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砍中李傲陽的瞬間,陸淳風右手反轉,因此擊中李傲陽的只是刀背。
可即便如此,李傲陽還是應聲倒地。
嘭!
李傲陽倒地的聲音很響很大,陸淳風那一擊的力道有多重可想而知。
但,即便已經見識過生命從存活到消亡的過程,即便已經明白這是一個彪悍到隨時都會灑血的殘酷世界。
可陸淳風終歸沒有受過死亡的洗禮。
所以,即使現在有機會,他還是做不到如此決絕的一刀剁下李傲陽的腦袋。
看到李傲陽倒地不起,陸淳風鬆了口氣,勝負終於分曉。回想剛纔種種,驚險頻頻,懸念跌出,實在太過兇險,這場比賽算是自己經歷過的最艱難的戰鬥了。
不過,與此同時,陸淳風心裡一直在想,剛纔決定比賽勝負關鍵的、突兀的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輔助靈力是怎麼回事?
如果不是這道突如其來的靈力能量,自己剛纔必定永久的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那麼是誰?誰在暗中幫我?爲什麼要幫我?
“啊,小心!”
“快躲開!”
“喂,愣着幹什麼,比賽還沒結束呢……啊,完了,他要死了!”
就在陸淳風發愣的時候,臺下突然傳來陣陣的提醒聲和惋惜聲。
陸淳風身後,原本倒地不起暈死過去的李傲陽,突然募地一個鯉魚打挺,而後從懷中拔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劍,對準陸淳風的後心窩兇猛的捅去!
你不該留手的!
實力不錯,但是閱歷不夠。李傲陽心中閃過一抹得意和冷笑,小子,今天就告訴你,什麼叫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觀衆發出驚呼的時候,陸淳風感覺到了極大地危險感。隨即本能的側身橫挪了一步。
嘶!
利刃劃過衣物,毫不停滯的刺進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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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劍從陸淳風的後背,刺穿前胸!
不過好在,陸淳風情急之下橫移的那一小步,躲過了索命一擊。
中劍的那一刻,陸淳風忍住劇痛,快速轉身,啪的一下,右手死死的扣住李傲陽握劍的手腕,而後用力一捏。
咔擦!
李傲陽的手腕被瞬間捏碎。
貼身狀態下,擅長遠程攻擊的李傲陽沒有一擊擊殺陸淳風,那麼就只有被虐的分了。
此刻,陸淳風很後悔,在裁判沒有宣佈最終結果的情況下,其實比賽還不算真正結束,自己不應該想當然的就站在擂臺上思考事情的。
同時,陸淳風又很生氣很憤怒,自己明明對李傲陽手下留情了,可對方反過來,卻是毫不留手的想要取自己的命,而且,還特麼的搞偷襲!。
讓你不識好歹!
咔擦,陸淳風捏碎了李傲陽的手臂。
讓你陰險狡詐!
咔擦!陸淳風扯下了李傲陽的整條胳膊。
讓你偷襲讓你殺人讓你娘娘腔!
咔嚓咔嚓咔擦!
陸淳風越想越氣,狀若癲狂。同時雙手頻動,在李傲陽身上就是一陣猛捏。
片刻之後,陸淳風癱坐在擂臺上,神情痛苦。而李傲陽,渾身骨頭盡皆被捏碎,像一坨肉泥一樣軟趴趴的攤在擂臺上,已經死去多時!
陸淳風雖然避開了那一刀的要害,但是短劍貫穿身體帶來的傷害和疼痛,讓陸淳風的意識漸漸模糊。
陸淳風昏迷前的瞬間,隱隱看到因看了一場精彩比賽而大呼過癮的觀衆,以及一道衝着自己急速躍來的、細小的、黑色的身影。
陸淳風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孃親。
孃親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和以前一樣,孃親的手掌滑滑的,軟軟的,貼在自己的額頭上暖暖的就像火爐一樣,特別舒服。看自己的時候,孃親的眼神裡總是溢滿慈愛和溫柔。
幸福,美滿,恩,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了呢。
他好像生病了,孃親手裡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湯藥,哄着他說,來,把藥喝了,喝了就不頭疼了。
陸淳風把嘴巴閉得緊緊的,在心裡想道,我纔不上你的當,這種話孃親已經騙了我好多次了呢!
孃親笑了笑,溺愛的捏了捏陸淳風的鼻子,你喝了它,就能夠徹底擺脫孤靈絕脈體質的困擾了哦。
陸淳風一聽,端過孃親的湯藥,咕咚咕咚的喝了個乾淨。
額!
我已經把藥喝完了,孃親怎麼還捏着我的鼻子?
等等!
孃親不是已經意外去世了嗎?
還有,我已經可以修煉了,我早就擺脫了孤靈絕脈體質的困擾了。
噗!
陸淳風感覺自己嗆了一下,然後把含在嘴裡的藥全都嗤了出去。
睜眼,一襲黑衣映入眼簾。
看到陸淳風睜眼,黑衣好像嚇了一大跳,而後“譁”的一下,陸淳風好像被黑衣從很高的地方推了下去。
噗通!
陸淳風的身體狠狠的摔在地上,錐心的疼痛讓他差點又昏迷過去。
孃的,到底誰呀,這麼粗魯!
陸淳風擡頭,當看清黑衣的臉龐時,嘴巴張大的可以吞下一隻碗碟:“怎麼是你?”
白素用手擦了擦胸前被陸淳風吐出的藥液弄溼的衣服,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隨後又變得冷峻起來:“是我。”
“你怎麼在這?”
“我怎麼不能在這?”
陸淳風轉頭看了看周邊,自己現在正在天靈宗自己的獨院區內,而且,剛纔好像就是從身邊的石桌上被白素推下來的。隨後說道:“你怎麼能在這?這是我住的宅院!”
“我來串門。”白素用手撥弄了下額前飄落下來的髮絲,看上去表情很隨意。
“額?那我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你的宅院,你不在這裡在哪裡?”
“……”陸淳風突然覺得,和這種人聊天純粹是找虐。
“那個,”陸淳風清了清嗓子,儘量讓自己表述的再清楚一點,“我是說,我記得之前我是在僱傭兵工會比武來着,爲什麼一醒來卻出現在宗門的獨院區了?” wWW ◆тт kдn ◆¢ ○
“不知道!”
“我昏迷前看到的那道黑影是你?”
“不是!”
“是你把我帶回來的?”
“不是!”
“剛纔是你在餵我喝藥?”
“不是!”
白素說着,擡腳就往門外走去。
“等一下。”陸淳風從地上緩緩爬起,看到綁在自己的傷口處的繃帶,說道:“雖然被你這麼摔了一下,傷口又裂開了,不過還是謝謝。真的。”
白素停下腳步,轉身看了陸淳風一眼,像是經過一番掙扎,最終說道:“沒錯,是我救了你。”
“哦?”陸淳風有些詫異,這傢伙剛纔死不承認,現在卻變得這麼坦白了?
白素頓了頓,乾脆的說道:“我救了你,所以你得報答我。”
“報答?”
“幫我一個忙。”白素淡淡的說道。
“可以。”陸淳風答道,“不過有一點,我覺得有必要建議一下。”
“什麼?”
“下次喂別人喝藥的時候,別一直捏着人家的鼻子不放。”陸淳風故意停頓一下,強調似的說:“會死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