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倫滿面怒容,“你耍賴!”
白宏放哈哈大笑,“贏就是贏輸就是輸,怎麼的,你要反悔?”
龐倫氣的說不出話。
突然一陣掌聲傳來,白宏放不由側目看去,就見一個病懨懨的年輕人笑着鼓掌。
鼓掌的正是陳墨。
“白宏放,你可真夠狡猾的,怪不得你一眼就識破了船場已經易主,你拿自己的名字去誆騙我的人,當然一問就露餡,真有你的,呵呵呵。”
白宏放手中的刀緊貼着龐倫的咽喉,眼露警惕。
“你是誰?”
“大膽!”
一旁的潘建飛怒喝一聲,所有親兵隊的士兵頓時踏前一步,眼露憤怒,不管這人是誰,對大將軍無禮是不可饒恕的。
陳墨舉手製止了手下們的舉動,笑着對白宏放說道:
“別管我是誰,我只是覺得你贏的不夠光彩,我的人敬你是條漢子,纔給你公平決鬥的機會,否則,亂槍打去,你現在已成了一堆爛肉,可你多少有些使詐的行爲,不夠光明磊落。”
“哼,少說那些沒用的,你要怎樣?”
白宏放有些沉不住氣,好不容易有跑掉的機會了,現在又要懸了,他當然緊張。
“不怎樣,咱倆打一場,你可盡情使詐,你若贏了,不僅你自己可以走,你的手下也都可以帶走。”
白宏放剛想拒絕,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實在是賭注太誘人了,就算她自己能活着回去,也難逃責罰,可要是能把弟兄們都帶回去的話,那就不一樣了,說不定還能得到嘉獎。
當下他收起了刀,把龐倫往旁邊一丟。
“看你像是這羣土雞瓦狗的頭頭,說話應該能算數,來吧,老子答應了。”
龐倫站起來走到陳墨的身後,一臉羞憤。
陳墨側耳靜靜的聽了一會兒外面的喊殺聲,皺了皺眉,“龐倫,你帶景良去外面看看,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黃登平還沒拿下敵人,你倆去幫幫他。”
龐倫恨恨的瞪了白宏放一眼,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幾個親兵擡着機槍和景良一起跟了上去。
陳墨又對潘建飛說道:
“大潘,我的刀呢?”
潘建飛啊了一聲,大將軍真的要動手?
雖然很不放心,但他不敢不遵令,趕緊去把陳墨的刀扛了過來,交給陳墨。
陳墨撫摸了一下手中寶刀,嘴角掛笑。
“好了,把我擡過去。”
潘建飛懵了,“大、大將軍……”
陳墨瞪了他一眼,“多話!”
潘建飛不敢了,剛纔自己瞎傳大將軍要變身,差點沒讓大將軍罵死,趕緊招來幾個親兵,將陳墨擡到白宏放的面前。
陳墨看着他,“好了,抓緊時間吧,只要你能……”
“看刀!”
白宏放突然出手。
誰都沒想到,這個白宏放又沒有按常理出牌,大將軍的刀放在腿上還沒有拿起來,甚至連話都沒有說完,他就動手,這是偷襲!可恥的偷襲!
衆人怒喝連連。
嘭的一聲,白宏放倒飛而回,重重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陳墨收拳而立,他已不在原來的位置,他也沒有用刀,他早就想到了白宏放依然會偷雞。
不過他也一樣,從一開始,他就在耍詐。
他爲什麼要出手,因爲他已經恢復了好多,之所以依然坐在那裡,甚至連移動都需要手下擡着,就是爲了麻痹白宏放而已。
就在剛纔,他再次小小的發動了一下“洞察”,只不過這一次根本不需要極限狀態,只要減慢到可以從容應對的時間流速就可以了,於是他站起來,給了這自以爲是的傢伙一拳。
刀只是用來做做樣子,吸引他的注意力的,要是他真的用刀,這兄弟現在已經涼了。
縱然如此,他這一拳也打的白宏放差點背過氣去。
在士兵們眼裡,陳墨太快了,快到眼睛都看不清的地步,大將軍太強了!
士兵們一陣熱烈的歡呼。
陳墨走到白宏放的身前,笑着說道:
“你輸了。”
白宏放氣急,大叫道:
“不公平,你耍賴!”
陳墨被他氣笑了,“你偷襲在前,卻還敢喊不公平,你可真夠不要臉的。”
“對啊,就是因爲我偷襲在前,所以對你不公平,我要求再打一局,誰也不準先出手!”
陳墨愣愣的看着白宏放,心裡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是高手,絕對是能把不要臉發揮到極致的高手!
“你走吧,我放你走,雖然我贏了你,但畢竟之前我的手下跟你打賭輸了,我是個有信譽的人,不像你,不要臉。”
“誰不要臉了!”
白宏放跳了起來,一臉憤怒。
陳墨笑着看他,“怎麼,不想走了?”
白宏放臉色變幻,哼了一聲,“算你講信譽,以後戰場上別讓我看見你,否則……”
“否則怎麼樣?”
陳墨不以爲意笑問。
“否則我會饒你一命!”
陳墨差點兒笑噴,這個傢伙頑劣的可愛啊。
白宏放不敢耽擱,害怕陳墨反悔,趕緊跳上自己的戰船。
“等一等!”
陳墨喊住了他。
白宏放臉色一變,定住身形。
“你要反悔?”
“並不是。”陳墨說道:“只是我的人還在你船上,你得還給我。”
白宏放哼了一聲,鑽進船艙,拎着解榮祖走出來,直接丟了過來。
解榮祖嚇的啊啊大叫,幾個親兵趕緊上前接住了他。
白宏放轉身要走。
“等一下!”
陳墨再次說道。
白宏放怒了,猛的轉身,“你有完沒完!要殺就殺!耍我!?”
“並不是。”陳墨笑了,“我只是想說,你可以帶走你的手下。”
白宏放愣了,他簡直不敢相信,“你逗我?”
“怎麼,不要?”
陳墨剛說完,那些趴在地上的楚軍呼啦一下紛紛站了起來,生怕陳墨會後悔似的,蜂擁向白宏放的戰船,不管不顧的往上爬。
白宏放看着陳墨沒有任何要阻攔的意思,不知道說什麼好,待剩下的楚軍坐滿了幾條船,當即下令開船,幾條船快速的劃離碼頭,連忙升帆。
白宏放站在船頭,凝望着岸上的陳墨久久,不知道想些什麼,終究是沒再說一句話。
看着他們走遠了,潘建飛很是不解,“大將軍,難道就這樣放他們走了?”
陳墨點點頭,“這人不俗,殺了可惜,希望將來能爲我所用。”
潘建飛不再說話。
船場外,突然暴起了馬克沁機槍連續的怒吼。
陳墨轉身,“走,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