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719：除夕快樂
根據著名的“弗萊格定律”，插起來的旗子總會倒的。
打臉這事兒只會遲到不會缺席。
奈何玉謹真人不上網，不懂這些梗。
於是，當裴葉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問他“玉謹師弟知不知道……你這裡，似乎有另一個人的存在”的時候，他的神情徹底變了。神情算不上慌亂，但的確是被戳中了內心的秘密。
裴葉瞭然地道：“如此看來，玉謹師弟是有所警覺了？”
玉謹真人沒有回答，而是微蹙着眉峰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裴葉乾脆道：“那就換一個地方談，玉謹師弟來挑。”
玉謹真人抿着脣，淡漠的目光落在裴葉身上，似有異光閃爍。
很顯然，他的內心遠沒有表面那麼平靜，那裡正醞釀着一場似乎能毀天滅地的風暴，攪得他思緒混亂。他原本想到自己的山峰，但擔心裴葉誤會，中途轉道去了鹹魚真人原先的山峰。
此處竹林茂密，但隨處可見的青翠也無法讓玉謹真人的心情平靜下來。
當然，真正的理由不能說，裴葉便編造出了合情合理的藉口。
只是“魔帝”切號上線也很懵逼，意識混沌不輕，沒有理智，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
爲了凌霄宗的安危，玉謹真人也要想辦法除掉這個隱患。
這些行爲都是瞞着凌霄宗其他人的，包括他最尊敬的掌門真人。
似乎要從這張臉上看出“開玩笑”或者“陰謀算計”。
結果都沒有，她臉上只有認真。
因此，基本能推測搞事的是“魔帝”人格。
用術語來說，他的心境不完美。
他還未經歷最後一道情劫。
實力境界長期停滯不前，他內心的負面情緒成了“魔種”的最佳養料。
最大的證據是鳳素言。
玉謹真人抿脣不語。
畢竟是自己的身體，玉謹真人再遲鈍也不會半點兒懷疑都沒有。
最後還是玉謹真人先開了口：“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對實力對修爲太過執着，在遇見鳳素言之前屢屢逼迫自己強行突破，次次以失敗告終。
玉謹真人蹙眉沉思。
一雙淡漠冰冷的眸子靜靜落在裴葉臉上。
除了他，沒人發現他出問題了，包括掌門大師兄。
有了這些大前提，推測“魔帝”曾在玉謹真人不注意的情況下切號上線，也就有了依據。
裴葉試着詐他，果然詐出線索。
“好，便依鹹魚師姐的提議。”
根據他蒐集到的線索來看，自己偶爾會在那道“邪惡氣息”的影響下，無意識地到處亂跑，但都沒有離開凌霄宗。僅憑這些不能讓玉謹真人放心，因爲他發現隨着時間推移，對方能做的事情更多了。一開始只是在小房間活動，他醒來發現自己額頭撞得通紅，之後學會了推門，玉謹真人更換大門的頻率增加，之後是踉蹌往外跑，若非法衣自帶清潔功能，從泥坑醒來的玉謹真人怕是要揮劍發飆了。毛病不大，但可以看得出來，對方活動越來越靈便了。
裴葉雙手一攤道：“玉謹師弟別多想啊，我就是想讓你考慮扮演魚妖這個角兒。”
“你現在說這些有何用意？”
倘若她的推測沒有錯，玉謹真人哪怕沒有這些記憶，應該也發現了點兒不對勁的地方。
她面色平靜地道：“我也是無意間發現的，在慄山秘境的時候——我在你身上發現了一道極其微弱、不明顯的邪惡氣息，這道氣息與你格格不入，但又不像是外界強行施加的。因此，我便大膽懷疑是你自身出了問題——玉謹師弟，你我雖不是真正的同門，但也算有緣……”
如今被裴葉直接點出來，玉謹真人說不震驚是不可能的。
照這個趨勢下去，誰知道他會不會利用自己的身體和實力做什麼？
向善也就罷了，偏偏鹹魚師姐說那道氣息是“邪惡”的。
原著中女主鳳素言跟男主早就嘿嘿過，而玉謹真人卻沒有丁點兒記憶，發生的時間線在他收女主爲徒之前幾天。小說中期“魔帝”上線，對女主鳳素言種種特殊對待，也是“熟悉”作祟。
他的確懷疑自己出問題了。
“答應你，總該有什麼益處。不然鹹魚師姐無端提這件事情，總不會想用它當把柄？”玉謹真人眉頭未曾舒展，反而添了幾分疑惑，“我瞞着師兄他們，並非我心虛，而是不想給他們惹麻煩，我能處理好。倘若你要以此爲妖要挾，也用不着你跑一趟，我這就跟師兄他們坦白。”
所謂的“魔種”便是玉謹真人前世魔帝的意識，當“魔種”汲取足夠的力量便能破土萌芽，那時候的玉謹真人將會覺醒前世的記憶，或者說被前世的魔帝所取代。這跟《鏡中緣》的魚妖一樣，今生的短暫記憶和感情抵不過前世漫長記憶和複雜感情，人格作風徹底偏向後者。
玉謹真人：“……”
不過他孤僻高冷，不喜歡與人打交道，隱居的山峰常年沒有訪客，宗門弟子也極少涉足——他即便出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也無人發現，玉謹真人找不到“目擊者”，最初那幾次還以爲是自己錯覺，可次數多了他才知道嚴重——儘管如此，還是沒想過麻煩師兄師姐他們。
玉謹真人的前世大有來頭，哪怕他這一世修爲已經很高，但始終沒有邁出最關鍵的一步。
二人先後落地。
裴葉道：“益處倒是有的，我可以幫你注意那道氣息。一旦它出現就將它逮住？”
結果便是反噬傷身，留下暗傷和隱患。
裴葉當然是根據小說原著劇情逆推的呀，原著《邪魅帝君小醫妻之師父親親抱抱舉高高》的描述，魔帝第一次出場不是在小說中期女主鳳素言被廢驅逐出凌霄宗，而是更早之前。
他垂眸思索片刻，點頭答應下來。
裴葉臉上的笑意更濃，嘴上道：“同門師姐弟，客氣這些做什麼。”
爲了完成副本任務，爲了收滿能出師的徒弟，爲了滿足強迫症的完成度……
犧牲一個玉謹，幸福一個裴葉。
玉謹真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