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關芸就住在祁寶寶的隔壁房間,而週末又住在祁寶寶的另一個隔壁,也就是說,週末與李關芸的房間之間僅僅相隔了祁寶寶的房間。
因此,躲在自己房間裡的週末在感覺到祁寶寶下樓後就偷偷將房門打開一條縫隙,等確認祁寶寶確實已經下樓後,週末就正兒八經地從房間裡走去來。
“我現在的九轉喪魂掌已經修煉到八轉,掌心的生命線已經黑了一半,要是再找不到化解的方法就只有死路一條,不管怎樣,今晚一定要從芸姐的嘴中套出化解九轉喪魂掌危機的訣竅!”
想到這裡,週末大着膽子來到李關芸的臥室門口。
他沒有敲門,而是直接從兜裡掏出了一把鑰匙。
寶寶大酒店客房都是用的房卡開門,但是,週末等內部人員住的房間卻是用鑰匙開門的,住在房間裡的人有一把,酒店專門的負責人有一把。
保管鑰匙和房卡的主要負責人就是鄧紫薇,自然,週末這把鑰匙就是從鄧紫薇那裡弄來的,當然,不是週末自己厚着臉皮去要的,畢竟如果真要週末敢開這個口的話,鄧紫薇極有可能會嘴巴把不住門告訴祁寶寶,週末是半威脅半誘惑,讓阿偉趁鄧紫薇不注意的時候偷出來的。
四顧無人,週末輕手輕腳地將鑰匙插到門鎖裡,然後輕輕一擰。
咔嚓!
房門果然被打開。
週末大喜,急忙將鑰匙收回兜裡。畢竟乾的是虧心事,所以,週末有些心虛,把房門打開後,又忍不住四顧左右。
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加上週末所在的樓層是內部人員專用的,平時也不會有什麼人上樓,因此,樓道里非常安靜。
確定四周都沒有人後,週末也不管房間裡的李關芸是否已經睡着,輕輕推開房門,然後一閃身就進了房間裡。
房間是單人間,屋裡的擺設也非常簡單,就是一個衣櫃、一張書桌和一張大圓牀,此時是關着燈的,屋裡黑漆漆的一片,週末蹲在門邊,下意識地去看牀鋪。
牀鋪上的被子摺疊得整整齊齊的,一點睡過的痕跡都沒有,至於李關芸,更是不見蹤影。
房間配備有獨立的衛生間,但是,衛生間的門是開着的,而且也沒有開燈。
也就是說,李關芸並不在房間裡。
“咦?”大費周章摸進李關芸的房間竟然不見李關芸的蹤影,週末有些狐疑,“我記得芸姐吃晚飯後就上樓了的啊,怎麼可能不在房間裡?”
的確,下午七點多的時候,週末和祁寶寶、李關芸三人在樓下吃了飯後是一起上樓的,週末記得很清楚,上樓的時候祁寶寶還說了晚點要去寶寶旅行社那邊住,畢竟好幾天沒過去照看了不放心,她當時還問李關芸要不要一起去來着,但是,李關芸當時說自己太困了想睡覺。
週末可是親眼看到身穿超短裙的李關芸推門進房間的啊,也正是因爲這樣,週末才下定決心要摸進李關芸的房間裡的。
怎麼這才半個小時的功夫,李關芸就沒影了呢?
要說李關芸中途出門的話也不可能啊,要知道,週末爲了等祁寶寶下樓,可是一直躲在房門口通過門縫盯着樓梯口的啊,如果李關芸中途下樓的話,週末怎麼可能會沒看到?
一個人站在黑漆漆的房間裡,週末就好像是一尊木頭一般。
當然,週末並不是真的當了木頭,而是在思考其中的關節所在。看似他在發呆,實際上,那雙乾淨到近乎純粹的眼睛卻正在四處搜索着什麼。
最終,週末的視線鎖定了被紫羅蘭窗簾遮擋着的落地窗戶。
夜風吹拂,窗簾微微搖晃,顯然,窗戶並沒有關嚴實。
“難道芸姐是從窗戶口跳下去的?”想到這種可能,週末急忙來到窗邊,他一把將窗簾掀開,果然看到了窗戶是半開着的,正好能容納一個人跳下去。
雖然已經立秋,但康城的晚上依然炎熱,因此,房間裡是開着空調的,只要是個正常的人,在開空調的時候都知道要把窗戶關嚴實,偏偏李關芸卻沒有。
而且,這裡是寶寶大酒店的三樓而已,藉着夜色的掩蓋,再配合暗勁,以李關芸的身手,想要從三樓跳下去可以說是輕而易舉,就好像是普通人從一米多的高臺跳到地上一般輕鬆。
“大晚上的,芸姐出去幹嘛?而且,她爲什麼不走正門而跳窗戶呢?”
推測出李關芸是從窗戶跳下去的以後,週末就開始猜測李關芸跳窗的動機。
李關芸不是瘋子,既然她從窗戶跳下去而不是走正門,顯然她是有意要瞞着週末和其他人的,也就是說,她並不想讓週末或者其他人知道她的行蹤才目的纔會半夜跳窗。
按照週末對李關芸的認識,李關芸之所以找上週末,目的只是想通過週末找到她的妹妹李關緋而已。
既然週末是她找李關緋的線索人物,那麼,她就沒有必要對付週末,真要是她想害週末,在東京都東方大酒店的時候她就可以殺了週末,也不會等到後來讓週末陰差陽錯吸了她的暗勁。
排除了李關芸半夜跳窗對付週末的可能後,週末就更加好奇李關芸跳窗的動機了。只是,不管週末怎麼想,也絲毫沒有頭緒。
李關芸稱呼自己的妹妹李關緋一口一個賤人,爲什麼?
她這麼大費周章地找李關緋又是爲了什麼?
還有,那個叫“白燕尾”的古怪男人爲什麼明明是她家的下人卻偏偏要殺她?
這一連串的問題週末都不知道答案,因此,他想要猜測李關芸跳樓的動機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芸姐竟然不想讓我知道她出去是要做什麼,那麼,她待會肯定也會從窗戶這裡回來,我且在這裡等她。”
最後,週末決定躲在房間裡等李關芸回來。
打定主意後,他就坐到桌前的老闆椅上,反正李關芸也不在,乾脆,他就掏出煙來抽。
也不開燈,一個人,一支菸,一點零星的火點,就這麼靜悄悄地停留在黑漆漆的房間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週末靜下來抽菸的時候,習慣於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當他的第三支菸抽到差不多一半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感覺到”和“聽到”並不是一回事。
“聽到”是耳朵的感受,是真真切切聽到的,而“感覺到”則是一種大腦的感應,是一種從心底涌現出來的意識。
門外的腳步聲很小,小到普通人即使聚精會神的時候也聽不清,自然,週末也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即使他的耳力比普通人要好很多倍。但是,他感覺到了,只覺告訴他,門外一定有人,而是,那個人正在靠近李關芸住的房間。
門外的腳步聲雖然小得連耳朵都聽不到,但是,移動速度卻很快,前一秒週末還感覺對方在樓梯後,但是此時卻到了李關芸的門前。
週末記得清清楚楚,他進門的時候是將房門給反鎖上了的,也就是說,房門外的人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將門鎖擰開。
但是……
三秒鐘的時間都不到,門鎖的關節處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響聲:
咔嚓!
門鎖被打開了!
如果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想要在三秒鐘的時間裡將反鎖的門打開,除非對方是“神偷”一般的人物,比如周星馳主演的電影《功夫》裡的主角“阿星”。
在接觸到暗勁後,週末相信這個看起來非常普通的世界其實是無奇不有,那些用物理學、生物學等等理學知識解釋不通的問題未必是鬼神爲之,而更有可能是強大到普通人無法想象的人做的。
因此,週末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有“神偷”存在,也許,門外之人就是一個能在三秒鐘之內將任何鎖都打開的“神偷”。
當然,也有可能,開門的人是李關芸,又或許是其他有這道門的鑰匙的人,畢竟,鑰匙是可以拿去花兩塊錢配一把的。
不過,說到底,不管門外之人是誰,半夜三更來打開李關芸的房門,即便是李關芸本人,週末都不得不留意。
因此,幾乎是感覺到門被人從外面打開的同時,週末整個人就起身躲到了落地窗簾的後面,速度之快,可以說是奪人眼球,用一道風來形容都半點不爲過。
躲在窗簾後面的週末想好了,如果進門的是李關芸,他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從窗戶口跳下去,畢竟躲在一個女孩子的屋裡要是被發現了的話就太猥瑣了。
但如果不是李關芸……
“吱呀!”
伴隨着門板與門框摩擦發出的輕響,房間門被人推開。
推門的人身體非常靈活,幾乎是門被推開的同時,他本人就已經閃到了門後面,然後身體一擰,房門再度被關上。
藉着昏暗的月色,躲在窗簾後面的週末依稀可見進門的人身穿黑色夜行衣,除了雙眼和口鼻之外,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布包裹着的,就好像是黑色的木乃伊一般。
黑衣人個子不高,撐死不過一米七,而且身材消瘦,火柴棍一般,不過,從他的提醒來看,並不是女人。
在武俠小說裡,一般“神偷”的個子都矮小,身材瘦弱,再配上一身夜行衣,但從這點來看,此時弓着身站在房門後面的黑衣人就和武俠小說裡的“神偷”形象極其吻合。
黑衣人不僅身形敏捷,而且視覺、聽覺都是極佳的,他剛一進門就發現了牀上沒人。再然後,他的視線就鎖定了落地窗簾。
週末雖然背靠着窗戶邊的牆壁,又有窗簾掩護,加之週末自學了一些斂氣的法門,但似乎還是被黑衣人感知到了,只不過,黑衣人僅僅只是感覺到窗簾後面有人而已,要不然,估計早就下手了,也不會貓着腰小心謹慎地朝落地窗簾的方向走去。
房門距離窗簾的方向不過十步的距離,躲在暗中的週末看到黑衣人朝自己走過來,一顆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也不管對方是誰,週末暗暗蓄力,暗勁注入掌心蓄勢待發,只等着黑衣人踏入他的有效攻擊範圍之內。
六步!
四步!
三步!
近了!
週末的血氣猛的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