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我會讓他們知道動我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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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勾了一下脣角,對“自己人”這三個字不置可否。
“關於我的事,老先生應該都聽說過,我也不拐彎抹角,”
史密斯頓了一下,道,
“我今天跟文總一塊兒出來和成驕先生談判,是瞞着我愛人的
。腹”
藤木真手上動作一頓,眼中微微露出一絲詫異,轉而明白,他說的“那些事”是什麼,他沒想到史密斯會這麼公開說是愛人,畢竟這麼大的一個家族,長孫公開說喜歡男人,確實挺令人匪夷所思,愛人,兩個字,足以說明史密斯對他口中那個人的重視程度,藤木真大約知道史密斯請求他的事,應該跟他那位愛人有關,他沒有插話,靜靜地聽着。
史密斯嘆了口氣道滬,
“他太年輕,有些不知輕重,偷偷差我的行程,結果誤以爲我是直接道藤木家的,自己就偷偷溜了進來找我,我剛跟成驕先生分開,就接到保鏢的電、話,說是被當做不明人士,抓了起來,我只能冒昧的請求老先生看在我的面子上,讓我把他領回去,太不懂事了。”
藤木真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心中卻提高了警惕,面上和藹的笑了笑,道,
“是不是弄錯了,我並沒有聽說有人闖進來啊,”
說着招呼管事的過來,問,
“今天有人闖進府裡嗎?”
管事的低着頭,謹慎道,
“二少爺今天在大少爺那邊的花園裡捉到一個男人,是個中國人,二十多一點,是個普通人。”
藤木真眼神閃了閃,心裡卻微微沉了沉,他在藤木家的部署的確很少,因爲他在意的那些重要機密都不在這裡,但是也不代表隨隨便便就有人能闖進來,所以,管事的言外之意就是,這個人絕對不是一個人來的。
史密斯也是一隻老狐狸,藤木真眼神一變,他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立刻繃着臉,有些氣惱道,
“他的那些保鏢,也都該換換了,他這麼鬧竟然也不阻止,太不像話了!”
藤木真看着他亦真亦假的表情,也猜不出什麼,垂了垂眸子,道,
“你讓二少爺過來,我有事問他,還有,把他捉到的那個人也帶來。”
“是
。”
管事的一走,史密斯跟文琰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兩個人都靜默不語。
藤木真看了一眼史密斯身邊的男人,三十多歲,很沉穩,跟成驕描述的差不多,讓人看不透的一個人。
“文先生似乎跟霍伯特先生很熟啊。”
文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還好。”
史密斯則是笑了笑,道,
“我愛人,是他表弟,我們算是半個親戚,剛好事業上又不謀而合,所以比較能談得來。”
三兩句話,就把其中的利害關係的給點破了,藤木真摩挲了一下手中的杯子,笑道,
“這還真是緣分。”
史密斯笑了笑,不置可否,跟這個老狐狸談話,心思必須靈活起來,說不定哪句話就把他套出來了。
“老爺,二少爺過來了。”
管事的一會兒就回來了,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不過,出了點狀況。”
藤木真眉頭一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管事的立刻閉上嘴,史密斯的心卻微微一沉,面上卻不動聲色。
“讓他進來。”
“是。”
管事的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另一個年輕的男人就進來了,他步伐沉穩,面容冷峻,長相跟成驕有四五分相似,身上的戾氣卻比成驕重了很多。
“父親。”
他一走進,就站在中央微微低頭,恭敬的叫了一聲。
藤木真擺擺手道,
“你今天在家裡抓到了一個外人?”
成勳淡淡的看了坐在椅子上的另外兩個人,緩緩道,
“是
。”
藤木真皺了皺眉,又問,
“爲什麼不讓人告訴我?”
成勳平靜道,
“他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而且被我輕易制服了,我以爲這種小事,就不需要向父親彙報了。”
藤木真看了一眼史密斯冰冷的眼神,沉聲道,
“你是怎麼抓到他的?他人呢?”
“他對柰子不利,我就出了手,把他扔給了刑房的人。”
史密斯猛地站起身,陰測測道,
“你把他怎
tang麼了,刑房是什麼地方!”
成勳毫不畏懼的看了他一眼,沒打算回答。
眼看着他就要憤怒,藤木真才虎着臉,一把將手中的杯子匝道成勳的胸口,厲聲道,
“胡鬧!沒問清楚就把人關起來,那位可是史密斯先生的愛人,出了事,你擔當得起嗎!”
史密斯何等聰明,豈會不知這隻老狐狸是爲了他兒子開拓,只不過他這會兒已經不想理會了,他只想快點見到鄭天一,確定他有沒有事。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平靜道,
“老先生,這件事不怪二少,是我管理無方,給您造成的麻煩,我深感歉意,不過希望老先生也能網開一面,讓我帶他回去,好好教訓一番。”
這番話,給足了藤木家的面子,藤木真心中得意,面上還是惶恐道,
“哪裡的話,”
說完對着管家,冷聲道,
“還不快帶霍伯特先生,和文總去見人
!”
“是。”
史密斯一肚子火氣,卻只能隱忍不發,對着藤木真點了點頭,纔跟文琰一塊兒跟着管事的離去。
藤木真看着他們兩個的背影,冷冷地勾了勾脣角,轉身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成勳,淡淡道,
“怎麼回事?”
成勳垂了垂眸子,道,
“柰子今天來找大哥,我跟她說大哥不在,她就說一個人先等一會兒,我們剛說了兩句話,就聽見背後有響聲,是個陌生人,我以爲是什麼人派來的奸細,就將他扔給了刑房——”
剛說完,藤木真又一個茶杯經就了過來,目標是他的臉,成勳眼看着那杯熱茶飛過來,卻半點不敢躲避,一杯熱茶就直接砸在他額頭上,還有些發燙的水,直接灑了他一臉,雖然不是開水,也將他臉上的皮膚燙的發紅,剛剛威武不凡的人,瞬間就狼狽起來,可他沒有動,也沒有伸手去擦臉上的水,只是咬了咬牙,靜靜地站着。
藤木真看着他的樣子,冷笑一聲,
“你覺得我會信?”
成勳不敢說話,藤木真則是緩緩道,
“刑房是什麼地方,說白了,就是滅口的地方,我記得你不是那種隨隨便便要人命的人,這會兒怎麼這麼狠,他是不是聽見了你的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成勳臉色白了白,拳頭慢慢握緊,藤木真冷笑着看着他,
“你真以爲我老了,什麼都不知道了?你跟柰子那個女人的事,真以爲我一點都不知道?”
成勳手指微微顫了顫,許久,才道,
“我們之間已經是過去了,我不會對她再有別的想法
。”
藤木真諷刺一笑,
“你問問你自己,相信自己說的話嗎?”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邊撥開茶葉,一邊,道,
“你知道你跟你大哥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
成勳眼神暗了暗,沒有說話。
“成驕的理智永遠凌駕於感情至上,他是最適合做繼承人的人選,而你,兒女私情比你的野心要來得重,你一輩子都超越不了他。”
成勳雖然知道自己不如成驕,但是在親生父親口中聽到這樣的評價,還是讓他寒心,他忍不住反問道,
“你是不是對他太自信了,他帶回來的那個女人,難道就不是感情用事嗎,柰子都能感覺出來他的不同,您又憑什麼認爲他不會被感情困住手腳?”
藤木真對他這番失禮的話,並不生氣,只是皺了皺眉,問,
“柰子找你是因爲成驕帶回來那個女人?她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成勳冷哼一聲,
“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柰子這樣的女人,眼睛裡是揉不得沙子的。”
藤木真沈着臉放下杯子,似乎是在思索他這番話,成勳繼續道,
“那個女人就是剛剛那個叫文琰的前妻,您覺得,他跟我們合作,僅僅是爲了利益這麼簡單嗎,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放懷着自己孩子的女人離開,他們之間,一定有我們不清楚的事,而且,我敢說,他是衝着那個女人來的,而成驕一直在阻止着,至於爲什麼要阻止,這個答案,應該只有他自己清楚,不過我想,就算是救命恩人,他也沒有阻止人家夫妻團聚的權利。”
他的話留了幾分餘地,卻攪混了藤木真的心,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那他就該出手了,他費盡心思培養出來的繼承人,決不能出任何差錯,決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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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看見鄭天一的時候,整個眼睛都快凸出來了,鄭天一
嘴角一片青紫,身上的襯衣被那種細長的鞭子抽成一條一條的,,衣服下的身體佈滿了紅的快要滲出血的鞭痕,他輕輕碰了碰他胸口處的一處鞭痕,牀上的人即使昏迷着,也因爲疼痛輕輕顫抖着,他這麼疼惜的人,竟然被打成這樣,這幫畜、生,畜、生
!
文琰臉色也不好看,轉頭冷冷地看着管事的,沉聲道,
“人都打去半條命了,你們老爺這算盤打的可真是精準!”
管事的臉上露出寫惶恐,
“先生,我們老爺也是剛剛知道,沒想到刑房的人出手會這麼重,我們也沒辦法,我去給你們請個醫生吧。”
“不用了。”
史密斯冷冷開口,小心翼翼的抱起鄭天一,神色冰冷的看着管事的,一字一字道,
“替我告訴你們二少爺,我們後會有期!”
管事的不敢吱聲,送他們離開後,神色匆匆的去了廳堂找藤木真。
“他真這麼說?”
管家點點頭,
“他當時的眼神,恨不得能殺人,要不是礙於這裡是藤木家,我覺得他不會手下留情。”
藤木真眼神沉了沉,擡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成勳,沉聲道,
“你最近自己給我小心點,霍伯特的人不是那麼好惹的。”
成勳挑了挑脣,並沒有放在心上,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更何況他們不是地頭蛇,是這裡真正的的皇帝,他會怕他?笑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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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得怎麼樣?”
在保鏢的護衛下,上了車,文琰看着面色蒼白的鄭天一,忍不住問道。
史密斯臉色也很蒼白,他小心翼翼的將鄭天一身上的衣服脫掉,接過文琰遞過來的毛毯,輕輕蓋上去,喘了口氣,道,
“我還不能確定,這些人很有經驗,除了這些鞭傷,還有很多看不見的傷口,他們動的死刑,不是我們能想象到的,”
說到這裡,低頭輕輕在鄭天一脣角吻了一下,再擡頭,眼神陰冷道,
“我會讓他們知道動我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文琰看着他,神色平靜,沒有說話,他們都忘了,霍伯特家族之所以能興盛這麼久,就是因爲他們曾經的黑勢力,身爲霍伯特的長孫,史密斯不可能像個溫順的小綿羊,他是真正的王者,藤木成勳,甚至整個藤木家族,都跟他結怨了,藤木真很聰明,錯就錯在不該拿小天去試探史密斯,他知道,史密斯是個重感情的人,他們碰到了他的底線,所以,要爲此負責!
“去醫院嗎?”
“不用,直接回酒店,那邊有我們的人,也有設備儀器。”
史密斯小心的撫摸着鄭天一的臉頰,突然,想到什麼一樣,問道,
“你之前在車上看見了什麼?”
文琰動作一頓,想起來不久前看到的那個吻,眼神暗了暗,淡淡道,
“不想說。”
史密斯大概猜到了什麼,平靜道,
“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相信自己的心
。”
文琰沒說話,只是看着手上的戒指微微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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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跟成驕回到家,就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氛,成驕轉身對惠子吩咐道,
“帶沈小姐去休息,照顧好她。”
“是。”
惠子低着頭,恭敬的回了一句。
秦月也感覺到了不太一樣的氣氛,卻沒有說什麼,她不想跟成驕在一起,跟他的事攙和的越少越好,所以,也只是沉默着,不說話。
聽到成驕的話,也不問,轉身就往那片海棠林走去。
成驕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微微暗了一下,他發現,他開始計較她的感情懷抱,希望她能迴應,哪怕是一句微不足道的關心,都能讓他的心暖起來,可惜,再也沒有人會在他耳邊輕聲道,
“漂亮哥哥,你餓嗎?”
他苦笑一聲,他是真的晚了嗎,可是他不甘心,只是差了一步,爲什麼是整整一生,他不信命運,如果信了,他早就死了千百回了,所以,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她走。
想到這裡,他的眼神堅定又清明,直直的往前廳走去。
“大少爺。”
管事的恭恭敬敬的站在他面前,沉聲道,
“老爺在等您。”
成驕點點頭,淡淡道,
“知道了
。”
走了兩步,又頓了頓,問,
“今天家裡是不是來人了?”
管事的臉色一變,還沒有說話,成驕就淡淡道,
“想清楚再說,你要清楚這個家未來會是誰的。”
管事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慘白,深吸了一口氣道,
“今天的確來來一幫人,老爺讓您過去。大約也是爲了這件事。”
他將今天發生的事,沒有一點保留,全都說了,就像成驕說的,藤木真早晚有一天會被淘汰,他必須在這之前,找到對自己有利的另一個依靠,成驕就是最好的選擇,藤木家未來的繼承人!
成驕聽完,勾了勾脣角,看着他道,
“你覺得父親叫我是來做什麼?”
管事的一臉冷汗,顫顫巍巍,道,
“我不清楚,我,我想,應該,是跟沈小姐有關。”
成驕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然後沒有再多說一句,快步往前廳走去。
藤木真正襟危坐,臉上沒什麼表情,快六十歲的人,看上去只有四十出頭,那雙眼睛,跟成驕非常像,但是比成驕多了些狠辣,跟奸詐,成驕平靜的看着這雙攤,站定之後,沉聲道,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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