特看着三個臉上有菜色的年輕小夥子。
“卡特先生。”三人都挺起胸膛,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優雅一些。
卡特滿意三人的態度,比起托馬斯這種刺頭,還是聽話的小夥子更稱他的心意:“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將帶你們儘快熟悉男僕的工作。很快,你們就要忙碌起來,不僅僅在城堡裡,也在城堡外。”
他擡頭看向每一位新僕人:“你們不僅僅是自己,更代表着城堡的形象,衣裝得體、行爲文明,你們必須儘快熟悉貴族禮儀,要跟過去農奴的懶散模樣徹底說再見,明白嗎,先生們、女士們?”
“明白,卡特先生!”
“那麼,你們每個人都有半天的假期,回去與家人分享這個好消息,從明天開始,你們將住在城堡裡。”
……
“卡特先生,恭喜你,你快要成爲一名大管家了。”莫森太太在新僕人們迫不及待回家報告好消息後,跟卡特聊了聊。
“嗯,這種感覺不錯。”卡特難得俏皮一笑,“我必須活得更久一點,防止托馬斯上位,我可不想看到他也能享受這種感覺。”
“我想托馬斯更樂意跟在老爺身邊,他的確比湯姆和傑西聰明。”
卡特帶着一絲神叨叨的說:“老爺繼承了鬱金香家族的勇氣,與長芋家族的精明,有些時候,在老爺面前笨一點,比聰明一點,可能會更好。”
說到這裡,他忽然側耳傾聽,然後說道:“馬蹄聲,是老爺回來了,我要去迎接老爺了。”
“去吧,又笨又聰明的卡特管家。”
卡特歪了歪脖子。
他已經與莫森形成了默契,有默契的兩位管家,纔會把城堡打理井井有條。
走到門口,騎在火龍馬背上,高大、英俊的李斯特,揹着陽光奔馳而來,金色的光輝灑在他淡金色的微微卷發上,彷彿無數的金子在流動。
“老爺就像天生的貴族,他有貴族的一切氣質。”卡特心中想到。
身體微微鞠躬:“歡迎回家,老爺。”
“卡特先生,新的僕人已經選好了嗎?”李斯特將繮繩交給托馬斯,解開脖子上的領結,夏天來了,貴族的衣服有些悶熱,他不喜歡這種裝束。
大公國的貴族服飾,是源自大陸的風格。
女性貴族主要穿長裙,裡面有裙撐,屁股上還要墊墊子,使得整個長裙能跟金字塔一樣撐起來。
李薇拉從來不穿這種衣服,她喜歡穿男性貴族的衣服。
男性貴族的全套衣服,叫做“夫拉克·阿比埃”,它包括一件形似燕尾服的外套“夫拉克”、一件裡穿的小背心“基萊”,以及一條緊身的半截褲“貝斯特”。當然,還要搭配上長筒靴和長筒襪。
再一個,就是男性貴族在脖子上,需要裝飾象徵貴族權柄的服飾。
普通家居,可以穿戴領結;出門辦事,需要穿戴類似領帶的“克拉巴特”,李斯特稱其爲領巾;盛典時則要穿“拉夫”,圍着脖子一圈的大圓盤,李斯特稱其爲褶飾領。
解開領結,頓時感覺到衣服裡的熱氣,都順着脖子往外冒,李斯特不禁抱怨:“我需要發動一場針對服飾的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