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別責怪他了。嘿嘿,說起來這老傢伙對你也夠忠心,一千萬都不能打動他的心。不過,人有七情六慾,誰讓他有個兒子,而且還有個孫子。拿住了他們,老傢伙也只能低頭。”
巴斯倒是非常體貼,看着伯爵冷笑解釋。
項濤這時候已經弄清楚了,這個巴斯就是伯爵的長子。據說當年品行不良,被伯爵趕出了家門,十幾年都沒有讓他再踏入家門半步。沒想到這個傢伙居然如此心狠手辣,爲了財產和爵位,連親生父親都不肯放過。伯爵的生死和項濤沒有關係,可是安德烈夫婦對他就非常重要。
伯爵這時候開口道:“巴斯,你以爲這樣你就穩操勝券?”
巴斯笑道:“當然不是……爸爸,我已經和倫敦的威廉家族達成了協議,他們會全力幫助我。這次回來,我還專門帶來了一些英倫的朋友。爸爸,我知道你有本事,可我的朋友也很歷害。”
伯爵突然大笑,“巴斯,你真是頭蠢驢,和野蠻人合作,簡直就是引狼入室。沒想到把你扔出去這麼多年,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真讓我失望……小子,再不出手你媽媽可就危險了。”
項濤聞聽,知道行跡已經暴露。
他擡腳踹開了房門,身如鬼魅般出現在書房中。弗蘭等人被伯爵的話說的一愣,扭頭看去。
“亞利少爺,您怎麼……”
弗蘭驚叫,連伯爵也愣了一下,旋即放聲大笑,手握住桌子上的檯燈燈柱,用力就是一扭。
哐鐺――
一旁的書櫃突然被人踹開,一道人影驟然撲出。
緊跟着,漫天寒光舞動,晶瑩的刀芒化做一張奇異的網,向巴斯等人罩去。早在伯爵一愣的時候,項濤就知道上了當。伯爵並不知道他在門外,只不過是騙巴斯等人,實際上另有殺手。
項濤心中苦笑,板着臉也不說話,拔山尺惡狠狠的砸了出去。
烏黑的鐵尺,隨着尺中八卦雷封印解開,被積壓在鐵尺中的玄金戾氣頓時爆發。一道道烏芒,一道道光影,帶着令人窒息的勁道。光影中傳來聲聲輕雷,每一聲雷響,都會讓書房中的擺設爲之一顫。三名黑衣男子被項濤一下子圈住,頭上的黑巾在仙力的侵蝕下變成了碎片。
黝黑的面孔扭曲,三個黑衣男子身上的衣服被他們極具膨脹起來的身體撕裂,露出遍體黑毛。
而他們的嘴臉,更發生古怪的變化,口中生出雪白鋒利的獠牙,四肢也變成了長着利爪的也是肢體。不過,這些變化固然驚人,項濤卻沒有給他們任何施展的機會,拔山尺下無生靈,不但是兩年前項濤煉成拔山尺後的誓言,同時也代表着這把中五品神兵與衆不同的靈魂印記。
瘋魔一百零八擊夾帶五雷仙力,疾風驟雨般的瘋狂擊打。
項濤的腳步幾乎沒有停留,身形呼的從三個黑衣人的中間穿過。
拔山尺脫手而出,鍊金指更吐出一道金黃色的劍芒,在斗室中攔腰橫掃,發出淒厲的呼嘯。
所有的一切,在瞬間即逝。
項濤衝到伯爵的面前,大聲道:“怎麼救我爸爸媽媽?”
話音未落,斗室中的五個黑衣人砰的一聲,身體四分五裂,殘肢散落一地。而伯爵的身後,站立着一個身穿白色大衣的魁梧男子,在燈光下,他的面孔蒼白的有些嚇人,雙眸無光,死氣沉沉的如同一個死人。他站在伯爵背後的陰影中,就好像一個生活在黑暗中的鬼魂,可怕!
弗蘭的臉上,露出喜色。
巴斯卻連站着的力量都沒有,身體縮成了一團。他沒有逃跑,因爲他知道根本就跑不了。不論是伯爵還是項濤,還有那個瞬間把一個威廉家的高手撕裂的傢伙,看上去沒有注意他,可只要他一動,立刻就會身首異處。巴斯只希望,伯爵能看在父子的情分上,饒了他的這條性命。
伯爵靜靜的看着項濤,眼中流露不可思議之色。
“你果然不是尋常的孩子,我早就該知道,從那天我的魔鬼蛇被殺死,我就應該知道這一點。”
他呢喃自語,突然張口吐出了一口血,劇烈的咳嗽起來。
項濤一皺眉,伸手抓住了伯爵的手,五雷仙力送入他的身體中,臉色也隨之一變。
伯爵身體中的氣血很亂,亂的讓項濤無從着手。
同時,項濤也十分清楚,伯爵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和他有着莫大的關係。若不是他有時心存戲耍伯爵,使用一些稀奇古怪的道法引誘伯爵偷師,恐怕伯爵也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早在四年前,項濤就看出伯爵練的是一種劍宗道法。
他不知道那是劍宗哪一門的道法,反正感覺上不是太高明,可能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殘篇。
本來伯爵如果僅僅是依照那門道法修煉,雖然不可能有什麼大能耐,但是也絕不會有生命危險。
可是他心存僥倖,在進入了聽劍中期的境界後,發現了項濤的古怪。於是伯爵從項濤的修練過程中偷學了一些道法技巧,並且私下裡修煉,結果是,伯爵很快突破了他目前的水準,甚至即將達到養劍境界的前期水準。由於他基礎不好,修煉也不得法,隨時面臨着走火入魔的危險。
在這樣的情況下,只需要一點點的外力干擾,就足以讓伯爵氣血混亂。弄不好,還會丟了性命。
項濤對伯爵固然沒有什麼好感,可不管怎麼說,十年相處,還是有些感情。而且,項濤不希望伯爵就這麼死去,他終究是安德烈夫婦的父親,看在喬西的面子上,項濤也不能見死不救。
於是,項濤送了一道五雷仙力在伯爵的體內,把他紛亂的氣血暫時壓住。
“爺爺,怎麼救我爸爸媽媽?”
這是項濤十年來,第一次主動稱呼伯爵爺爺。
伯爵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說:“亞利,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現在有件事要交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