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杉一臉無語的望着這個早已進入狀態的薛凱,剛想爲自己倒一杯酒,只見一隻巧手奪過酒杯,替他倒上了酒。
“公子看着面生,是第一次來聚水灣吧?奴家小紅,來伺候您。”
陳杉望着這名女子,雖說這個小妞長相談不上多美,但是身材還是不錯的,雖然他還是有點放不開,但是勉強調戲一番還是湊活湊活的。
薛凱見他還有些拘謹,對着身旁的女子使了個眼色,“大哥不必拘謹,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便可。”
女子們瞬間就明白了薛凱的意思,一股腦地爲陳杉服侍起來。
“公子,來吃點水果,奴家喂您。”
“公子好壞呀,摸奴家那裡!”
陳杉一臉懵逼地被這羣美女推來推去,這幫美女這麼專業的嗎?老子啥也還沒來得及幹,那呼喊聲就跟老子啥都幹完了一樣。
我擦咧,這大哥真是處男?怎麼比我還要熟練?難道是自學成才?薛凱看着陳杉那嫺熟的“身手”,以及那些小妞一個勁地求饒聲,他的自信心又一次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小紅呀,玉珠小姐啥時候出來呀?”薛凱問向一旁伺候他的女子道。
小紅嫵媚的瞥了他一眼,在薛凱懷裡一陣扭捏,嗲聲嗲氣的哼道:“哼,公子,你與我在一起,怎麼還要關心玉珠妹妹。哼,人家不管,今天晚上人家跟定你了。”
薛凱隨即哈哈大笑道:“小娘子不必驚慌,今天有你好受的。再說了,我只是想聽玉珠小姐出來唱唱曲,你吃這些飛醋幹什麼?”
薛凱另一邊的女子說道:“放心吧,薛公子,今天不僅是你,你看,還有程公子,趙公子,好多的公子都來捧場,玉珠妹妹一定會出場的。到時候,就看薛公子你的本事了。”
薛凱聽到程公子、趙公子的名字,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待看到那邊端坐的兩部分人馬,神情便徹底蔫了下來。
陳杉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立馬就感覺到了薛凱的臉色不好起來,問道:“怎麼了?你是不舒服麼?”
薛凱立即搖了搖頭,此時他可不能流露出難辦的情緒,“沒事,大哥,遇見幾個熟人兒而已,咱們來喝酒。”
陳杉似懂非懂地與薛凱對飲一杯,心想這個年代的酒水還真的是沒有一點度數,就跟喝清水沒什麼區別。以前喝白酒頂多半斤的量,這裡的酒水他保守估計能喝個三四斤。
陳杉向那邊看了一眼,只見不遠處八張桌子卻明顯分成了兩撥,都是些二十來歲的公子哥,他們各自圍坐着一名年輕人。兩桌人馬,誰也不理誰,各自侃侃而談。
那爲首的兩名公子,左邊的一名二十多歲,麪皮白淨,儀表堂堂,只是眼神閃爍不定,顯然是是個功於心計之人。
兩人時不時地看向對方,很明顯爲首的這兩人有矛盾,並且時刻提防着對方。
這就是那程公子與趙公子?看那氣勢,恐怕都是些富貴的官家子弟。陳杉明白薛凱爲什麼嘆氣了。以他的實力,無論是氣度還是財勢,與人家根本就沒法相比,說白了他就是一介武夫。至於那才華,更是沾不上邊。看來今晚想要爭取那花魁,幾乎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這兩位公子啊,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左邊的那位程澤豪,是賀州城太守程邁遠老爺的公子,叫做程澤豪。右邊那位就更了不得了,那是咱們江南省節度使趙纖大人府上的公子,叫做趙舒遠。”陳杉曾跟趙御大哥學習過地方官職,對這裡的地方官制有一些瞭解。
大梁的地方官制,實行的是節度使管制一省的制度,相當於是一個省的最高長官,也就是我們熟知的省長。
他分別掌管行政、司法與軍事,一人獨攬全省的軍政大權。
但是爲了制衡,大梁還在旗下設置了太守一個官職。但這裡面的太守比較特別,節度使掌管一省軍事,他需聽從節制,但是卻直屬於兵部調遣,也就是所謂的軍權歸中央。
因此,節度使名義上是太守的上司,卻並無統兵之權。這是大梁朝爲了防止封疆大吏擁兵自重而制定的策略。
也不難想象,唐朝盛世就是因爲節度使權力太大擁兵自重,才引發了唐朝由盛轉衰的“安史之亂”。
兩位公子都屬於江南省境內最有實力的人,手下都聚集着一幫官宦子弟,又經常碰在一起,因此磕磕碰碰是難免的,爭搶花魁這種好事,自然更是不能相讓了。
陳杉稍微一思量,便已將其中的利害想明白了,與這兩位公子一比,薛家那靠做生意發家致富的暴發戶身份,自然就不值一提了。
那叫做玉珠的花魁還尚未現身,程澤豪和趙舒遠兩派人卻早已大聲吆喝起來,杯來盞往,將這聚水灣的氣氛渲染的更加熱烈了。
倒是程澤豪和趙舒遠兩位公子似是自持身份,雖然彼此看不順眼,卻都壓制着,他們都是讀書之人,今天又是來瞻仰這花魁玉珠的,自然不願意在別人面前掉了身價。
一旁的小妞以爲陳杉有些害怕,故意往他身上湊了湊,兩團柔軟的部分抵在他的手臂上,“好哥哥,你不用怕的。那兩位公子雖然來頭大,但依我看,都是些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瞧哥哥你的身板,比他們不知強壯了多少倍,妹妹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廢話,好歹我也是上過戰場的人,不強壯點怎麼行。那幫胡人比我高大不知道多少,照樣是一手一個。
陳杉呵呵一笑,還未說話,便聽“叮咚——”的一聲清響,清脆悅耳,如同仙音拂過耳際,樓裡嘈雜的吵鬧聲便都停了下來。
“是玉珠小姐出來了!”趙舒遠和程澤豪身邊的跟班們爆出一陣熱烈的叫好聲,那邊正在猛吃豆腐的薛凱如被施了定身法般呆呆的坐在那裡不動,喃喃的說道:“是玉珠小姐的出場方式,她要出來了麼?”
舞臺正中的擋簾被悄無聲息的打開,一道珠簾靜垂下來,隱隱望去,珠簾後端坐着一個美妙的身影,未見其人,未聞其聲,只這麼一眼,便已讓樓下的男人們瘋狂了起來。
不用說,這妙人兒自然就是聚水灣的花魁玉珠小姐了。
陳杉看着那玉珠小姐的影子,嘴角忍不住泛起一絲冷笑。
舉凡是個花魁,都不願輕易人見到自己的容貌,玩神秘,玩曖昧,這樣才能吸引更多的眼球,這種炒作手法在藍星早就被別人用爛了,他也就見怪不怪。
那玉珠小姐也不說話,只十指輕撥,便聞一陣天籟之聲由遠及近,緩緩而來。
初時聲響尚輕,似是山上清泉汩汩而下,逐漸便又緊湊起來,似初春之細雨密密麻麻。細耳凝聽,那琴聲彷彿帶着奇異的魔力,音韻似在頭頂盤旋,又似在耳邊私語,直讓人沉醉其中。
“啊~啊哈~”
“雨花飄落在肩頭,兒郎你未歸。”
“戍邊狼煙滾滾起,何惜百死報家國。”
一陣悅耳的女聲傳來,清脆平緩,彷彿在訴說着少女呼喚自己的情郎,輕柔溫婉,將這詞中幽怨,表達的淋漓盡致。
此時這詞由她唱來,琴音相和,意尤雋雋永,似有一股說不出的憂愁,融入了這歌詞的境界中。
花船裡原本嘈雜吵鬧的人羣此時安靜之極,玉珠小姐一曲完畢,大家仍舊沉浸在那美麗的境界中,久久未曾回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