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邙山長老

不知過了多久,神智混沌的蕭明月睜開了眼睛,全身脹痛,肌膚有如寸寸開裂,不斷髮出一聲聲痛苦的呻吟,好在這裡沒有其他的人,手指微微擡起,眼底涌現衝動的驚芒。

自己能動了,劍意仍舊在識海內恣意迴旋,一股說不出的暢快感,讓蕭明月驚喜若狂,當場大笑兩聲,噗的一口,殷紅血液被他不要錢的吐了出來,卻是舒服到極致的享受涌蕩全身。

他能施展的劍氣增加無數倍,還觸及到劍意的門檻,撕心裂肺之後的痛苦,是全身心的昇華,突然而至的幸福感,讓蕭明月身心疲憊,仰面朝天躺在草地上,夜色如水,蒼穹繁星點點,蕭明月忍受錐心的痛苦,靜靜等待體力恢復的一刻。

第二天一大早,蕭明月找人打聽一番,芒天羽重傷被虞山長老送進紫霄樓,想到雲華山入住了紫霄樓後的逸品居,他想是否能憑藉雲師弟的關係?進入紫霄樓,看望下芒天羽,不然的話,總擔心芒師弟的傷勢,也不是個事情啊!

茫茫然經過雪草嶺,進入紫霄樓前廣場,意外的蕭明月看到許多紫心閣弟子,駐立廣場中央,一位中年的外門長老,短髯虎目,坐在紅木藤椅上,對下方的弟子侃侃而談,講的是煉丹煉器之法,言談有力,擲地有聲。

蕭明月在廣場外圍聽了幾句,不由入迷了,許多這幾日,久思不得其解的問題,霎那間有了茅塞頓開的感覺,本來混混沌沌的腦子,很快神清氣爽一片。

他卻沒注意到,許多廣場上的弟子留意到他的存在,將眼角餘光偷偷瞥了過來,察覺到門下弟子有了走神的狀況,邙山長老沉鍾悶鼓的哼了一聲,如同驚雷在衆人的耳邊炸響,十幾名外門弟子,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有的人驚得小聲叫了出來。

“你是誰?怎敢私闖本門禁地!”邙山長老怒喝一聲,打亂了蕭明月的思緒,聲音之洪亮,驚得他差點撲跌到地面上。本能地擡頭,兩人目光接觸,邙山長老眼芒如光似電,銳利無比,將蕭明月全身看透般的明亮。

如夢驚醒的蕭明月,趕忙行弟子禮,恭敬道:“弟子蕭明月,來看望好友雲華山師弟。”

見蕭明月受挫,場中的雲華山趕緊從盤坐姿勢,站直身體,束手解釋道:“邙山長老,蕭師兄找的人是我。”

一臉的陰沉,邙山長老上下打量雲華山幾眼,又將目光鎖定在蕭明月身上,詫異的他愣住了。場中的欒成玉(欒師兄)見邙山長老一臉的怒色,心頭爲之竊喜,以爲雲華山要倒大黴了。

面前來的小子,是前兩日海雲長老提過的蕭明月,還真是巧合啊!

邙山長老和海雲長老私交不錯,現在海雲長老成爲了連玉樓內門長老,雙方的接觸少了,私底下的交往還是很多。前幾日,海雲長老在蕭明月離開後,隨口說了一句,希望邙山長老再見到蕭明月時,探探蕭明月的底,試一試他是否有控火的天賦,此時,邙山長老見到蕭明月,心頭爲之一動。

本來怒意升騰的表情,再次望到雲華山身上時,神情立刻柔和了許多,“我當是誰?原來是華山師侄的朋友,有興趣的話,坐下來聽我講道,待會兒,華山師侄帶你的朋友來見我。”

突然而至的溫情,如柔風化雨,不但澆散了蕭明月心頭的一片陰霾,連雲華山都喜不自禁了。邙山長老對他如此的賞識,太出乎意外了!

不僅僅是雲華山被驚得喜出望外,連場下其他控火弟子也各個瞠目結舌,欒成玉更是心咯噔一聲沉底了,雲華山被多位外門長老重視,他即便想暗中做鬼,也沒絲毫膽量了。

“多謝長老的栽培,”蕭明月懷着感恩的情緒,俯首躬身道。

“無妨,坐到華山旁邊,聽我講道好了,”邙山長老擺擺手,表情隨和道。

見雲華山所坐位置在最後排左角,蕭明月趕緊走過去,和雲華山眼神交流一下,盤膝坐下,緩緩收斂悸動不已的情緒,聽邙山長老講道。

叮!

桌案上,玉製的小鈴鐺被邙山長老輕輕搖動,餘音渺渺,清爽宜人,蕭明月感覺一股清新之氣從丹田處涌出,一夜未眠的睡意被盪滌一空,精神爲之大震,注意力高度集中起來。

邙山長老含笑望着下面十幾名控火弟子,緩緩道:“你們進入本門,有些時日已經不短,其中辛苦長老們即便無瑕顧及,也會略知一二,修煉的是好是壞,他日一經測試,一定會讓長老們瞭然於胸。平日千萬不可放鬆懈怠,若修煉無果,對本門毫無影響,對自身卻有百害而無一利。今天我給大家將煉丹的基本要素,一些重點,給你們加以明確,用心聽了,千萬不要遺忘。”

說完,他朝着雲華山瞥視一眼,微微一點頭,溫和態度讓雲華山悸動萬分,本來感動不已的心境,更加熱絡起來,充滿熱血的衝動。蕭明月羨慕不已坐在雲師弟旁邊,即替雲華山開心不已,又有些嫉妒,什麼時候,他纔能有師弟這樣被長老重視的機遇啊?

臺上的邙山長老侃侃而談,都是些由淺入深的道理,神色顧盼間,自有一種風采令人折服,其他人奇怪,爲什麼邙山長老要再次給大家講控火的基礎心法,蕭明月卻聽得極其仔細,這是他第一次親密的接觸到長老煉丹講道,難得一遇的機會,唯恐漏過每一句話語,神經如同繃緊的獵弓,不敢有任何放鬆的情緒波動。

這一堂課講的極其漫長,足足用了兩個小時,結束的時候,許多人有了意猶未盡的情緒,雲華山更是莫名亢奮。

紫霄樓的底層大廳,蕭明月來過一次,重新步入其中,自然另外的一番感受。邙山長老端坐在紫藤椅上,大馬金刀品着雲華山新端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意味深長的擡頭目視到雲華山身上。

“華山,你進入紫霄樓有幾日了吧?”長老溫煦問道。

“一共五日,”雲華山上前回稟道。

“呃,有再練丹藥嗎?”

“一共自行練過兩次,煉成一枚假丹清心丹,一枚假丹補血丹,成色比前幾日弟子煉成的血氣丹差好多,”雲華山惋惜道,那一次真的很可惜,無論是他的藥材用量,搭配,分層次的施煉,都做得非常到位,只是在出丹的最後一刻,火候過了,導致清心丹品質下降了不少。

邙山長老微笑點頭,道:“兩週時間,煉成兩顆一品丹丸,你控火天賦的確不同尋常,以後需多加努力纔好,”說完了,長老將目光鎖定在蕭明月身上,問道:“你的朋友,他叫蕭明月?”

“是,弟子蕭明月,見過邙山長老,”蕭明月躬身施禮道。

長老目光凝神,仔細打量蕭明月片刻,詫異道:“聚氣期九階,看你的實力,已經進入凝神樓了吧?”

“弟子,是上月修煉成聚氣期八階,得以進入凝神樓,到前幾日,一共入樓四次。”

“上月,聚氣期八階,現在晉升爲九階,”邙山長老眉頭微微一簇,道:“看起來,你適合練氣啊!爲什麼來我們紫霄樓呢?”

蕭明月本想說自己心儀控火師,聯想他從來沒有煉過丹,煉過器,表情窘迫道:“弟子另外有一位好友芒天羽,在廣場榮譽戰中受了重傷,聽說進入紫霄樓調養,特意來看看他。”

“你是否,還想照看他一段時間啊?”邙山長老淡淡道。

這話,如晴天霹靂震響在蕭明月的耳際,照看芒天羽師弟,真有機會的話,豈不能在紫霄樓待上一段時間了?忙不迭的躬身施禮道:“弟子願意。”

“這樣啊,”邙山長老擰緊眉頭,沉思片刻,道:“可惜你不喜歡煉丹,聚氣期九階的實力,這樣好了,以後就在紫霄樓底層看守大門,看守廣場上的測試靈石好了,對了,沒事的時候,幫忙打掃下大廳的衛生也不錯。就這樣好了,你應該不會不同意吧?每天我允許你進入紫霄樓三層一次,看望你的芒師弟。”

看門,打掃大廳衛生!

雲華山和蕭明月被長老的話,驚呆了,半天發不出聲音來,吃癟很久,蕭明月才漲紅臉頰,施禮道:“弟子願意。”無論如何,能夠待在紫霄樓比什麼都強,哪怕身份降低點,被人看不起也算啊!

雲華山極爲吃驚蕭明月的選擇,剛想替他辯解幾句,邙山長老站起來,甩袖離去,臨走留下一句話,“雲華山,你的控火天賦不錯,以後多加努力,老夫看好你早日晉升一品控火師。”

一捧一殺,蕭明月比跌到冰窖子裡還難受啊!

(本書後期會寫得更好的,除了主角,還會有一些配角和蕭明月一起成長,到時候征戰廝殺,闖一番新的天地。雲天門只是吹響了戰鬥的號角,太上道,以及太上道之外的世界,纔是我們要縱橫馳騁的天地。另外求推薦,求收藏,恭喜大家發大財,一輩子平平安安,家庭幸福美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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