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一的一句話頓時把雷洪推到了風口浪尖。
本身突然冒出來一個只有驚蟄境五層初期卻能秒殺的龍一就使得周圍一種化龍境修者震驚不已,而龍一的話卻讓這幫人虎軀一震再震!
能夠與秒殺化龍境修者戰鬥的同時還有餘力去闖入別人的化龍劫,並且能夠全身而退。這個年輕修者已經妖孽到如此地步了嗎?
思考的同時,衆人自然就想到了龍一最後說出的話,心中頓時一顫。莫非,這個妖孽少年如此隱忍,真是對登天墓府中的寶物志在必得?
臉色陰沉的雷洪,不必擡頭就已經感受到了周圍衆人釘在自己身上的火辣辣目光。
其實龍一能夠說出此話並不是真的知道了雷洪的目的,只不過是爲了把雷洪推到風口浪尖才這麼順勢而爲。只是他卻沒想到,這臨時一舉,卻給雷洪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陰沉的盯着笑呵呵的龍一,雷洪沉默着一言不發。
這個時候,墓府寶物時刻都挑動着衆人最敏感的神經。根本就是解釋不清越描越黑的事兒。任何開脫都只會更增重衆人的疑心已而,反倒是不如繼續讓他們保持着猜疑之心。
雷洪和龍一遙遙對峙的時候,一衆人從不遠的地方急速的圍了上來。其中一個簇擁在華服年輕修士身後的老者,在看到龍一頭頂正擺動不止、鮮血嘩啦啦灑落一地的小廝的屍體,頓時怒火沖天,騰空而起如同是大鳥一樣飛向了龍一。
“小輩!真仗着自己是山河王的狗奴才,就敢無視我天弓侯府了嗎?”
半空中一聲厲喝,老者手中的長劍一震,伴隨着一聲清脆的輕吟聲,拉着一道絢爛的劍光斬向了龍一。
就在劍光剛剛劃出的瞬間,兩根手指卻突然憑空出現在漫天閃爍的劍光中。修長有力的手指微微張開,然後只是輕輕一鉗。頓時如同是定海神針插進了波浪滔天的海洋中一樣,漫天的花白劍光瞬間煙消雲散。
黑色的玄金劍身卡在放佛隨時都會折斷的老朽手指中,紋絲不動。
看着鬼魅一般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面具人,老者眼皮一陣亂顫,執劍的右手不自覺的縮了縮。
“呵呵,道友!小輩之間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就好,我們這幫老掉牙的就不要插手了吧!”
溫和的笑着說道,陡然插入戰局的面具男修笑呵呵的說道,同時鬆開鉗住劍身的手指,凌空微微退後了兩步,以示禮讓。
玄色的長袍隨着面具男修退後的動作微微飄蕩,刺繡在胸口的“山河”二字,在陽光的映照下紫光閃爍。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所有人目光終於是被完全吸引了過來。
從墓府盛會開始,這還是第一場勢力與勢力之間的直接衝突。而且是分屬不同人主的一王一侯之間的衝突,這場爭鬥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完全是喜聞樂見的。
“這兩幫人要是現在就火拼起來,改多好啊。至少到時候就會少了兩個強勁的競爭對手!”這幾乎是每個散修的心聲。
但是,能夠身爲王侯,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幾乎是在面具男修退後兩步的同時,老者身後的華服少年就撫了撫衣冠走上前來。
“原來是山河王叔的道友,此事錯在晚輩治下不嚴,驚擾了這兩位道友。還望前輩能夠見諒!也希望兩位道友諒解!”
說着,華服年輕修士竟然是在所有高手的矚目中對着面具男修彎腰行了一禮。這還沒完,華服少年起身之後,竟然是對着龍一和雷洪也微微的欠了欠身。整個過程,年輕修士臉上沒有絲毫不甘和憤怒,有的只是一片真誠。
“好城府!好智謀!好胸懷!”
看着這個天弓侯的小侯爺,雷洪此時滿心讚歎。
身爲一個年少的小侯爺,見形勢不利,居然肯如此折節,對上面具使者,字裡行間更是以晚輩自居。
看似在所有人眼中都丟了臉面,但是實際上卻是極爲高明的一招。此舉,至少會讓他從散修中招到一批實力不錯的追隨者。
“此子不凡!”再次在心中讚賞了一番天弓小侯爺,雷洪在心中暗暗記下了此人。單憑其今日表現,如果能夠成長起來,其前途絕對不至於一方諸侯!
“呵呵,小侯爺太客氣了!”見到華服年輕修士如此退讓,面具使者也是心中暗自點頭,同時連忙拱手還禮。“帶老朽向天弓侯問候,他日若有機會還請小侯爺肯賞臉來山河府一聚。”
“一定,一定!”
和麪具使者一番客套之後,華府少年向着雷洪和龍一友善一笑,轉身帶着身後的一干強者轉身離去,臨走,扔不忘遣人收回小廝的屍體。這個舉動,再次使得周圍一干散修眼前一亮。
目送天弓小侯爺離去,面具使者轉而看向了龍一和雷洪。
“你們兩個也回來吧!”一揮手,兩人便毫無反抗之力的被一股柔和之力拉回到面具使者背後的人羣中。
帶着身後龍宮蟄宮的成員轉身走向東雷太子的青銅馬車。山河王乃是東雷人主座下,此時,面具使者剛到,自然要見過東雷太子。
轉身間,面具使者輕飄飄的瞥了眼雷洪和龍一兩人。同時一股凝聚成線的聲音飄到了雷洪和龍一的耳朵中。
“不管在化龍谷中有什麼矛盾,都是試煉的規則。幕府中,敢自相殘殺,殺無赦!”
聽到面具使者的告誡,雷洪沉着臉看了眼龍一,別過了臉。龍一則是笑呵呵的沒有任何反應,但是笑容深處卻透露着一絲森然的殺機。
雷洪弄殘了龍一如父如兄的兄弟,而龍一又間接使得小青受了必死道傷。他們之間的仇怨,又豈是一個試煉規則所能代表?
示意身後衆人停下,面具使者隻身一人來到古香古色的青銅馬車前,彎腰拱手行了一禮。
片刻後,馬車內傳出了一聲淡淡的“嗯”字。
“你們來的還算及時,父親的詔命差不多該到了,你們抓緊時間調息,還有三天時間墓府就要開啓了,此墓府可不是一般的登天墓府。”
“是!”再次拱了拱身,面具使者拜別了東雷太子。
跟在衆人身後座下,雷洪此時卻是有些驚異。自從來到此地之後,墓府一直以來紋絲不動,絲毫沒有一點異樣的氣息,而東雷太子卻說三天後就會開啓。雷洪可不相信東雷太子會在這個時候拿此事當兒戲。
“難道這又是人主級高手憑藉天地契機而推斷出來嗎?”
默默的看了眼前面被衆人拱星捧月般圍在最前面的青銅馬車,雷洪緩緩的垂下了眼簾。這就是勢力的好處,比起那些完全憑藉機緣的散修而言,他們擁有着無與倫比的機緣和條件。遺傳自父輩的優秀基因,他們也有着幾乎無與倫比的天賦。
這,就是雷洪將來要面對上的滅門仇敵!
壓下心頭萬般思緒,雷洪開始精心潛修,力求在三天時間中調息到自己的最巔峰。事關神秘功法和小青生死,雷洪絲毫不敢有所疏忽。
半個時辰後,閉目調息的雷洪猛然一顫,睜開眼睛看向了天空。
之前還是晴空萬里的天空,此時卻風起雲涌電閃雷鳴。一條條天地大道在虛空中交錯顯現。本完全震散的雲彩翻滾着一次次重新聚合又分散。組成一個個仙氣飄飄的人影,在漫天點射中恍惚交錯。
心中一動,雷洪想起之前東雷太子的話,頓時明瞭。
“人主天詔!”
也只有人主天詔才能使得天地都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
只是這一次天詔卻和上次的刺神天詔不太一樣。五道驚天氣機分別從天際的五個方向射來匯聚在墓府上空,形成了一副鋪天蓋地的巨大畫軸。
一道道神駿異獸的虛影在畫軸上奔跑顯現,真龍、鳳鳥、麒麟、饕餮……無一不是早已絕種的天地神獸。在一縷縷凝型顯現的恢弘道音中,巨大的畫軸在所有人炙熱的眼神中緩緩打開。
同時,一股震撤心神的道音從每個人的靈魂深處響起,所有人的意識在這一刻完全沒有什麼功法異寶、恩怨情仇。
心中所想,耳中所聽,眼中所看,全部都是自那副畫軸中跳躍而出的天詔。
“問道長生,奉天承運,五主共詔,曰:登天墓府,三日子時啓。登天境下,可入。五主共亂天機,一月內,天機紊亂,無人可窺探天機。開啓幕府榜,五主共賞。欽此!”
“問道長生,奉天承運,五主共詔,曰:登天墓府,三日子時啓。登天境下,可入。五主共亂天機,一月內,天機紊亂,無人可窺探天機。開啓幕府榜,五主共賞。欽此!”
“問道長生,奉天承運,五主共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