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槍聲再度響起!
站在賭桌上的週末無疑成了全場矚目的焦點,不管是站在他身後的人還是站在他前面的人,全都盯着他看。
站在他身後的,只能看到他即使挺直了腰板也微微隆起的背脊,比如淺香,她就注意到週末的背是微微駝着的,給人一種很荒涼的感覺。
至於站在週末前面的人,諸如喬治和威廉,他們看到的,就是週末的正面,眼睜睜看着週末開槍對着自己的眉心開槍的時候那把左輪手槍在週末的手中晃動了一下。
威廉和喬治甚至看到了週末的眉心被左輪手槍強大的殺傷力直接擊碎,鮮血四濺。
當然,這僅僅只是威廉和喬治的錯覺,事實上,週末的第二槍也沒有打出子彈。
“嘿嘿!”週末抹了把額頭上豆大的虛汗,然後很沒有風度地一屁股坐在了賭桌上,他顫抖着手伸到衣兜裡掏出香菸和打火機,然後點上,深深吸了一口。
“呼!”長長吐了口菸圈後,週末這才緩過氣來,他掃了眼面前的喬治和威廉,說,“喬治先生,威廉先生,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週末說這話的時候,那雙乾淨的眼中盡是純粹,但是,看在威廉和喬治的眼裡,總覺得眼前這位笑起來很憨傻的小青年是個不怕死的魔鬼。
“沒……沒有……”喬治和威廉齊聲說,“我……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週末揚了揚手,微微點頭:“走吧,後會無期!”
當即,喬治和威廉就好像是嚇怕了膽一般,帶着一種保鏢就拔腿逃跑。
等喬治和威廉等人都沒影后,偌大的地下室賭場突然響起一陣掌聲。
帶頭鼓掌的,正是小柳老闆:“英雄出少年,好樣的,織田小兄弟夠大膽,夠狂妄,我喜歡!”
啪!啪!啪啪啪!
雷鳴般的掌聲響徹整個賭場。
這一次,週末不僅玩炸金花贏了近六百多萬日元,還從喬治和威廉那裡敲詐來了兩百萬美金。
週末之所以把喬治和威廉的錢都敲詐了還要玩俄羅斯轉盤這種死亡遊戲,並不僅僅只是爲了嚇唬喬治和威廉,也不僅僅只是想讓小柳老闆和華人楊先生能夠幫他出頭,真正的用意,是要接近小柳老闆。
從喬治的口中,週末已經得知小柳老闆是山口組的人,只不過還不能確定小柳老闆是不是小柳村。
爲了接近小柳老闆,週末便玩了這麼一場看起來非常驚心動魄的死亡遊戲,他要讓小柳老闆看上他這個人,從而接近小柳老闆。
以週末如今暗勁的修爲,連蓋着的撲克牌的花色和大小都能感應到,怎麼可能會感應不到左輪手槍裡的子彈?
不得不說,週末的演技太精湛了,不管是他開槍擊射自己的動作還是額頭冒起來的豆大冷汗,全都真實到無懈可擊的地步。
小柳老闆是道上混的,要不然他手底下的人也不可能這麼多,不可能還配備了衝鋒槍這種重型武器。
週末的表現,確實讓他非常欣賞,也正因爲這樣,他纔會率先鼓掌。
華人楊先生此時也在鼓掌,看週末的眼神,就好像是考古學家看到了剛剛從古墓中挖掘出來的寶貝一樣,不僅狂熱,而且還好奇。
“小柳老闆,楊先生,剛纔多虧了你們幫忙,要不然我和我堂姐真不知道怎麼脫身!”且不管小柳老闆和楊先生在對付喬治、威廉的事情上幫忙,總之,週末說得好聽,“我之前說了要給你們一人二十五萬美金,我現在就給你們。”
週末說做就做,當即打開那一麻袋剛剛贏來的日元紙幣要分給小柳老闆和楊先生。
小柳老闆見狀,急忙說:“織田兄弟,你還真要給我們錢啊?這些錢都是你用運氣和膽色贏來的,我們可不敢要,你留着吧,等改天請我和楊先生吃飯。”
楊先生也在一旁說:“織田兄弟,我很佩服你的勇氣和身手,就好像小柳老闆說的,留着錢改天請客吧。”說着,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今天玩得非常盡興,現在已經晚上十二點多了,我準備回去,織田兄弟要不要一起?”
聽了楊先生的話,週末掃了眼周圍一衆拿着衝鋒槍的黑衣人,這些人都是小柳老闆的手下,而楊先生那邊,僅僅只有他一個人。
畢竟週末不知道楊先生和小柳老闆的關係,如果說小柳老闆和楊先生是對立關係,週末此時答應跟着楊先生走,極有可能會得罪小柳老闆,到時候,場中的衝鋒槍全都對準自己,他可沒有把握脫身,更何況,他還帶着淺香這個“拖油瓶”!
最重要的是,楊先生邀請週末和他一起走的時候,週末注意到了小柳老闆眼中的玩味,很明顯,小柳老闆在等週末做選擇。
猶豫再三,週末笑着說:“楊先生,你先走吧,我打算再玩一會。”
楊先生自然猜到了週末的顧慮,沒有再多說什麼,他衝小柳老闆禮貌性地點了點頭後就起身朝出口走去。
楊先生不像威廉和喬治那樣帶着女人和保鏢,也不像小柳老闆這樣有無數的小弟,他就是一個人,穿一身灰褐色的西服,站起來的時候,個頭比周末還要高上一些,留給週末的背影,是那麼堅實。
雖然僅僅只是一個人,但是,楊先生的氣場似乎很大,他起身朝出口處走去的過程中,小柳老闆那些小弟就紛紛讓開一條道。
眼看着華人楊先生就要走到了門口,突然,本來站着的小柳老闆緩緩落座,椅子正對着楊先生出門的方向。
“楊先生,就這麼走?”小柳老闆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非常平緩,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話一出,小柳老闆手底下那些小弟紛紛舉槍對準楊先生的後背。
聽了小柳老闆這話,本來擡手準備開門的楊先生突然頓在原地,他沒有回頭看小柳老闆,說話的語氣一如小柳老闆那般平緩:“小柳老闆還有事?”
看着前一秒還對彼此非常友好的小柳老闆和楊先生在說話的時候突然變得劍拔弩張起來,週末隱隱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就在這時,週末身後的淺香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週末瞥眼,見淺香指了指賭桌的桌子底下。
週末立時會意,趁着小柳老闆和楊先生不注意,他和淺香突然閃身躲到了桌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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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桌子底下看到之前發牌的女孩,岡山的女兒。
此時,這位衣着破爛的女孩手中拿着兩把微型衝鋒槍,匍匐在地的她就好似狙擊手一般,英姿颯爽。
“這是……”看到這一幕,週末驚訝得差點說出話來。
“噓!”淺香急忙讓他噤聲。
隨即,淺香從自己的包包裡掏出一大堆零零碎碎的小零件,黑漆漆的很有分量,應該是鋼鐵一類的東西。
淺香當着週末的面,飛快組裝那些小零件,她青蔥般的五指非常靈活,就好像彈鋼琴一般,頃刻之間就將這些零件組裝成了一把和岡山的女兒手中的微型衝鋒槍差不多的槍支。
賭桌四周都是幕布,雖然看不到外面,但是,週末依然能聽到外面的小柳老闆說話。
“楊先生,血煞網上最近發不了一條殺我的任務,想必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
“你不僅知道,而且你就是來殺我的殺手,對吧?”
“是!”
“你他媽想死!”小柳老闆就是小柳村,他將楊先生承認,突然一巴掌拍在賭桌上,“兄弟們,給老子把這個華人給打成馬蜂窩!”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小柳村話剛說完,躲在賭桌底下的淺香以及岡山的女兒同時開槍射擊,微型衝鋒槍發射子彈的速度非常快,頃刻間,週末就聽到了在槍聲中夾雜着的慘叫聲。
從桌子底下看過去,週末清晰地看到小柳村帶來的那一大堆拿着重型武器的小弟被淺香和岡山的女兒用衝鋒槍掃射得紛紛倒下。
片刻過後,槍聲停止,慘叫聲也停止,從桌子底下看過去,場中再也沒有一個能站着的人。
“小柳村跑了!”岡山的女兒說這話的同時,整個人急忙朝桌子外面爬去。
嘭!
同一時間,槍聲再度響起,週末清清楚楚地看到,一枚子彈洞穿了岡山的女兒的後腦勺,鮮血四濺。
“……”看到這一幕,淺香張口想要大喊,“橘……”
週末眼疾手快,不等淺香開口,急忙翻身將淺香壓在身下,同時,他伸手捂住淺香的嘴巴。
緊接着,衝鋒槍發射出的子彈再度射在岡山的女兒身上。
啪啪啪!啪啪啪!
片刻間,岡山的女兒的身上就鮮血淋漓,再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
眼睜睜看着眼前這血腥的一幕,週末極力剋制的暈血感覺再度從心頭涌上來,他感覺到了一陣泛嘔。
剛進寶寶旅行社的時候,週末是個連殺雞都會暈血的小青年,但是,爲了生存,他不得不提着菜刀殺雞屠鴨,不得不舉着生鏽的菜刀耍橫,不得不用槍打死那些阻擋他去路的人。
然而,不管怎麼說,眼前這血腥的一幕卻太過刺眼,饒是週末已經在死亡中鍛鍊過無數次,也依然暈血了。
一股泛嘔的衝動是那麼明顯,他捂着淺香的嘴巴的同時,也不得不捂着自己的嘴巴。
下一秒,一雙皮鞋踩在了鮮血淋漓的岡山的女兒身上,這是華人楊先生。
“不要留活口!”緊接着,小柳老闆站到了楊先生的身旁,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陰冷,“包括那個男的!”
“這是肯定的!”楊先生說,“我們倆合作的事情不能讓一個活人知道!”
說着,楊先生一腳踹在岡山女兒的屍體上,將之狠狠踢得飛出桌底。下一秒,幕布晃動起來,很顯然是楊先生用手抓住了幕布,要將幕布掀翻。
躲在賭桌底下的週末和淺香瞳孔大張,被週末壓在身下的淺香也不知道從哪生出來的氣力,一個翻滾就從週末的身下爬起來,她擡手要去撿地上的微型衝鋒槍,但是遲了一步。
蓋着賭桌的幕布一下子別掀開,楊先生彎腰,手中的手槍直直抵住淺香的腦門:“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