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杉聽這話,耳朵裡都已快長出繭子來了,他乖巧地點點頭,忽然道:“雨馨,你都與妙華妹妹說了什麼呀?”
“能說什麼,我讓妹妹小心你這個色狼,你這個一不小心就偷走我們女孩子心的負心漢。”薛雨馨哼了一聲道,“明天一早,我們便動身。”
得知了薛妙華回到了府裡,陳杉心裡便有些癢癢了,那日與薛妙華私會,正到關鍵時候卻被她姐姐抓了個現形,今兒個回到了府裡,再不去看看那小妙華,又怎麼對得起她的一片深情呢?
想到這裡,便拉住一個路過的丫鬟道:“二小姐今日回來了,現在住在哪裡?”
那丫鬟道:“二小姐住在她自己的秀樓裡。”
薛妙華的秀樓陳杉還是第一次去,薛雨馨的秀樓他可以算得上是輕車熟路,但是這個薛妙華的,卻非常陌生。
不是因爲別的,她的秀樓與其他地方不一樣,這裡沒有看門的家丁或者是丫鬟,只有一條看起來凶神惡煞的狗。再加上薛妙華平日裡那愛欺負人的脾氣,自然也就不會有下人喜歡在這附近瞎晃悠。
廂房裡寂靜無聲,聽不到一點動靜,也不知道薛妙華在不在裡面。
陳杉這次學謹慎了,便先透過那窗戶邊露出地點點縫隙往裡看去。燭火點點,一個嬌小苗條的身影,身着一身素衣,正坐在神龕前。
手裡拿着一張紙,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臉上還露出微微的笑意,那不是薛妙華還有誰來着。
左右顧盼,見是無人看到,陳杉便輕輕那門上一把拉,竟是輕輕地開了。這麼放心的不鎖門,這不會是這丫頭專門給陳杉留的門吧。正這麼想着,陳杉已經進入到了房間裡,躡手躡腳地來到薛妙華身後,這小丫頭卻一點也沒有察覺。
走到她身後,卻見她手裡拿的卻是張畫像。畫像中的那個人,長得還算不賴,英俊瀟灑,表情裡還帶着點痞子的氣息。陳杉一眼就認出了畫中人正是自己,這是誰畫的,把我畫的這麼歪瓜裂棗,一點也沒有英姿颯爽的感覺。
陳杉嘿嘿笑了一聲道:“二小姐,你這是在看什麼啊?”
薛妙華聞聽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話,心裡一驚,急忙將那畫卷收了起來,慌慌張張的道:“沒,沒什麼。”
待到想起那個聲音竟是個男子,而且還很是熟悉,她更是驚奇,擡起頭來,看見畫中人便站在了眼前。
薛妙華又羞又喜,輕聲道:“壞人,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你啊。”陳杉嘿嘿一笑,拉住她小手道:“你方纔在看什麼啊?“
薛妙華卻是羞澀的掙脫了他拉住自己的手,低垂下頭,臉上泛起抹粉紅道:“沒,沒看你的畫像。”
陳杉恨不得大笑出聲,這小丫頭,真是太可愛了。只是見她不讓自己拉她小手,心裡多少有些意外,怎麼兩天不見,卻還生分了。
“壞人,你怎麼進來了。”妙華小聲問道。
“想你了,我便來了。”陳杉說道,便又要去拉她手。
薛妙華似是知道他的心思般,迅速將手收了回來,低頭羞澀說道:“姐姐說,我們女子要矜持,要與男子保持距離,說不能讓你拉我的手,不能讓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她說,那樣我們女子會吃大虧的。”
陳杉徹底暈倒,這個薛雨馨,教點什麼不好,硬是要編點這種藉口來詆譭我,我是那麼隨便的人麼?現在可好,把一個熱情似火的小姑娘,倒變得如此矜持,心痛啊,心痛啊。
陳杉不管那些,硬拉住她的手道:“你姐姐說的那些話很對,可那是對外人,不是對我啊。我們兩個都共歷了生死了,還用的着那麼見外麼?”
薛妙華輕輕嗯了一聲,臉上閃過一絲羞色道:“我也和姐姐說了,可是姐姐說,她教我的這些,便是專門用來防備你的。”
陳杉一口老血涌上心頭,差點就從嘴裡噴涌而出。這個薛雨馨太瞭解我了,但是肉到嘴邊又不能吃,那種感覺你知道有多難受不,弄的陳杉心裡直癢癢。
他拉住薛妙華,小手,循循善誘道:“那你喜不喜歡讓我拉你的手呢?”
薛妙華臉上一片血紅,低下頭去輕輕嗯了聲,卻是又將小手收了回來:“姐姐說,這男女牽手,只有在成親之後纔可以,我們還沒有成親。”她臉上差紅,卻是說不下去了。
陳杉心中一片哀號,這個薛雨馨,洗腦還真有一套啊,幾天功夫,就讓我活潑的小妹妹變成了這樣一個謹遵閣禮的大家閨秀,她不去教書真的是太可惜了。
“那你想不想我呀?”沒辦法,陳杉只能從頭開始,遵循漸進,一點一點把小妹妹的心智給拉回來。
“想!”薛妙華輕輕道。這次陳杉又拉住她的手,卻是用上了些勁,小丫頭掙了一下沒有掙脫,便任由他拉住了,臉上映上一片美麗的粉紅。
“那你白天唸經書的時候想不想我?”
“想!”
“晚上睡覺的時候想不想我?”
“想!”
“那你是願意聽我的話,還是願意聽姐姐的話?”
這個問題可將薛妙華小妹妹難住了,她凝住眉頭,輕聲道:“壞人,你們兩個的話,我都聽,好不好?”
“那我要拉你的手,她不讓我拉你的手,你聽誰的?”陳杉終於露出了狼尾巴道。
薛妙華雖然現在變得矜持了,可卻沒變傻,當下嬌哼了一聲道:“你這壞人,現在拉都拉了。卻還來問我聽誰的?你就是誠心欺負我。”
薛妙華這幾句便恢復了那些活潑模樣,陳杉心裡大喜,嘿嘿道:“我可不是欺負你,主要是因爲你被你姐姐教的不像你了,我給你糾正一下而已。”
薛妙華嘟嘴道:“我卻是覺得姐姐說的對。你這人壞死了,是專門欺負我地。我就應該防着你,嘻嘻。”
這纔是我那青春活潑的小妹妹嘛,謝天謝地,陳杉感動的想哭,拉住她小手道:“妙華妹妹,你終於又變成你了。”
“你莫胡說,我就是我,從來都沒有變過。”薛妙華反手勇敢的抓住了他的大手。輕輕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
陳杉嘿嘿一笑,道:“在廟裡天天唸經苦不苦?”
“不苦,就是見不着你。”薛妙華眼圈一紅:“今天回來,本來以爲你會在府裡,尋了你一天,哪裡知道你卻連個影子都沒有,你這渣男。”
迷死了迷死了,小妹妹什麼時候連這個詞都學會了,難道這也是薛雨馨那個棒打鴛鴦的人乾的?
陳杉急忙哄道:“我也不知道你今日回府啊,你也知道,我這個亂七八糟的事多,可就是再亂七八糟,我也一直想着你的。”
薛妙華青春活潑,未經世事,哪裡受得了這等不要臉的話,當政眼瞼低垂,臉兒羞紅,心臟卻是噗通噗通的亂跳。
哄這小丫頭,陳杉就是手到擒來,輕輕摩挲着她小手道:“是誰教你說渣男的?你姐姐麼?”
薛妙華臉上一紅,急忙道:“纔不是呢,你不要冤枉了姐姐,這是我在書上自己看到的。”
“看書?看什麼書?”陳杉奇道:“你在丹霞寺,不是每天都看些佛經麼?”
薛妙華噗哧一笑道:“誰告訴你我每天都看佛經的?真笨。那只是早課晚課的時候念念,其他時候還是可以看書的。你又不來看我,我就就只好尋些雜書來解悶了。”
那就不奇怪了。現在薛妙華正是花豆初開的年紀,看的也都是一些情情愛愛的書籍,而這些書的作者,都是一些被愛情傷過的人才會寫出這麼肉麻的東西,灌輸的理念自然也是帶一些抨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