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柳文靜驚呼出聲,同時奮力掙扎,她剛剛轉身的時候是背對着病牀的,被李關羽這麼一扯,她整個人就直接仰躺在了牀上。
偏巧不巧,她剛好就壓在了李關羽那條受了槍傷、之前剛剛做了手術的腿上。
“啊!”自作孽不可活,腿傷處被壓,李關羽疼得慘叫出聲,因爲疼得太厲害,而柳文靜又在掙扎,怒火燒心,李關羽想都沒想,直接擡手就是一耳光甩在柳文靜那白皙精緻的臉頰上。
啪!
李關羽下手很重,一耳光甩下去,柳文靜的臉上頓時傳來一聲脆響。
火辣辣的疼痛令得柳文靜都驚呆了,她仰躺在李關羽的懷裡,漂亮的大眼睛撲簌簌的,片刻過後,兩行晶瑩的淚珠順着她白皙的臉頰滑落。
委屈,羞憤,害怕,各種情緒令得柳文靜都忘記了掙扎,她就好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呆呆地盯着李關羽,一臉的漠然。
看到美目中淚花流轉的柳文靜,李關羽都癡傻了,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漂亮了,尤其是像此時這樣要哭要哭的柔柔弱弱樣更是讓李關羽血脈賁張。
李關羽的心在咆哮,他恨不得將柳文靜身上的衣服扒光。
頓了頓,趁着柳文靜還在呆愣,李關羽火急火燎地將手伸向柳文靜的胸脯。
感覺到李關羽的意圖,柳文靜急忙從委屈中反應過來,不由分說,也顧不上是不是會弄疼受傷的李關羽,女孩子開始用力掙扎,用力反抗,她的身體扭動着,雙手死死地拽着李關羽的手,一臉的堅毅。
“羽少爺,請你放尊重一點,不然我就喊人了!”
說這話的時候,柳文靜本來很精緻的俏臉染上一抹寒霜,她的眼中,有驚恐,但更多的,是不屈,是對李關羽的厭惡。
李關羽玩過無數女人,他尤其喜歡玩的是第一次還在的乾淨女人,他的牀單上,不知道染了多少純情女孩的一血。
因爲玩得多,經歷過的也就越多。
李關羽最討厭的就是女人在反抗的時候用厭惡的眼神看他,好幾個像柳文靜如今這樣瞪李關羽的女人第二天早上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尊重?喊人?哈哈!”李關羽狠辣的眼睛在噴火,但臉上卻掛着笑,那種人上人看人下人的笑,是狂妄,是不屑,是鄙夷,“柳文靜,別給臉不要臉,我還不知道你的情況嗎?”
“我什麼情況?”柳文靜咬牙,貝齒將嘴脣都咬得都溢血了,她這樣的表情更是顯得她的性格堅毅。
“你家在農村,祖祖輩輩都是農民,你爸媽當牛做馬供你上大學,就指望着你能魚躍龍門飛上枝頭做鳳凰。”
“你從小學習成績就好,爲了上大學,你家裡能變賣的全都已經賣光了,連耕地的牛都沒有,每到耕種季節,你爸下地,用人力代替牛耕地。”
“偏偏,半個月前,你爸累垮了,他現在就在醫院裡躺着的吧?”
“可惜啊可惜,你沒錢給他做手術,他躺在醫院裡只能等死。”
“這些你從哪聽來的?”柳文靜依然咬着牙,一臉的決絕,她沒有否定李關羽說的話,自然就是承認了。
“我要是對一個女人感性趣,別說是打聽那個女人的家庭了,哪怕是那個女人穿過的內褲我都能搞到手!”李關羽極其惡俗地說,“柳文靜,你大姨媽昨天剛走,我沒說錯吧?”
“你……你噁心……”柳文靜畢竟是女孩子,聽了李關羽的話,本來染了寒霜的俏臉微微一紅。
的確,她的例假昨天下午剛好,因爲在醫院上班,平時上廁所什麼的都是共用的,那些女同事知道柳文靜什麼時候來了例假什麼時候例假走了不是難事,顯然,李關羽是通過柳文靜的同事打聽到這些的。
如果李關羽打聽的不是柳文靜的例假,而是用錢買柳文靜上廁所的照片……
柳文靜越想越覺得後怕。
果然,金錢是萬能的啊,什麼同事關係姐妹情深,只要被金錢撼動,什麼感情都能動搖。
“噁心?我接下來還要做更噁心的事情呢。”李關芸一臉的得意,說這話的同時,他乾脆直接將柳文靜放開,“柳文靜,談談吧,我不信我用錢買不到你!”
“你卑鄙!”柳文靜如同突然逃離牢籠的金絲雀,都顧不得整理微微凌亂的烏黑長髮,從牀上爬起來就要跑出病房。
“十萬!”見柳文靜要跑,李關羽脫口而出,如同拍賣場上競拍時喊價一樣,他似笑非笑地說,“你爸的手術需要八萬塊,我給你十萬,你陪我睡一覺。”
“當然,話要說在明處,我要的是你的第一次,因爲我不喜歡上別的男人睡過的女人,你如果沒有一血那就滾吧。”
“李關羽,你應該去坐牢!”聽了李關羽的話,柳文靜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她一刻也不想再在病房裡待着了,她今天經歷了人性最醜陋的一面,她只想趕緊逃離李關羽這個骯髒的男人。
“十萬塊軟妹幣!”李關羽見柳文靜沒有回頭的打算,再度開口,“柳文靜,你難道不想救你爸嗎?你難道忘了這輩子他累死累活供養你嗎?你難道想要等你爸病死後再後悔今晚的決定嗎?”
“我告訴你,如果你今天敢踏出這個門,我就對護士長說你趁換藥的時候想要色誘我,哈哈,到那個時候,你覺得你還能在這裡待下來嗎?你爸要是知道你爲了錢勾引男人,一定會氣得吐血的,哈哈!”
聽了李關羽的話,柳文靜只覺得自己的雙足像灌了鉛一般沉重,她想要逃離,但是,她逃不了。
“二十萬,柳文靜,只要你陪我睡一晚,我給你二十萬。”李關羽見柳文靜並沒有急着離開,心知有戲,繼續加籌碼,“三十萬,柳文靜,八萬塊給你爸做手術,剩下的錢你可以買很多漂亮的衣服……”
李關羽的話一直在柳文靜的腦中盤旋,柳文靜不是女悍匪,做不來轉身給李關羽一拳的壯舉,她也不是古惑女,不可能拉來幾十個小混混暴打李關羽,她也不是女神經,可以一個電話將警局裡的人全部都拉來。
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學生,一個實習工資一千二的小護士,一個生在農民家的孝女。
柳爸爸這時候還躺在八人同住的普通病房,爲了湊錢給柳爸爸做手術,柳文靜就差跪在自己的親戚朋友面前了,可即使是這樣,依然差了好幾萬。
“再有三天,如果再籌不到做手術的錢,爸爸的生命就有危險!”
柳文靜的心在滴血,那種揪心的疼令得她差點沒能站穩。
哪個女孩不懷春?哪個女孩沒有夢?柳文靜也有,她盼望着有一天她的心上人會騎着仙鶴、會駕馭着仙劍來接她。
可是,都二十年了,那個劍仙在哪呢?
“三十萬……三十萬……三十萬……”
柳文靜滿腦子都是李關羽說的三十萬軟妹幣。
“我輸給了這個現實的世界嗎?”
最後一行冰冷的清淚滑過臉頰的時候,柳文靜那雙原本充滿了希望的漂亮大眼睛突然變得空洞起來,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好,我答應你了!”
終於,柳文靜掉頭轉身看向李關羽:“不過,我要先看到錢!”
柳文靜雖然沒什麼閱歷,但是,她有自己的心思,她不可能會答應李關羽的空口許諾。
“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李關羽冷笑,如同一條餓狼盯上了小白兔一般,“答應我,我明天就給你錢,現金!可如果你不答應我,你就只能等着被醫院開除等着你爸病死!”
“你……”柳文靜只是弱小的小白兔,她又能拿什麼作爲談判的資格呢?
自己的是身體賣給李關羽的話有三十萬,可如果換一個買家呢,鐵定是賣不了這麼多錢的。既然都決定了,自然要賣個高價,雖然,柳文靜自傲地以爲三十萬也是廉價出賣自己的身體。
“五十萬!”李關羽再度加籌碼,“不願意的話,現在就滾,五十萬我可以買三五個大學生!”
“我答應了。”柳文靜暗暗在心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後,咬牙答應了下來。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身體都在顫抖,隨時都要摔倒的樣子,顯然,她的心理承受了很大很大的打擊。
“把門反鎖上吧,我可不想和你滾牀單正來勁的時候被人打擾!”李關羽見柳文靜答應下來,心中狂喜,臉上卻不表現出來,而是用非常生硬的語氣命令柳文靜。
柳文靜只能照做,她覺得這個地方太壓抑了,反正既然都下定決心了,長痛不如短痛,她自然要選擇快點完成交易。
漠然點頭,柳文靜轉身朝房門走去。
柳文靜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她當然早就看出來李關羽對她有所企圖,也正是因爲這樣,她之前進病房的時候纔會偷偷留了一個門縫,她當時就想好了,要是發生什麼不測她就呼救。
但是,現在她卻要親手把房門反鎖上,想到待會自己乾淨的身子要被李關羽玷污,柳文靜的臉上不禁拂過一抹苦澀的笑。
敗了,我敗給了這個現實的世界,敗給了錢!
僅僅三步之遙的房門,柳文靜只覺得自己走了二十年,她辛辛苦苦讀書,不眠不休地做題,換來的,就是如今將自己廉價賣給一個多金、但是她厭惡到了骨子裡的骯髒男人。
擡手,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皓腕,晶瑩雪白。
手腕輕輕前推,柳文靜眼看就要將房門關上。
而就在這時候,敏感的她突然看到了門縫外有一雙眼睛,男人的眼睛。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乾淨,純粹,不摻雜一絲的雜質!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堅毅,果決,天塌下來都壓不倒的堅定!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熟悉,溫暖,那個在夢裡騎着仙鶴、駕馭飛劍的劍仙俠客!
柳文靜覺得自己是花眼了,因爲悲慼而產生的幻覺。
“劍仙,我的男神,可惜,你只出現在我的夢裡。”喜歡看仙俠小說的柳文靜自嘲地苦笑,咬牙,手腕一沉,她要把病房門關上,把她心中那道希望的門也關上。
不過,讓柳文靜怎麼也想不到的是,那道門縫怎麼也關不上,無論她怎麼用力,也不能把門關上,門外那人用手抵住了房門。
“怎麼可能?”柳文靜芳心中一陣悸動,她不相信她一直幻想的劍仙男神會出現在這個現實的世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