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齡宮女出嫁記
秦悠之看着冬兒離去的背影,心想估計她真是那盒子的主人,裡頭的東西放的確實是有些年頭了,這東西的主人竟忘記裡頭還有些紙條了。
那些紙條的筆跡都還很稚嫩,說的不過都是些家裡的瑣碎,然而卻能看出來她在家裡並不怎麼受寵……
過了些日子宮裡穿了話,秦悠之就進了宮,到了御書房給皇上畫了一副夏日園林圖,得了賞賜後忽然就想到了那日冬兒說的那名叫順安的太監。心中失笑,自己還真被人框了,一個太監,又在宮裡,可不是隨便就能看的。
謝恩後準備走,就見外頭一溜煙進來個太監,附在皇上耳邊說了幾句,就見晉乾帝眉頭皺了皺道:“秦畫師留步……”
秦悠之聽了這話轉頭:“皇上有何吩咐?”
晉乾帝皺着眉頭,半響心中嘆口氣,看了看秦悠之道:“二皇子素來愛畫,對你仰慕已久,想要見你一面不知……”
秦悠之看着皇上的樣子,覺着不可能是皇子要見自己這麼簡單吧,不過既然皇上開口了,那自然是要答應的:“能承蒙二皇子的厚愛是悠之的福分!”
“如此,朕就同你一道去!”晉乾帝說着就起身。
一路上和晉乾帝半搭着話,“二皇子如今還住在宮裡?”
晉乾帝聽了嗯了一聲道:“算上虛歲也十一了,不過錦妃心疼他,捨不得他這樣早出去,只等着有了媳婦再出去立府也不晚……”
秦悠之聽了錦妃一愣,這二皇子竟和錦妃娘娘住在一處,還有,那個叫順安的可不就是錦妃娘娘的大太監?想到這秦悠之心中苦笑,如此便是不想見,也要見一見那位叫順安的了。
還沒走到地方,遠遠的就有一個小男孩,利劍一般的衝了過來,大約有五六歲的樣子撲着就抱住了皇上的腿。
“又是如何跑這樣快?”秦悠之聽皇上的口氣嚴厲,可是臉上卻帶着一絲笑意彎腰抱起那男孩。
小男孩瞪着眼嘟着嘴,臉上是黑一塊白一塊,半響纔開口道:“兒臣把孃的刺繡綁在了大花身上……”
話說到這裡衆人才發現腳底下還跟着一隻齊肥無比的黑貓,只是讓人發笑的是黑貓脖子上綁着的竟是女子用的水青色錦布帶繡花的腰帶,花還沒秀好,針就明晃晃在邊上提溜着。
“權安……”跟在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喊了一聲,後頭就來了個小太監,上前把貓抱了起來,小心的把那腰帶接下來遞給了晉乾帝。
一路鬧哄哄的,直到出宮秦悠之腦袋裡還嗡嗡的,今日進宮簡直是顛覆了他原有的一切想法。
太監長的美的要超過娘娘了,這次去教導二皇子不過是因爲外界傳聞不怎麼受寵沒什麼後臺的錦妃想要偷看自己而已……當然,到最後是光明正大的看,他也偷眼瞅了那傳聞中的錦妃幾眼,確實如傳聞中的一樣,挺豐滿的……
回到嚴府,仔細想了想,秦悠之就找了嚴宏然,雖說現在皇帝是好,只是終於一天要老去,看着這架勢,未來的新皇,很有可能是錦妃所出的皇子。
不說這秦悠之的事兒,就說冬兒,教導了幾位姑娘幾日,也終於得以展現自己的教導成果了,一大早大姑娘就和三姑娘一起跟着老夫人出去做客。
本來冬兒是要跟去的,只是到底不是家裡的奴婢,最後老夫人就留她在家裡,正好也歇上一日。
一個人在園子裡逛着,剛走不一會,就遇見一位丫鬟急匆匆的走了過來,手裡端着托盤,另又用手指頭勾了一個瓷壺,看到冬兒不禁就笑了起來。
“是趙姑姑吧?快些忙忙我,哎呦,跟着我的小丫頭忽然鬧肚子,那邊又耽誤不得……”那丫頭開口說道。
冬兒看了看有些面熟,就伸手接過那瓷壺開口道:“如此我就幫着姑娘你拿到地方!”
“多謝姑姑,多謝姑姑!”道完謝倆人就一起結伴朝着一個方向走去,走着走着冬兒就發覺不對了,“這是去……?”
“哦,是咱們老爺那裡,你也別怕,一會你只管在外頭,東西我自己拿進去就行!”那丫鬟看着冬兒自然知道她想的什麼,如今府裡誰不知道她是個知禮的。
冬兒聽了這話才放心下來,她在宮裡就聽說過,外頭的女子,但凡是何男子有些接觸便會被傳的非要嫁那人不可。是以出來後冬兒很是注意這些問題,她是打着一輩子不嫁人的注意,若是這方面出了些流言蜚語,便是開了書院,怕也沒幾家人放心把姑娘送去那裡了。
一路上因爲冬兒的不愛說話,就少了些歡笑,待走到了地方那冬兒已經知道那大丫鬟的名字了,名叫細珠,是嚴老爺身邊的貼身丫頭,不過卻已經許了人家,並沒有做通放的打算,是以嚴夫人對她很放心。
細珠示意冬兒站在外面,她一個先端着托盤進去,不一會出來接過冬兒手上的瓷壺謝道:“謝謝姑姑了!”
冬兒微微扯了扯嘴角,“舉手之勞而已……”
倆人說話聲音很小,可是屋裡的人還是聽見了,便揚聲道:“細珠,你在和誰說話?”
冬兒還沒來得及攔住,就聽那細珠已經脆生生的開口道:“回老爺的話,杏花從廚房來的路上有些不舒服,東西又是在多,奴婢拿不了那麼多,恰巧遇見了趙姑姑,便央了她幫忙拿了些東西!”
屋裡沉默了一會,“既是如此,也不改白使喚人家,看賞吧!”
冬兒聽了一愣,就見細珠抿嘴笑着悄聲道:“姑姑竟遇上這樣的好事,快跟我進來吧!”
無奈跟着進了屋,撲鼻來的就是一股子的書墨味,擡頭果然這裡是書房,一屋子滿滿的都是書,聽說搬來時單是這書就佔了好幾輛馬車。
察覺到書桌後的人看自己,冬兒才乖順的低頭行禮道:“謝老爺的賞賜!”
書桌後的人把手裡的銀子遞給細珠便開口道:“你本就不是我們家的奴婢,多做了活自然是要給銀子的!”
冬兒伸手接過細珠遞來的銀子剛要告辭走,便聽嚴老爺開口道:“你之前在司籍處也讀過不少書吧?”
“稍稍讀過一些!”
“論語、孟子都讀過嗎?”
冬兒遲疑了一下,半響開口道:“只粗略的翻看了幾遍!”
“嗯,如此就好,你教導那幾位姑娘時候,也教些這吧,她們之前也都讀過書,認過字,只是後來就只看女訓之類的,你若連這個也教了,就更好了,銀子自然也是可以往上加的!”
冬兒聽到這心中一動,也是,如今大戶人家早已經沒了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說法了,若女子無纔將來如何打理家務,又如何教導子女?
想到這便又聽那人道:“若是願意,就還請趙姑姑上前來分別默寫一篇論語和一篇孟子試試!”
到手的銀子沒有說推出去的道理,冬兒自然是願意試試的,蹲身行了禮,那邊書桌後的人就起身吧位置讓了出去,轉身招手讓細珠研墨。
嚴宏然看着那羊脂一般的手握着他常用的筆,不知道爲何心中猛的震了一下,夫人的手長的也不錯,但卻從未握過自己的筆,褐色的筆桿趁着那手又細又長,一小截半透明的指甲輕釦在上頭,仿若是大師雕琢上的花紋一樣。
細腕輕動,不過片刻潔白的紙上就多了幾排工整的小楷,人都說字仿人,嚴宏然手裡拿着冬兒的字仔細的打量着,沒有什麼花哨,就是板正的柳體,內斂卻又有秀色。
“不錯,今日我就同夫人說,這兩本書你先拿去看看,明日下午便可以教導了!”嚴宏然轉身從書架上抽出兩本書,正是論語和孟子。
冬兒擡頭借書,猛然發現嚴老爺眼裡閃爍的其他光芒,心中一跳,知道自己在嚴府不能待太長了!
出了屋正好遇見秦悠之過來,擦身而過的瞬間秦悠之抱着捉弄人的心態悄聲快速說道:“今日我見了那順安,卻是美貌,可惜了是個太監!”
不曾想冬兒冷笑了起來,“太監又如何?哼……”順安在宮裡對她多少也有照顧,他的事兒多少也聽錦妃說過。
冬兒拿着書壓下自己心頭的煩躁,即便是她往日裡再怎樣的淡然,到底心中也有些不安了起來,嚴府外頭有常太醫和那位何將軍虎視眈眈,本以爲府裡是安全的,如今這嚴老爺竟對自己有些想法,還是……自己看錯了?
可是翻開書,裡頭蒼勁有力字卻昭示着事情可能真的和她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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