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並不是一開始就表現賣弄的劉健,而是那個畏畏縮縮的少年——華離。
蓮影臺到了170丈,通體雪白的顏色便變爲了如同蓮花般的絲絲淡粉,是以華離第一個合格,極爲引人注目。
“哈哈哈,我弟子華離不僅天分出色,也是日夜苦讀,如今這番成績自是理所當然。”太上二長老見華離第一,喜不自勝,在華離蓮影臺產生變化的那一刻,便忍不住大笑。
話語自是極爲得意,但挑釁的目光卻望向了姬元和田長老兩人,他似乎有些不敢挑釁秦老,可這番話卻是朝着秦老而說。
姬元和田長老的神色微沉,但到底也未有太多反應,倒是秦老接着吐果核,‘呸’了一聲。
太上二長老炫耀未成,吃了個癟,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無比,秦老卻斜着他,口中說道:“什麼狗屁苦讀,要論努力,我空桑仙門找不出一個堪比陳默之人。”
聽聞此番言語,太上二長老幾番想要開口,話到嘴邊則變成了呵呵的笑聲,說道:“那也好,我就看看這空桑仙門最努力的人是何成績?”
話到此處,太上二長老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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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華離的此番成績也在廣場之中引起了一番小小轟動,對蓮影臺熟悉的靈植修者還是不少,心中自是明白兩個時辰170丈的成績代表着什麼意義。
這等成績,就算放到上三階(一,二,三品)靈植宗門,也至少能夠博得重視。
更何況,由於太上二長老自己的透露,空桑仙門之中很多人已經知道華離是凝靈根。
如此資質,在上三階靈植宗門,定能當天纔來培養了。
衆人心思各異之時,劉健也終於完成了170丈的高度,他睜開眼來,得意的掃視周圍,當發現華離已經比他提前到了合格高度,不由得臉色一變。
“你什麼時候到這高度的?”劉健在陣中就開始朝着華離喊話,曾經是二品宗門核心弟子的驕傲,讓他如何能夠容忍華離在他之上?
華離的性格似乎有些怯懦,面對劉健的喊話,有些惶恐的睜開雙眼,下意識的就縮起了身子,猶豫了片刻纔回答道:“也就,也就剛纔不久。”
劉健眼睛一瞪,開口想罵,卻又無甚道理,轉念一想,也就片刻時間,說不得這小子運氣好多遇見了兩個相熟靈植,心緒稍平。
於是對華離喊話道:“那你等着,看看最後咱們誰的蓮花能夠凝結最強異象。”
話剛落音,那位長鬚童子也達到了170丈的高度,帶着驚喜的笑容長舒了一口氣。
劉健眼睛一瞪,如同一個刺頭兒一般對那人說道:“如此年紀,想必當了幾十年的靈植童子了吧?若對靈植的累積再不夠,簡直就是蠢蛋。”
那長鬚童子原本滿懷欣喜,被劉健這麼一嗆,怒火升騰,卻又找不出合適言語,只得手顫抖着指着劉健,你你了半天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反觀劉健已經閉眼再次開始答題,雄心勃勃的準備要凝結所謂的最強異象。
這般對話陣中也只是少許人聽見,但是陣外所有人卻都能聽見。
那田長老原本看見劉健第二位合格,總算面有喜色,但聽聞劉健之語,不由得覺得尷尬。
秦老斜倚在座位上,倒是不準備給誰留面子,直接罵了一句:“這劉健纔是蠢貨。”
弄得田長老無比難堪,可秦老已經懶得理會田長老,反倒是望着那位長鬚的靈植童子,若有所思。
除了這三位,比賽還算波瀾不驚,劉健和華離固然惹人注意,那長鬚童子也算露了一把臉,可任誰也沒將他放在心上,劉健的話雖然又蠢又刺兒,很多人認爲也算道出了實情。
靈植童子的靈植知識固然重要,但其天賦還是主要要表現在栽種之上。
又是一刻,那做爲空桑底蘊的一批覈心童子也紛紛合格,這些人也惹得場中之人注意,恨不得記住每一個人的臉,之前聲名不顯,做爲秘密來培養,此番亮劍,以後定然就要注意。
不是靈植宗門的門派或者無感,但靈植宗門心中卻很是清楚,這五十位弟子至少在靈植知識一道上都達到了起碼六品靈植宗門核心弟子的水平,絕對是精英。
一批五十個,數量絕對不算少,大多數人有理由相信,空桑仙門培養這五十個弟子絕不單單只是靈植知識出色,怕在靈植種植上也有天賦。
如若不是空桑門閥爭鬥厲害,他們都會懷疑此次空桑仙門野心極大,五十個潛力精英弟子,意味着至少三十個以上的靈植師啊,這是什麼概念?
隨着這批弟子的合格,場中大多數宗門的心思就開始複雜起來,更沒有人再注意到那個不疾不徐,緩慢升臺的陳默。
時間轉眼又過了大半個時辰,在這個時候,終於有三分之二的弟子都升到了170丈的高度。
與此同時,第一批被淘汰的人也出現了,這些人一出現就是十幾個,在某個高度停留了很久,終是無希望在進一寸,只得無奈停下被淘汰出局。
紅臉長老對此情況似乎早有預料,示意之下,陣法洞開了一個小口,由築基弟子去將那些淘汰弟子接出陣法。
但不管是衆人合格也好,淘汰也罷,這些都始終無法影響陳默的節奏,他帶着趣味十足的心理沉浸在自己的答題當中。
直到他的蓮影臺也緩緩升到了170丈,才陡然回過神來。
這個時候,已經日上中天,淘汰了也有將近五十幾名弟子,陳默說起來算是倒數十位內達到了合格高度。
看了看四周,大多數人都到了170丈的高度,陳默嘴角倒是帶起了一絲笑意。
他始終希望多一些人合格,也顯得空桑強大,並無半分羞赧自己成績差勁兒的意思。
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陳默,反而周輕旋看見了陳默嘴角那絲笑容,小聲罵了一句:“笑起來那麼討厭,成績又爛,笑什麼笑?”
話音剛落,陣法中的陳默似有所感,竟然打了一個噴嚏,這才注意到已是170丈的高空,空氣稀薄,勁風倒是猛烈。
坐在如此高度之上答題,又要適應稀薄的空氣,又要抵禦猛烈的勁風,絕對不再是之前那麼容易。
這樣想來,這場考覈倒也在考弟子心志,顯得頗有意思。