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着光頭男的大手朝自己的胸前摸來,平時處事八面玲瓏,自詡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悍匪祁寶寶終於慌了,下意識地扭動了下身子,試圖躲開那隻鹹豬手,同時,她衝着週末大叫:“臭小子,一千塊!”
聽了這話,週末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甚至泛着金光。
祁寶寶羞憤的表情讓光頭男更覺興奮,甚至哈哈大笑起來,口中肆無忌憚地說着:“兔子咬人?哪兒有會咬人的兔……”
話沒說完,光頭男突然聞到一股糖醋排骨的香味,正詫異間,腦門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下一秒,一盤子的糖醋排骨和湯汁從他頭上滑下,碎裂的盤子掉在地上,噼裡啪啦的炸響。
“呃……”一聲不甘的悶吼自光頭男的喉嚨口發出,與此同時,他的身體很不自然地朝後仰去。
週末滿腦子都是祁寶寶剛說的一千塊,絲毫沒有留手的打算,擡腿一記膝撞狠狠地撞向光頭男面前的那個東西。
“啊!”都還沒來得及倒在地上的光頭男又是一聲慘叫,雙手閃電般捂住自己的下面,他不甘地倒在地上,將剛纔坐的椅子都壓得粉碎。
一把抓住祁寶寶的手,週末急急後退,只眨眼的功夫已經退回到之前傻愣愣站着的地方,本來一臉帥氣的他,此時就如同會咬人的兔子,一雙森然的眼睛透着難掩的狠辣和果決,喉嚨微微蠕動,他吐出了很簡單但很狂傲的一個字,如同原始森林裡的猛虎在低嘯:“滾!”
光頭男倒在地上根本爬不起來,雙腿間傳來的劇痛讓他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至於他帶來的三個同伴,職校的在讀學生,平時拉出來充人頭嚇人還行,真要碰上週末這種下手狠辣的,就如軟柿子一般好捏。對方都能撂倒自己,讓三個小弟衝上去,不是找死嗎?
雖然不甘心被週末偷襲,但光頭男還是強忍住下面的疼痛,冷眼一掃三個小弟,沉聲道:“還不扶我?”
好半天過去,光頭男幾個人都走得沒影了,週末依然站在原地,保持着能吃人的森然表情。
祁寶寶不自然地輕咳一聲,瞥眼看向那隻依舊被週末攥着的小手,語氣極不自然地說:“臭小子,你還要抓老子的手到什麼時候?”
聽了這話,週末雖然捨不得,但還是假裝觸電一般把手縮回來。
他輕輕蹲在地上,從兜裡摸出那支早上買菜的時候抽了一半的劣質香菸點上,吞雲吐霧。
看着蹲在地上的週末,說實話,祁寶寶動心了,下意識用拇指觸了觸自己的掌心,被週末抓過的手,此時仍舊潤潤的,那是對方留下的汗跡。
感受着週末留在她手心的溫熱,祁寶寶突然撲哧一聲笑出來,美目中流轉出的嫵媚,顧盼生輝:“你剛纔可是揍了虎頭幫的人哦!”
“什麼虎頭幫?”週末冷不防聽到祁寶寶這句話,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你沒有注意到那個光頭肩膀上的刺青老虎頭?”祁寶寶一邊收拾被光頭男那幫人摔破的碗碟,一邊說,“那就是康城三大黑組織之一的虎頭幫標誌。”
“你怎麼不早說?”聽了這話,本來蹲地上的週末就好像屁眼被人捅了一下,騰地從地上跳起來,惹上那些混子是什麼後果,週末用腳趾頭都能想得明白,“一千塊錢不夠!”
沒有絲毫停頓,祁寶寶突然從兜裡掏出一疊紅太陽,說:“你走吧!這是你這個月的工錢,外加你剛幫我解圍的一千塊。我知道你差錢,所以,你也別和我客氣。”
“爲什麼?”週末沒想到祁寶寶會直接要趕他走。
“很多事情,不點破遠比說穿了要好!”祁寶寶衝着週末眨了眨眼睛,第一次這麼溫柔地和週末說話,“你就當我膽小怕事,怕招惹麻煩吧!”
週末眉頭微微一皺,那隻揣在褲兜裡的手拿出來又放回去,足足猶豫了差不多兩三分鐘的時間,這才伸手接過祁寶寶遞來的紅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