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堂中。
楚辭墨被大師兄用繩子綁住了胳膊,另外有幾名弟子站在他的身後看守着他,防止他不服從判決暴起揍人。
刑堂裡面的七八名洪門弟子,雙手背在身後,一個個盯着他看着。
二師伯還沒來,大師兄就站在了楚辭墨的身邊,嗤笑了一聲道:“小師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這也是你自己的選擇。”
楚辭墨靜靜地站在那兒:“多年前,是我逃避了,如今再回來也算是正式接受洪門的審判。”
大師兄就道:“恐怕今天的審判,要讓你失望了。”
楚辭墨只看着他。
這個平日裡總是放蕩不羈,玩心很重的人,此刻卻認真看着他:“大師兄,我無愧於心!”
“無愧於心不是這麼用的,洪門教給你武功也不是讓你來做小偷的!”
大師兄說完這句話,就笑了笑:“我父親的性格我很瞭解,今天就看着小師弟你在這裡的下場了!”
楚辭墨頓時覺得一口鬱氣憋悶在心口處,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是。”
他皺起了眉頭:“發生了什麼?”
二師伯聽到這話,眉眼一橫,頓時有一股凌厲和霸氣壓住了楚辭墨。
此人正是大師兄的父親。
但在刑堂之中,大師兄瞭解父親的性格,於是上前一步,公事公辦的喊道:“二師伯,今天我發現門內弟子有偷盜行爲,所以把他綁過來了。”
大師兄掌控了樑上君子所有偷盜的事實,雖然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是楚辭墨,但身爲洪門弟子,在刑堂中是不可以說謊的。
楚辭墨:“對,但是那劉家……”
大師兄就立刻怒視楚辭墨:“二師伯在問你,是不是你!回答二師伯的問題!”
“辯解?你是不是想說你是俠盜?是在做好事?華夏有律法,有什麼事情是需要你去懲善除惡的?如果都像是你這樣子,那還要法律幹什麼!”大師兄看上去正義凌然的怒斥道:“小師弟,你真是糊塗啊!你知不知道,因爲你做的這些事兒,讓我們京都的幾個武學師門,在那幾年裡有多麼的低調!無論做什麼,都必須要考慮名聲!”
這話一出,二師伯立刻想起了那段時間。
楚辭墨繃緊了嘴脣:“……是。”
二師伯臉色黑沉似水。
大師兄身爲二師伯的兒子,當然知道什麼話最能戳中他的心。
楚辭墨:“那是因爲……”
楚辭墨低着頭:“二師伯,弟子想爲自己辯解。”
“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不要回答廢話!”二師伯也怒斥了一聲。
這話說完,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接着就是一道洪亮的聲音:“這麼晚了,門內又有誰犯錯了?”
大師兄上前一步,直接道:“是我這個大師兄有失察之罪,竟然才發現咱們門內小師弟楚辭墨,竟然就是樑上君子!”
“還有去年一月十七號……是,或者不是?”
“……”
二師伯聽到“樑上君子”四個字,面色就是一沉,他驀地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楚辭墨,憤怒的道:“竟然是你?”
學武世家,在現代法治社會,本就受到很多人的不理解,大部分人把練習武術當成了強身健體,可他們洪門從古老至今,一直將練武當成了本命。
楚辭墨繃住了下巴,沒說話。
他猛地將手中的茶杯砸在了地上!
楚辭墨被他推了一下,只覺得狼狽,他繃住了下巴,道:“是。但是……”
大師兄繼續道:“偷盜東西也就算了,四年前的一月七號,你去涼山公司分部偷盜合同的時候,是不是還打傷了人?導致對方子孫根受到了損害!”
楚辭墨咬牙切齒,這一刻只覺得心口處憋悶的厲害:“是!”
“是。”
好像他們這羣人就是社會的隱患似得。
大師兄繼續詢問:“還是五年前的十一月六號,槐柔私人醫院裡的藥物被盜,當時也有人報了案,是不是你乾的?”
楚辭墨扭頭,就看到一個身形魁梧高大,面色嚴肅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進來,他一進門,視線先落在大師兄身上,接着看向了楚辭墨。
他看向楚辭墨,大步走向審判臺前方,坐下後這纔開了口:“說!”
“是或者不是?!”
伴隨着一件件事情的暴露,伴隨着他一道道“是”的落下,二師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因此楚辭墨根本無法否認。
接下來,大師兄上前一步:“五年前十月初三,京都劉家被盜,丟失了一份合同,是不是你乾的?”
他看着大師兄,知道大師兄根本不給他辯駁的機會,他無言以對。
他看向楚辭墨,怒吼道:“讓你學習洪門本事,是爲了讓你去做這些爲非作歹事情的嗎?!”
大師兄直接說完了最後一個案件後,這纔看向了二師伯:“二師伯,綜上所述,小師弟在加入洪門後,學習了輕功身法,犯了偷盜罪58則!樁樁件件觸目驚心,不是涉及到商業機密,就是涉及到個人隱私,如今雖然沒有證據,但他已經承認,還請二師伯根據洪門規矩,嚴肅處置!”
但洪門在別人眼裡,多多少少有點莽漢的意味。
話沒說完,大師兄就打斷了他的話:“刑堂審訊,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好!”
樑上君子一出,相關工作人員找不到人,當然就立刻懷疑上了他們這些門派,當時派了多少人,天天圍着他們調查,搞得周圍的鄰居看他們的目光都謹慎了。
好像洪門裡面的人都是作奸犯科的人似的……
二師伯暴起,他盯着楚辭墨,怒吼道:“但凡有偷盜行爲,最低都是20鞭起步!你竟然偷盜了58件,還毆打了別人,楚辭墨,你可知罪!”
楚辭墨看着他:“我知道錯了,但是……”
“沒有但是!就算是那些人該死,該殺,也輪不到你!洪門律條是什麼?!遵紀守法是洪門第一要素!”二師伯盯着他:“你犯下如此過錯,按洪門規矩,當挑斷手筋腳筋,踢出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