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恆聽明白了,劉秀兒希望自己和衙門聯合,這個想法是非常好。
不過暫時不用,原本就是想讓馬令善他們練練手。
“多謝劉小姐美意,暫且不用。”
劉秀兒沒再多言,劉仁禮趕緊叫着春桃他們從後院走了,周恆送到門口沒有出去,鎖了門阿昌朝周恆施禮。
“師尊,做好的藥品已經清點出來,除了速效救心丸幾種昂貴的丸劑製作了四十份,別的每個品類都已經夠二百盒了。”
周恆點點頭,拿起一瓶速效救心丸。
藥瓶是按照自己的要求製作成一個小葫蘆的形狀,土黃色的外表刷着釉,上面刻着藥名,封口有木塞和蠟封,蠟封上印着回春堂三個字,伸手觸摸能感知到凹凸的痕跡。
“做的不錯,今日開業,後面的作坊可以暫停一下,只是那酒精蒸餾不要停。”
周恆一說這個,阿昌就趕緊湊上來。
“之前我們實驗的那些酒精廢料,有個酒商過來全買走了,說是如若還有價錢好商議。”
周恆一聽,沒用自己張羅,竟然有人主動來尋,這個確實不錯,此時外面賣的米酒黃酒度數都極低,和後世的啤酒差不多。
他們那些雜質太多,蒸餾不完全的酒精,也有四五十度,對於酒商來說,這簡直是寶貝,只是沒想到自己沒出手,就有人上趕着來買。
“酒商怎麼知曉的?”
阿昌撓撓頭,“就是給我們提供原料的那個酒商啊,他上次來送貨,我們這裡正好有一桶做出來雜質很多,我就讓人灌到缸裡存起來,不過一個雜役沒扶好,撒了一些,他聞着問我是什麼味道,難道是我們做的那種藥?”
周恆恍悟,“你給他嚐了?”
“是,隨後那酒商想要一點兒嘗一下,我就給他倒了半盞,一口下肚,他就不斷叫好,然後問我這個怎麼賣?我說這是十份黃酒出一份的東西,師尊還沒定價,他說那就出二十倍的價格買,五百錢一斤,我說要回稟師尊定奪,不過阿昌給忘記了,這不剛纔又派人過來詢問了。”
聽到這個價格,周恆一怔,不過一些雜質極高的廢品,竟然能賣五百錢一斤,那一缸豈不是要賣出去四五十兩銀子。
“告訴他,這東西不是時時有,一缸五十兩就好,便宜給他就行,不過我們訂購黃酒的價格要壓下來。”
阿昌一臉的笑容,“是阿昌謹記,那我這就去跟那夥計說一聲。”
周恆快步走到診堂,馬令善他們已經換上統一的墨綠色衣衫,在櫃檯前站成一排,周恆滿意地點點頭,一個個看過去,走到最後頓住腳步。
不知薛老大從哪兒搞到的一套墨綠色衣衫,站在銘宇身側。
那衣衫彷彿小了兩碼,緊緊箍在身上,效果有點兒像二十一世紀的速乾衣,胸肌手臂的肌肉都勒得繃繃緊。
周恆微微蹙眉,“這衣衫......”
銘宇沒忍住笑,急忙解釋道:
“這是王三順的備用工服。”
周恆白了薛老大一眼,“趕緊換下來,你又不是醫館的人,穿這個幹啥?”
薛老大擡眼看看周恆,聲音沒有平時霸氣,似乎還帶着一絲委屈。
“醫館這麼多人,不差我一個,訂衣服怎地就不給我來兩套,再說這裡的琉璃和器械都是我跟着去訂的,怎就不是醫館的人了?”
周恆瞥他一眼,“糯米藕和藕合的生意都是你來負責呢,要不你來管理醫館,我讓銘宇去管那些你看如何?”
薛老大趕緊擺頭,“那些小子難管着呢,成天爲了多拿一些貨爭執,銘宇鎮不住他們。”
周恆笑了起來,薛老大看着傻乎乎的,其實心裡很有數,這些賣貨好的傢伙,都難以駕馭,必須薛老大這樣的主兒,能鎮得住他們。
他這一套說辭,不過是有些嫉妒醫館的行頭。
“銘宇明天在賬上支了銀子,給薛大哥做兩身衣袍,不要這種工作服,要穿起來很威武的那種,挑好料子來。”
薛銘宇搖搖頭,“不成老闆都沒穿成那樣,我兄長這樣打扮不合適。”
周恆噗嗤一下笑了起來,這個銘宇是真拆臺啊,他拍拍銘宇的肩膀。
“不要緊,薛大哥現在代表是兩個生意,今後會管理的更多,他需要包裝一下。”
“包裝?”
“嗯,人靠衣裝,先從穿着打扮開始吧,行了廢話不多說,爆竹不是買了,找夥計放起來,我們今天算是開始營業了。”
馬令善看向周恆,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話就說,跟我說話,無需仔細斟酌。”
“師尊,這開業揭紅布,都咱們自己來,剛剛劉大人不是在?”
周恆笑了,這是真心爲回春堂考慮,希望借勢,不過周恆不需要這個。
“不用,正常營業即可。”
說着第一個走了出去,幾個診堂的夥計幫着德勝他們將爆竹準備好,隨即燃放起來。
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手錶,無法掐算時間搞一個9:18或者9:58啥的,擇日不如撞日,就這樣來吧。
隨着噼裡啪啦的爆竹聲,引來了不少圍觀的人。
之前招工的時候,周圍人都已經知曉這裡是醫館,天天忙忙碌碌準備着藥材,就是不見開業,此時放了爆竹,引來不少人駐足觀看。
周恆伸手將匾額上的紅綢子扯下來,後院的雜役都圍在周圍,臉上喜氣洋洋的。
德勝按照周恆的吩咐,給圍觀上來的人,每人分發了一個油紙包裹的喜餅,算是沾沾喜氣。
周恆沒多停留,直接進了診堂。
兩個膽大的婦人,隨着馬令善走了進來。
“這裡不是杏林醫館啦,怪可惜了的。”
馬大夫起身,朝着那個年長的婦人施禮。
“張夫人好久不見,我們這回春堂比之前增加了更多的藥品,醫治的方式也多了很多種,閉門這些天,我們一直跟着師尊學習醫術來着。”
聽馬令善如此一說,張夫人頓時有些興趣,湊近馬令善一些。
“我這身子馬大夫也知道,最近還是夜不能寐,脾氣大的不得了,你這些日子不在,我都沒有藥吃了,不知可有什麼新的醫治方法?”
馬令善笑了,朝着櫃上擺擺手。
“屈子平,給我這裡送一盒硃砂安神丸和烏雞白鳳丸來。”
屈子平口中應着,用一個托盤放着兩瓶藥丸端了過來,放在桌子上,張夫人頓時眼前一亮。
“這是丸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