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哭了?還不都是因爲你這個不解風情的白眼狼嗎?”
“嗚嗚……嗚嗚嗚……”
週末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蘇小月就更加傷心了,兩行流到了臉頰的眼淚就好像是斷線了的珍珠一般撲簌簌地滑向她精緻的下巴,然後一滴又一滴地打落在她胸前的衣襟上,和那幾滴週末之前噴的咖啡融合在一起。
燥熱的午後,在這家還算安靜的咖啡廳裡,長得嬌俏可人的少女伏在桌上哭得稀里嘩啦的,而坐在他旁邊的小青年則一臉的手足無措。
很快,周圍很多人就發現了伏在桌上痛哭的是風雲人物的專欄記者蘇小月,於是乎,那些個蘇小月的粉絲便想當然地以爲週末欺負了他們心中的女神,一個個摩拳擦掌的,大有將週末弄死在元素咖啡的架勢。
週末急眼了,伸手拉了拉蘇小月搭着腦袋的精緻小胳膊,小聲地說:“小月,你別哭了,你再哭下去,我會被你的腦殘粉弄死的……”
“嗚嗚……嗚嗚嗚……”
蘇小月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委屈了,她不就是暗戀週末,爲了想和週末單獨相處所以才千方百計爭取來這麼一個採訪週末的機會嗎?她容易嗎?週末要是不願意採訪可以直接說啊,幹嘛非得讓她蘇小月採訪祁寶寶?祁寶寶不正是她蘇小月在心裡假想的情敵嗎?哪有捧紅自己的情敵的道理的?
蘇小月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哭得驚心動魄,急得那些個周圍的粉絲們恨不得將週末掐死。當然,不會真有人願意出這個頭,畢竟都不瞭解狀況,誰會真的當腦殘粉啊?別到時候打了蘇小月的夢中人那就悲劇了。所以,蘇小月的粉絲雖然不少,但真正敢上去教訓週末的,一個都沒有。
蘇小月傷心的哭聲驚動了元素咖啡的保安們,當三個保安浩浩蕩蕩地衝進房門見和蘇小月在一起的是週末後,三個隸屬於寶寶保安公司的保安急忙彎腰齊呼:“老闆!”
週末覺得這丟臉丟大發了,擺擺手示意三個保安離開,然後繼續小聲安慰蘇小月。
看到保安們和週末打招呼的這一幕,不明真相的觀者就開始在心裡描繪出這麼一段狗血的段子,康城衛視的偶像記者蘇小月被某公司的老闆給包養了云云。
哭着哭着,想必是哭累了,抑或是想通了,好半天過去,等週末急得都想跪地求饒的時候,蘇小月突然就不哭了,伏在桌上的她淚眼婆娑地擡頭看到週末正手足無措地坐在她身旁小聲安慰,注意到週末額前溢滿了冷汗,蘇小月突然就笑了。
“撲哧……”
含着淚,笑得毫無徵兆,笑得梨花帶雨,笑得週末心裡發毛。
“你……你不哭了……”週末心虛地沒敢去看含淚掩嘴偷笑的蘇小月,因爲他怕自己又說錯話把蘇小月惹哭了。
“你很喜歡我哭?”蘇小月白了他一眼。
“當然不是啊!”週末的脖子就好像安裝了發動機一般飛快搖頭。
“那不就對了?”蘇小月擡起面前的果汁又抿了一口,絲毫不顧周圍觀者滿臉黑線的異樣目光,頓了頓,她衝週末點頭,“行了,就採訪寶寶姐吧!”
蘇小月說這話的時候,表情要多明媚有多明媚,欣然答應下來,但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心在那一刻刺痛了那麼一下,很強烈的感覺。
和蘇小月談到下午五六點,週末又身上主動請蘇小月共進晚餐又是主動送蘇小月回帝皇龍庭的,顯得特別熱情。
不熱情纔怪,畢竟蘇小月今天帶給他的商機,有天那麼大!
從帝皇龍庭回來後,週末便約了獨龍到ac酒吧。
“獨龍,最近血煞網有沒有什麼大單,我想活動活動筋骨。”在ac酒吧的包間裡,週末問獨龍。
“你要以鬼手的身份親自玩殺手界?”
“是的,我要讓‘鬼手林峰’之名名震整個殺手界!”
週末的實際意圖是靠做殺手任務來獲取暴利,然後用賺來的錢冠名“我爲歌王”,畢竟,五千萬軟妹幣是一比天大的開支,別說是五千萬,五百萬他現在都拿不出來。
殺手這個職業的報酬雖然高,但是,這是一個將腦袋拴在褲帶上度日的職業,你想要殺別人,別人也想殺着要你。
隨即,獨龍掏出一臺平板電腦,和週末研究起來。
血煞網上的刺殺任務每天都在更新,當然,金額也有大有小,但是那種天價的超級大單子卻很少,畢竟出超級大價錢殺的人一般一都是金字塔頂端的那一類人,在血煞網上懸賞極有可能暴露身份,而且,能夠出超級大價錢的都或多或少是和《國際殺手排行榜》排名靠前的殺手有來往的,這些人完全可以不通過血煞網懸賞而單方面聯繫合適的殺手。
比如在《國際殺手排行榜》排名第三十六的“鬼手”林峰,他生前就會經常接到高額的刺殺任務,不過現在林峰已經死了,週末雖然依然在用“鬼手”這個名號,但是那些買家卻不可能再聯繫到如今的“鬼手”週末。
所以,週末想要接殺手任務,只能到血煞網上自己物色。
足足瀏覽了一個小時的網頁,週末最終鎖定了一個任務。
“五百萬軟妹幣,刺殺曰本山口組的堂主小柳村!”
“山口組?小柳村?”看到這個任務,週末立馬想到了之前剛剛被他殺死的黑澤。
獨龍雖然已經暗中查到了黑澤已經死在了一家五星級大酒店,但是他並不知道黑澤是被週末殺死的。
不僅獨龍不知道,甚至於阿嬌和圓圓也不知道,至於李愛國那些人,更不可能知道。
要知道,週末做事非常小心,在去刺殺黑澤之前,他之所以要讓那家大酒店的那位已婚的女營業員陪他去洗手間,不是爲了調戲人家,而真正的目的是要製造一個他當時是在洗手間的假象,即便有心人查起,他也有不在此的人證。
週末從試衣間裡出來到刺殺黑澤,再到從衛生間裡出來和那位女營業員一起下樓,前前後後只用了七八分鐘而已。
七八分鐘雖然不算短,但是蹲廁所要蹲久一點的話,這個時間也不可能讓人懷疑。
當然,這是在週末真的被有心人盯上後的說辭,就現在來看,不會有人會來查他,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獨龍詳細地閱讀了這個懸賞任務後,說:“發佈任務的人是匿名的,只說了在曰本東京的東方大酒店面談,還需要見面談?哪有這麼發任務的?一般發任務都是接任務後就要付五分之一定金的。”
在血煞網發佈殺人任務的時候就必須將全額的賞金打入血煞網的特定賬戶,有殺手接任務後,血煞網就會將五分之一賞金打給接任務的殺手當作定金。
血煞網並不害怕收了錢的殺手會卷着錢逃跑,因爲血煞網的後面有全球最大的殺手組織支持,但凡有捲款潛逃的,都會被追殺,至死方休。
而這個殺山口組小柳村的任務卻很怪異,竟然不先打錢。
“假的吧?”獨龍罵了一句,“騙子死全家!”
“如果不將五百萬的賞金打入血煞網的賬戶,這個任務怎麼可能成功發佈?”週末微微皺眉,道。
“對啊!”獨龍經週末這麼一提醒,立時恍然大悟,“在血煞網發佈懸賞任務的步驟包括髮布任務描述、打款、等待網站確認後才能成功發佈,既然這個匿名買家不打款,那怎麼能成功發佈任務的呢?”
“這個任務,我接了!”週末想了想,道。
“可是……”獨龍一臉的不解,還有就是擔心,“老大,且不說這位叫小柳村的人厲害不厲害,但是他可是山口組的堂主級人物,而且這個懸賞任務很有問題,我擔心這是個圈套。”
“圈套?”週末淡淡一笑,“就算是圈套,也不可能是坑害你我的吧?在殺手界,你我都還是渣渣中的渣渣,不會有人無聊到和我們開這樣的玩笑吧?”
週末真正想要去殺這位叫“小柳村”的原因是張馨雨和那幾個空姐也飛往曰本了。
就目前來看,週末不會傻到相信張馨雨真的只是一個本本分分的實習空姐,週末有一種預感,張馨雨之所以會去曰本,極有可能就是和這個刺殺小柳村的任務有關。
再者,週末熟讀了華夏近現代史,他仇視曰本的侵略,在華夏,他只能本本分分地當一個商人,黑道只是輔助,而如果在曰本,他可以燒殺搶掠獲取暴利,就當是曰本欠華夏的。
既然下定了決心,週末當晚就讓獨龍安排了機票,次日一早就走。
這一晚,週末沒有回寶寶旅行社,因爲他最怕的就是離別,一個人在ac酒吧的包間裡躺了一夜。
在上飛機之前,週末分別發短信給周小沫和祁寶寶,只說了自己去外地辦事,很快就會回來。
從康城機場飛往曰本東京的航班上,週末沒有再見到像張馨雨那七個美女一個級別的空姐,這成了週末第一次坐飛機的遺憾。
六個小時的國際航班,當週末中午踩在曰本東京這片土地上的時候還忍不住暗暗罵了一句:“尼瑪,一個美女空姐都沒邂逅,近三千塊軟妹幣的機票就這樣打了水漂。”
週末是第一次出遠門,更何況是出國,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在飛機上的時候他還能聽到旅客說中文,但是當他下飛機後,人山人海的周圍就只剩下鋪天蓋地的日語了,那幾個說中文的旅客淹沒在人流中,如同滄海一粟。
萬幸的是,週末從小就自學日語,所以,在溝通方面,還不至於陷入尷尬的境地。
週末一直奉行只要兜裡有錢,走遍全世界也不怕丟的原則,所以,出了機場,他直接就打了一輛出租車前往東京都的東方大酒店。
週末雖然說了一口流利的日語,但畢竟口音不可能完完全全地模仿東京本地人,而且,他平時不怎麼用日語口語交流,所以,雖然同爲東方人,但是,週末坐上車後,開車的司機就立馬發現到了這點。
原本挺和善的司機在週末上車後,神色就變得很厭惡起來,彷彿坐他車的週末是路邊的乞丐一般讓他噁心,頓了頓,就用很輕蔑的語氣問週末:“你是支那人吧?”
“支那人?”聽到這個令任何華夏人都憤怒的歧視名詞,坐在副駕駛的週末陡然升騰起一股國仇家恨的憤怒,看向司機的眼神幾欲噴火,他瞪着司機,沉聲一字一頓地說,“曰本狗,你他媽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