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寧冷麪修羅一般:“再說,滾回你的紅逍院。”
“哈哈……”南平郡王趙祁安仰頭大笑,“裴子謙啊裴子謙,你終於開竅啦!”
坐到桌前,裴景寧端起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南平郡王帶着笑意落坐,“能文能武,果然是你裴子謙看中的小娘子,不過看你這樣子好像還沒得手嘛!”
“信不信,我明天就找人端了紅逍院?”
“好好好,我不說……”南平郡王忍住笑意,“請我來喝酒,又一個人獨喝,把我晾在一邊算什麼。”
裴景寧倚到圈椅上,一隻胳膊搭在桌邊,“那一千萬兩找的怎麼樣了?”
趙祁安的笑意仍在臉上,卻不達眼底,“當然到了某人口袋裡。”
指腹擊桌,篤篤……篤篤……裴景寧容色峻厲。
趙祁安勾嘴一笑,“聖上也想從他口袋裡掏出來,可現在……”他搖搖頭,“你我都知道機會並不合適。”
裴景寧起身:“那就等合適機會。”
墨鬆遞上大氅。
趙祁安坐着未動,又是一臉揶揄的笑意,“咱哥倆的酒還沒喝,你這就走了,多沒意思。”
裴景寧像是沒聽懂某人的揶揄,披上大氅,咚咚下樓了。
急促的腳步聲,惹得趙祁安哈哈大笑,“上司與小下屬,挺有意思啊!”說罷,不死心,走到窗前朝下看過去。
小酒館很小,他果然看到裴景寧朝隔壁麪館去了,站在門口,跟個門神似的。
滾熱的羊肉面剛上桌直冒熱氣,葉芝吹好吃了兩口,就被人搗了一下,嗯,她擡頭,麪館窄小的門被某人擋住了,陰暗一片。
頂頭上司都杵到門口了,葉芝當然得起身行禮。
該死的封建禮數。
“大人……”連嘴角湯漬都來不及抹去,葉芝連忙出了麪館,站到寬闊地帶給他行禮。
一羣人紛紛跟着葉芝出來,齊齊行禮。
裴景寧目光只掃了眼趙柏。
他低眉垂眼,像是什麼也沒注意到。 裴景寧勾嘴收回目光,擡腳離開。
“……”這就走了?葉芝心道,走得好,羊肉面快坨了,轉身就要進麪館。
“還不跟上。”某人聲音從後面傳過來。
葉芝轉頭。
裴景寧停住正等他。
幹嘛呀?葉芝真的很想直杵杵的問上一句,可這麼多人,她沒好意思落了少卿大人的面子,只好擠出笑容,小跑兩步上去。
“大人,有事嗎?”
小酒館樓上,聽到這話,南平郡王趙祁安又雙笑了,沒想到小時候霸道的裴子謙有一天也會被小屬下堵得啞口無言。
哈哈……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裴景寧的臉陰得能滴水,餘光瞧了眼小酒館二樓,今天他可被某人笑話死了,伸手拉了葉芝就走。
廢什麼話。
猝不及防。
葉芝真的嚇得一跳,“大人……”甚至有一刻,她差點動用功夫把少卿大人甩出去。
裴景寧並不說話。
“大人……大人,我請人吃飯呢……”
“白朗,你去把錢付了。”
“是,爺!”
“我……我……”
拉拉扯扯中,二人上了馬車消失在衆人視線中。
葉蘭等人驚恐的半天沒動。
滕衝長嘆:“唉,早知道少卿請客,咱們選前面大酒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