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嚴妍問道,抹去了眼角的淚珠。
這時,卻是傳來了一個聲音:“怎麼搞的,病人本來就是重傷狀態了,竟然是在我們醫院內部來了個二次傷害,你們這是怎麼做事的!”
聽那口氣,似乎還有些生氣,護士和嚴妍循聲望去,原來是郝主任從手術室走了出來,而且一邊對着旁邊那個護士抱怨道。
“是是是,郝主任批評得是,這次多虧了郝主任,不然一般人拿這種骨折可是沒辦法。”那護士一直連忙點頭,說道。
見着二人談話這遠去,嚴妍開口問道:“那個郝醫生似乎很有些威嚴啊?”
“郝醫生平時不是這樣的,不過一旦涉及到病人的話,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他人其實挺好的。”護士卻是如此說道。
“哦,看來還是個有良心的醫生,是我錯了。”嚴妍就是這種直爽的性格,有什麼說什麼,錯就是錯,對就是對,沒什麼好說的。
“那護士長是林醫生的愛人,不然哪會這麼幫着林醫生說話。”護士接着說道。
“行了,我可不管你們醫院誰是誰的家屬,繼續交待情況!”嚴妍卻是打住了這個話題,這小護士看起來就是個話嘮,這下子說下去,可是沒完沒了,哪還打聽的出什麼情況。
“是是是,交待交待!”護士連忙說道。
“交待什麼呀?”這時候,又是一個聲音傳來。
嚴妍則是立馬的轉過頭,立正站好敬了個禮:“方局長!”
方正也是回了個禮,說道:“小嚴啊,現在已經不是在警校了,辦案的時候,我們一般都是儘量少正式的敬禮了,有這個功夫來敬禮,倒不如去多審兩句嫌疑人!”
“是!”嚴妍雖說嘴上如此答道,不過一樣是立的筆直。
“稍息!”方正只得下了命令,搖了搖頭,還需要磨練啊!
嚴妍這纔是放鬆了下來,開口問道:“方局長你來這裡是?”
“我來這裡看看情況,剛把周圍其他醫院裡的輕傷的犯罪嫌疑人帶回了警局,有兩個重度昏迷的還沒醒,在那邊躺着呢,你這裡情況怎麼樣?”方正說道。
“方歌……犯罪嫌疑人方歌還在昏迷當中,現在在重症病房,一時半會醒不來,我正在等着裡面那個犯罪嫌疑人醒來。”嚴妍回答道。
不過,嚴妍心裡已經是有了疑惑,開始不還在局裡審訊黃虎的麼,怎麼突然就想起來醫院看看了。
但是她可不想問出來,人家領導要去哪裡,難不成要向你這麼一個小小的女警彙報行蹤不成?
不過若是方正知道此刻嚴妍的想法,肯定是會回答上一句,還不是因爲你!
“嗯,你……”方正正說着話,卻是被一聲拖長的聲音打斷了:“小茹,四十三號病房裡要換水了,你去下吧!”
小茹看了嚴妍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我走了?”不過很快,又是將目光轉向了方正,畢竟他纔是這現在這裡的最高長官。
“怎麼了,有事嗎?”方正卻是不知道他爲何突然問着這種話。
“我……”
“沒事,沒事!”小茹剛想說什麼,卻是被嚴妍搶白道。
這下,方正和小茹都是將目光落在了嚴妍的臉上。
“看着我幹嘛?”
第二日,上午。
方歌迷迷糊糊地掙開眼睛,卻是看見了天花板上一片白色,方歌伸出胳膊想揉揉自己的腦袋,卻是發現自己手臂動了那麼一下,胸口就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感。
哦,原來這裡是醫院,我和他們打架了,嗎的看樣子傷得還不輕,方歌只能是艱難的低下頭看了看圍在自己胸前的那一層層的固定帶。
不過,隨後卻是聽見了呼嚕聲,方歌有些好奇,睡在他身邊的是誰,之前他住院算是一直是住的單人間,還沒有真正意義上有過‘病友’。
可是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躺在他旁邊的正是那大胖子海洋!
方歌可是驚恐得就想要掙扎着離他遠些,畢竟現在他可是完全負傷狀態,海洋要是一巴掌呼過來,他可是半條命都沒有了。
可是方歌那麼一動,全身上下就像是被重錘擊打着一番,一陣從頭到腳的疼痛感讓方歌冷汗淋漓,方歌不由得嘆了口氣。
不過,等他仔細的轉過頭看了看,才發現,這海洋身上哪裡穿的是衣服,全部是一層層的紗布給包裹着,特別是那隻左腳,還有着用來固定骨頭的夾板在。
這讓方歌鬆了口氣,看來這貨也是傷得不輕,一時半會應該對他是沒有威脅。
隨後,方歌是沉入了意識空間中,那系統面板上還是顯示着那倒計時0的字樣,不過已經不是藍色,變成了黑色的。
“打開個人屬性面板。”
方歌默唸道,卻是發現這系統竟是像完全沒有了反應一般,還是停在那黑色的倒計時界面。
“開啓!”
“打開!”
“啓動!”
……
方歌一遍遍的不停嘗試,可是那系統界面始終是那個模樣,像是完全陷入了沉睡一般,不由得讓方歌整個人都有些驚悚起來,難道系統失效了?
方歌面如死灰,彷彿覺得一切都在離他遠去,彷彿他一下子就從一個百萬富翁變成了一個平民一般,什麼都沒有了。
什麼都沒有了!
方歌一遍遍的在心裡對着自己重複這麼一句話,看着天花板怔怔出神,不發一言。
所有過去的一幕幕不停在方歌腦海中浮現,從葉輕塵來到他的茶樓,他用那神乎其技的茶道征服了葉輕塵。
而後是用那高亢的海豚音讓陳寧灰溜溜地離開,然後是用神乎其技的魔術手法打敗了莫成,用那一句一擡手的飛牌技藝讓老三心甘情願的成了他方歌的徒弟。
倒立、素描……一切的一切,彷彿是想一輛不斷前行的列車一般向着方歌前方駛去,只留下方歌一個人孤獨的站在原地。
方歌就那麼看着,看着那慘白色的天花板,眸子似乎也是染上了一副灰黑色的黯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