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一動不動的觀察了有一個時辰之久,他失望的發現,焦國軍隊的營盤很紮實,而且士兵們的警惕性和紀律性都很好,巡邏隊幾乎無縫連接,防範很是嚴密。
本來他還想着能不能偷偷的摸過去渾水摸魚,現在看來,危險性極大。
這下就有點兒糟糕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難道還能什麼都不做就回去?
正犯難呢,突然發現,有兩隊火把出了軍營,向他們所在的小樹林徑直而來。
陳墨一驚,難道被發現了?
不過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判斷,要是被發現了,敵軍應該派出騎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殺過來,而這些火把顯然速度並不快。
這兩條火把長龍可能是有其他的目的,也可能是正常的巡邏路線經過此處。
對方兩個小隊,看火把數量,應該是隻有幾十多人,陳墨暗自琢磨,要不要收一波人頭?
他決定冒險,不管怎麼樣都要試一試,大不了被發現了再原路撤回唄,萬一成功了,穿上敵軍的衣服,還有可能混進敵營呢。
混進了敵營就好辦了……
想到這裡,陳墨召集衆人商量了一會兒,佈置任務,各人散去,臉上都充滿了興奮。
龐倫趴在草叢裡,他和一衆親兵,都按照陳墨的要求,一個個用鍋底灰把自己圖的黑漆漆的,別說,在這夜色裡,還真的很難發現他們,就算是離的近了都不行,他對駙馬爺是真真的佩服。
駙馬爺說了,等這些人進了埋伏圈就一擁而上,務必一擊致命,把他們全乾掉,要動作迅速,不要發出聲音。
所有人都盯着這兩條火把長龍,包括陳墨。
這一次伏擊,不能使用機槍,那傢伙的動靜太大,這邊槍聲一起,整個敵軍軍營都得炸鍋。
短兵相接,他可是頭一回,要說不緊張那是假的,手心裡現在都是汗。
眼看着那火把的長龍就要進林子了,沒想到卻突然轉向,繞着林子沿外側走了。
咦,這什麼情況?
陳墨納悶,不過距離的近了,卻能看清火把長龍的真面目了,那是一隊刀兵,讓人有些不理解的是隊伍中還有幾輛馬車,晃晃悠悠,不急不慢的走着。
龐倫小心的摸過來,“駙馬爺,怎麼辦?”
陳墨也撓頭,現在要是衝出去的話,那就失去了突襲埋伏的效果了,變成了正面廝殺,那沒意思,與其冒着傷亡又暴露的危險,還不如直接用機槍突突了。
陳墨決定放長線釣大魚,再給自己一點兒耐心。
“盯着,看看他們去哪兒。”
火把長龍走遠了,轉過山頭消失不見,兩個夜不收跟了上去。
陳墨等的心焦,不知道這隊人去了哪裡,這讓他有一種敵人隨時會從後背殺上來的恐慌。
感覺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其中一個夜不收滿頭大汗的跑回來。
“大人,林子的另一邊發現了敵軍營地。”
“什麼?怎麼回事?”
陳墨嚇了一跳,原來焦國軍隊在這小山坡的後面竟然還佈置了一支軍隊,別說,這個地方從城頭看過來,還真看不到。
夜不收有些支支吾吾,“大人,小的看那軍營似乎沒有太多兵力,倒更像是……更像是隨軍家眷。”
陳墨愣了一下,不過要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更有利可圖了?
“走,過去看看。”
留下幾個人把守洞口,一揮手,他帶着人摸了過去。
陳墨和龐倫趴在山頭觀察了半個時辰,確定了一件事,這個營地並不是什麼隨軍家眷,而是隨軍奴隸營。
此時已是深夜,但營中仍然有人勞動,不時還會傳來打罵之聲,更會有淫邪笑聲和尖叫哭喊時不時從某個帳篷傳出。
望着遠處的大片牛羊,陳墨知道了爲什麼焦國軍隊不把這個營地放在大營中間了,就因爲這些牛羊需要草場,而這一片恰恰是水草肥美之地。
陳墨樂得嘴巴都快咧到後腦勺了,這妥妥的都是食物啊,這回發大財了。
最關鍵的,這裡的防守稀鬆平常,只有幾個巡邏小隊吊兒郎當的不時出來走兩圈,大部分都窩在帳篷裡睡覺。
時機,時機很重要,陳墨雖然很興奮,但他必須等待時機。
丑時一過,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陳墨決定行動。
分出幾個刀兵讓一個夜不收帶着,悄悄的潛過去,摸哨,偷羊!
隊伍裡有幾個能人,也不知道怎麼弄的,不聲不響的牛羊就排着隊的跟他走,把個陳墨看的既緊張又刺激。
陳墨讓龐倫回去盯着,通過暗道把這些牛羊送回去。
行動很順利,至少有千多頭牛羊從他眼前走過,身後的親兵激動的渾身顫抖,幾個月了,就沒吃過肉啊,這回只要活着回去,就能美美的大吃一頓了!
巡邏的敵軍到底是發現了異常,不過還沒來得及發出警報就讓埋伏的夜不收放倒了。
雖然暫時解除了危機,但是這些巡邏兵長時間不回去一樣會暴露,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陳墨一揮手,剩下的人都口銜利刀向那一個個帳篷摸去,濃重的血腥氣很快瀰漫在空氣中,敵人在睡夢中一個個被抹了脖子。
戰鬥終於還是爆發了,有人踢到了擋在門口的水壺,戰鬥一瞬間升級。
敵軍雖多,但慌亂不堪,陳墨手提鋼刀衝鋒在前,勢大力猛,刀旋如飛,幾乎沒有一合之將,光他自己,就砍殺了幾十名敵軍。
笑話,五人之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抗衡的。
囚禁着的奴隸也被放了出來,伺機報仇,敵軍崩潰,數百人喊叫着跑進夜色中,向大本營逃去。
陳墨用最快的時間收攏隊伍,鎮壓奴隸,裹挾着所有能拿的糧草物資向地道口方向轉移。
天將放亮,敵軍大營終於有了動靜,營門大開,一隊騎兵捲起煙塵轟隆隆的向着小樹林殺來,氣勢駭人。
實話說,千軍萬馬在平地上的奔馳,那恐怖的壓迫感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若是沒有經過訓練的普通人,面對騎兵,怕是直接就嚇成了軟腳蝦。
陳墨也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場景,不害怕是假的,但身後至少還有三分之一的奴隸還沒有進地道。
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拼了。
“龐倫,親兵隊準備,練槍法的機會來了,給我瞄準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