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憂慌亂的看向沈若京,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的想要解釋什麼:“公主殿下,我,她……”
話語卻不知道該如何說。
姬妮娜拿着筷子的手卻只是微微一頓,就用力的把嘴裡的東西嚥了下去,然後纔開了口:“無憂,別怕,公主殿下早就識破我們了……”
她語氣輕鬆,整個人都透着一種鬆弛感。
姬無憂一愣:“什麼?公主殿下什麼時候知道的?”
沈若京看向了姬倪娜,她覺得這個人更有意思,因此聽到這話就解釋了一句:“不錯,我的女僕查出來,你母親和她母親只是表面爲敵,實際上不過背後也互相扶持,迷惑姬家主母罷了……”
姬無憂就愣住了。
沈若京又道:“況且你求我不要把姬倪娜和顏子寒的事情暴露出去,表面上說的是想要控制她,威脅她母親,其實不過是怕姬妮娜受到傷害……不是嗎?”
姬無憂沒有再說話。
沈若京就坐在了姬妮娜的對面。
是洛王妃把我又推入到了深淵中!”
但在傷口外,無論是胳膊,腿上,還是背後,胸前……她的身上,全是一個個小的圓圓的燙傷疤,密密麻麻,遍佈全身!!
沈若京瞪大了眼睛。
姬倪娜對沈若京悽慘一笑:“後來我就退學了。我想要積攢力量,然後報仇。”
等房門關上後,沈若京就看向姬妮娜:“姬王妃如此配合我和父親的計劃,到底有什麼目的?”
姬倪娜眼神裡露出了絕望之色:“我以爲顏王妃長大了,會收斂,顏子寒也會懼怕,可沒想到她們在王宮中的地位仍舊很高,我又淪落成了他們的玩具!顏子寒手中有我年少時被凌辱的照片,他逼着我爲他服務,他每次時間那麼短,卻還要讓我誇他厲害,真的很讓人噁心!”
其後,洛王妃死掉,沈若京一直在宮中散佈沈千惠肚子裡的孩子是個男孩這個謠言,是爲了逼顏王妃出手的,可顏王妃才被顏太后敲打,如果沒有姬倪娜,顏王妃或許也會動手,但卻會猶豫幾個月。
她即便是見過各種殘忍的場面,也仍舊被姬倪娜身上的傷勢所震懾住了。
姬倪娜苦笑了一下:“然後我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天真,我一個小小的庶女,有什麼能力去報仇?而且那十年,我想通了,我想放下過去,重新生活。
姬倪娜就點頭:“顏王妃那時候是我們那個學校裡的校花,她和顏子寒因爲太后的原因,被衆人推崇,大家都不敢招惹她們。我身上的菸頭,都是他們搞的,顏子寒更是……欺負我……”
沈若京幫她說話:“所以,你故意讓姬無憂引誘我過來,然後你那天白天在洛王妃面前揭露我的身份,給洛王妃示好,你是算準了洛王妃在我父親離開她的宮殿後,會來找你哭訴,剛好撞破了她和顏子寒的姦情……你讓我親眼目睹了一切,在洛王妃死後,用我的力量去針對顏子寒。其後你猜到了我和父親的打算,所以就助攻下了墮胎藥……這一切,都是爲了復仇!”
沈若京凝眉:“然後?”
姬無憂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
姬妮娜的身體都在發抖,“所以,我要報仇!我一直在等一個機會,直到你和國王陛下回來,我才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姬妮娜對他咧嘴一笑。
可偏偏洛王妃不想姬家嫡女進宮和她平起平坐,因此只是動了個小手腳,我就被送進了王宮。
沈若京在知道姬無憂和姬倪娜沒有那麼敵對後,就一直想不明白,姬無憂爲什麼引誘她去姬倪娜的宮殿,直到後來洛王妃死去,顏子寒落馬,她才隱約間感到,姬倪娜似乎在針對洛王妃和顏王妃。
姬倪娜卻無波無瀾,只是說道:“公主殿下,您在華夏長大,應該沒有聽說過貴族學校吧?咱們A國有一個,三大家族的孩子都可以進入裡面學習,不分年級,我身上的這些傷勢,就是在學校裡被弄的。這些在你們華夏來說,應該算是……校園霸-凌吧。”
姬倪娜垂下了頭,似乎是想到過去那些屈辱的日子,緊緊攥住了拳頭:“那時候,我才十五歲,我回家告訴了父親,可父親說我只是一個庶女,因爲我而去顏家鬧不值得……後來,我想過去死,但是我站在高樓上的時候,卻想到,我死了,我母親怎麼辦?而且我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
可因爲有個姬倪娜,顏王妃就讓她動了手,想把一切罪責都推到她的頭上,姬倪娜其實可以拒絕的,說害怕就好了,也或者可以做的隱蔽一些,假裝失敗也可以。
姬倪娜被刑訊逼供時受了傷,可那些傷都已經癒合,並且不算可怕。
姬妮娜對姬無憂擺手道:“你先出去吧,我和公主殿下聊聊。”
姬無憂這纔出了門。
她本身沒有任何實力,因爲出身原因,也不可能競爭王后之位,所以沈若京實在不明白,姬倪娜的目的是什麼!
姬妮娜就垂下了頭,她忽然站了起來,直接脫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沈若京的視線,在落到她身上後,頓時驚住了!
沈若京微微一頓:“是顏王妃她們乾的?”
姬倪娜沒有否認:“對。”
她看向沈若京,對她磕了一個頭:“我知道藉助公主殿下的力量,讓您不舒服了,姬倪娜這條命就是用來報仇的,此刻大仇得報,公主殿下想要怎麼殺我都成!至於無憂,他是被我用命威脅着,才肯幫我的,還請您別怨他。”
這話一出,姬無憂衝了進來,也跪在了地上:“公主殿下,我姐姐是被逼的,她也是走投無路!求你饒她一命!”
沈若京看着兩人,忽然嘆了口氣,看向姬倪娜:“你想去華夏嗎?”
姬倪娜一愣,不解的擡頭:“華夏是每一個A國女人都向往的地方,在哪裡男女平等,人人平等,沒有這些歧視……但是,我去不了了……我這戴罪之身,哪裡都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