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下午,拉克絲都在迷糊中度過,自己就好像一個提線布偶在任人擺佈,成爲一場祭典的主角。
她按耐下心中的不滿和好奇,走完祭典的流程。
當一種精神之光照耀她的時候,她感覺到一股不適,但還是接納了這個力量。
拉克絲感覺這股力量分散四肢百骸,化作最純粹的力量通向心靈,蘊養着精神和靈魂。
在放眼看待真世界,感覺跟之前的認知不一樣,似乎能夠透過現象看本質,一切都是那麼有規律可循,一切都是那麼清晰無比。
在祭典尾聲,卡爾瑪授予了拉克絲一個榮譽長老的稱號。
這讓拉克絲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最後連怎麼離開的都不知道。
“這裡是皮爾特沃夫。”蘇黎介紹道。
微風帶來了碼頭上魚腥味,陣陣海浪拍打的聲音傳入耳朵,拉克絲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接下來是休息,明天再找鬍子女士。”蘇黎看了沒有回過神的拉克絲嘆了一口氣。
終於聽到休息二字,拉克絲的神情稍微的有些放鬆,至於在纏繞在心中的那些問題,她也一時間得不到答案。
她知道蘇黎不會害她就行了,其他的或許以後就知道了……
拉克絲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道似乎聚集了世界各地的人,商人遍地,帶着各種各樣的新奇物品。
“比爾吉沃特是一個港口城市,這裡的商業很發達。”蘇黎說道,“如果想要逛街的話,我可以陪你……”
“真的?”拉克絲眼前一亮,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蘇黎,同時也有些忐忑。
蘇黎點點頭,這讓拉克絲心情有些激動,如同放出籠歡快的小鳥,蹦蹦跳跳的環繞在蘇黎身邊,洋溢興奮的笑容,哼着歡快的樂曲。
拉克絲天真無邪的笑容很快引起人們的注意,畢竟這是無規則約束之地,充滿了危機和機遇。
這一隻樣貌姣好的妙齡女子怎麼可能不會引起人們的覬覦。
更何況那個男伴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一看就是不知道那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帶着她的男伴私奔。
這讓很多人心思開始活絡起來,這兩人細皮嫩肉的,看着有些人心頭直冒火。
而且這種齷齪骯髒的想法有不少是指向蘇黎的,畢竟在很多人在大海上行駛,那漫長的日子讓他們的性取向都改變了。
“快點啊。”拉克絲拉着蘇黎的手,興奮的奔跑着。
而蘇黎被拖着走,任由拉克絲擺佈。
拉克絲的目光完全被那些新奇的小玩意吸引了,對於自己處在危險之中渾然不知,當然更危險的還是蘇黎。
不少人已經將他們視爲自己的貨物……
至於這貨物是不是燙手,這不是他們考慮的事情,畢竟有誰會嫌棄錢燙手,更何況還是在這個無法之地。
拉克絲突然發現了一個耳墜,那個耳墜做工精細,一下子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把玩了一會兒,心有不捨的放了回去。
“很適合你,你也很喜歡,怎麼放回去了?”蘇黎有些詫異的問道。
“走吧。”拉克絲有些侷促不安,她想起來她身無分文。
“先生,你的夫人真是好眼光,這可是恕瑞瑪的匠人精心打造的。你看看這光澤,看看這做工,很適合。”商人看到拉克絲有些意動,連忙推銷自己的東西。
雖然他知道這對小情侶活不過今晚,但是送上來的一口肉,自己豈有不吃之理。
聽到商販對自己的稱呼,拉克絲羞紅了臉,下意識看向蘇黎,只見他面無表情,也沒有解釋。
拉克絲深呼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們還是在看看吧。”拉克絲挽住蘇黎的胳膊說道。
她可從來沒有見過蘇黎掏錢,而且拉克絲已經腦補出蘇黎作爲流浪四處的巫師,恐怕身上的錢也不多,都是應急之用,恐怕沒有餘錢。
“多少錢?”蘇黎問道。
“一千金幣!”商販伸出一根手指,獅子大開口。
縱然拉克絲身爲貴族,但也知道金幣的價值,一個金幣可是能用德瑪西亞一個五口之家生存一年。
這無疑是把他們當成冤大頭來宰,霎時間拉克絲的臉色就變了,一股厭惡和抗拒的神色。
“我們走吧。”
縱然再喜歡,但是被人當成肥羊來宰的感覺並不好。
“唉唉,別急着走啊,看這位小姐這麼喜歡,我可以適當的便宜一點。”商販連忙喊道。
“其實我不想出錢。”蘇黎淡然的說道。
“沒錢還買什麼東西,你這窮鬼趕快滾!”商販臉色一黑,原本的諂媚的笑容瞬間的凶神惡煞,這簡直是在浪費自己的感情。
“不要搶。”拉克絲拉住蘇黎,搖搖頭說道。
“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蘇黎嫌棄的看着拉克絲,“我是要他把這東西送給我們。”
蘇黎此話一出,彷彿說出了什麼最好笑的事情,周圍的商販發出嘲笑的聲音。
“送給你可以,用你來換!”商販更是樂的上氣不接下氣,然後指着蘇黎說道,同時還拿着那個耳墜。
拉克絲臉色一變,開始催促蘇黎離開,她有些後悔讓蘇黎陷入麻煩之中。
“沒事,過一會兒,他會求着我收下。”蘇黎不怒自威,一股強大的氣勢身上爆發出來,剎那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像是被捏住了喉噥,透不過氣來,心中彷彿一種重山壓在上面。
說好休息,怎麼可能會讓人來打擾……
“神明指引我前來。”一個身材魁梧,面容霸氣的女子手拿一座金色神像,邁着沉重的步伐向蘇黎走過來。
“真者。”所有人看到來人瞬間跪伏在地,高呼。
這就是海中神明娜伽卡波洛絲的祭祀,人間的代言人——俄洛伊。
“你好。我叫蘇黎,這位是拉克珊娜。”蘇黎伸出手,從容不迫的說道。
“我從不跟娘們握手,更何況還是一個男人長的像娘們。”俄洛伊用那粗狂的聲音嫌棄的喊道。
“那麼很少有男人能長得像你這樣,俄洛伊女士。”蘇黎笑着說道。
拉克絲一臉驚駭的看着蘇黎,她感覺自己聽錯了,可是現實更讓她難以接受。
“這位姑娘,隨便查探人很不禮貌,我可以認爲你是在挑釁嗎?”俄洛伊神色不爽的看着拉克絲。
“抱歉……”拉克絲一瞬間被震懾住了,身體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
“我感覺我們兩個需要親切友好的交流一番,不然是無法交流的。”蘇黎似笑非笑的看着俄洛伊,然後轉頭看着那個瑟瑟發抖的商販,“我們會住在芭如神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